多。我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视前方,正好跟他四目相对,他带著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深邃的目光盯著我,令我心慌意乱,急忙低头。没想到这一低头,居然直接看到了交合的场景。虽然还无法看到插入拔出的全景,但是可以明显地看到他的那根粗壮的男性生殖器,拔出来的时候居然会带出白色的丝线,乌黑的阴毛上沾满了露珠,而且越沾越多。这个视觉刺激让我又是一阵悸动,很快,从我的下体带出的白丝线数量好像又增加了……可能是第一次尝试坐著的体位导致的心理刺激吧,我的高潮来的特别快,那是一阵要死要活的发洩,我就像八爪鱼一样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他的 T恤衫还没有脱下来,都快被我抓破了,我的指甲可是很长的。高潮来临的时候,我叫的都快要断气了,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房间里迴盪著,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隔壁听见。杨源倒是怜香惜玉,努力护送我的高潮过去,等到我yīn道的抽搐停止时,他也停止了动作。我无力地将头倚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整个抱起我,走进卧室,把我放到了床上。杨源的床有点硬,不像女生的床那么舒服,但是我此刻需要的是休息,高潮是很消耗体力的。杨源躺在我身后,一隻手搂住我的腰,另一隻手玩弄著我的头发。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被强暴,更不知道自己居然会配合对方的强暴。
这还算是强暴吗?高潮过后的我,肌肉还是很乏力,一时间也拿不出什么主意大约休息了十分钟,或者一刻钟吧,我才恢复了一点精力,眼前的一切不再是迷迷糊糊的了。此时我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刚刚强奸了我的男人的床上,而这个男人还在背后抱著我。发现我恢复了一点精力,杨源很快又吻上了我。我想反抗,但是他的上衣已经脱了下来,露出精壮的肌肉--虽然比不上那些运动员,但是仍然令人怦然心动啊!我对肌肉男一直有一种天然的喜欢,可惜从来没有交往过肌肉男;所以,他的肌肉靠上我的肌肤,我就不禁全身颤抖,半推半就地很快就被他脱掉了圆领衫、胸罩和裙子,我们终于坦诚相见了。杨源的持久能力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刚才那么激烈的运动,他都没有射出来,此时他的阳jù还是坚挺的。根本不需要什么前戏,他跟我一阵热吻,稍微挑逗了一下乳房,我就主动张开了大腿。他把我的大腿架在肩膀上,这样阴户很突出,我有点羞惭。他还是那么生猛,直来直去,对准了角度就一直送进来,刚刚送到底就往外抽,腰部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前后运动。这个姿势比刚才的坐式要更容易深入,我感觉他十次里面有四五次能够摩擦到我的 G点,一股饱胀酸痒的感觉涌上心头。我不停地摇著头,头发已经散乱到无以复加,完全遮住了视线,几乎看不到他的动作,只剩下yīn道内的感觉了。由于刚刚高潮了一次,我的身体好像更敏感了,他的双手不停地揉捏著我的乳房,也使得我的兴奋程度不断提高,很快就陷入了像刚才一样的狂乱境地。正当我伸手去揽他的脖子的时候,他的动作突入停下了,这就像是半路拆桥一样,让我顿时悬在空中。
我困惑地抬起头,问他怎么了。他露出一脸坏笑,低下头,柔声问我:「今天是你自愿的吗?」
「不是。是你强奸我。」我把头扭到一边,竭力装出冷酷无情的声调。「我强奸你?那你穿上衣服出去吧。」说完,他真的整个抽了出来,我感到一阵空虚。本来以为他是说著玩,没想到他真的下了床,开始穿衣服。我半坐起来,呆呆地望著他,知道自己已经被他吃定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你不是强奸。」
他坐到床边,重新脱下已经穿好的T恤衫,问我:「喜欢我操你吗?」
如此赤裸裸的问话,让我马上羞红了脸。我沈默了半晌,只有点头表示投降。「你要亲口说出来才行。」杨源站起来,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低声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可是他没有任何妥协的跡象。好吧,反正已经被他操过了,说出来又何妨?我闭上眼睛,用蚊子一样小的声音说:「我喜欢你操我。」他满意地抓住我的双脚,把我往床外拖。等到我半个臀部悬空的时候,他就这样站著插了进来。在这个姿势下,他的速度和力度都明显加大了,可能是站著更容易借力吧。我已经把一切羞耻都拋开了,快乐地大声叫著,我没有想到自己可以如此淫荡地叫床,什么「老公」「操我」之类的话都喊出来了。他的持久能力真是不错,居然又坚持了一会儿,让我第二次达到了高潮,眼前闪过无数的星星,双手在空中无力地挥舞著,想要抓住他胸口厚实的肌肉。
终于,他也快要到了,一边放慢速度,一边问我:「能不能射到里面?」我的第一反应是不能,但是他热切的目光让我不忍心拒绝,就一边努力回想著,一边说:「例假应该还有两个星期来,今天是危险期……不过……好吧,你
射到里面吧,只要你买药给我吃……」他沈吟了片刻,一阵猛烈的衝刺,让我的下体又是一阵痉挛,然后突然拔出来,一道白色的浆液喷到了我的胸口,还有一点点溅到了我的下巴上。
然后,他趴到了床上,我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看来体力消耗也不小。两次激烈的性爱结束,我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挂满了汗珠,因为暮春的西晒很厉害,屋子又没有打开门窗,两个人在屋里抵死缠绵,就像做了一个小时的健身运动一样,两个人身上都是水。就连我光洁的脊背上,都流满了细汗,感觉不太舒服,但是我暂时又不想动,就这样在他怀里享受著沈默。
休息了不知道多久,我调匀了呼吸,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去了洗手间淋浴。热水冲走了我身上的汗珠,也冲走了杨源射到我胸口的那些白浊的液体。他的洗手间里有一面很大的落地镜,我呆呆地望著镜子里的自己:浴后的肌肤晶莹剔透,少了一分清纯,多了一分艳光;腰腹已经没有少女时代那样纤细,腰线有点丰盈,像是成熟少妇的感觉;乳房上还留著他的指印,不过不是很深,一两天的时间应该会消散;那张圆润的鹅蛋脸上,带著困惑的表情,挂著洗澡过后的水珠,嘴唇轻轻咬著。这是现在的我吗?跟一个星期之前相比,虽然容貌没什么改变,气质
却大不一样了。擦干身体,回到房里,杨源还躺在床上没有起来,我捡起散乱在客厅和卧室里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他虽然粗暴直接,却没有撕坏我的衣服,所以我出门的时候应该不会有尴尬。在我穿好衣服的过程中,杨源起来进了洗手间,也洗了一个淋浴。等到我把头发重新梳理起来的时候,他也穿好衣服,走到我的身边,
还给我倒了一杯水。大量流汗之后,我确实需要补充水分,从这个角度讲,杨源还是很体贴女孩子的。我坐在椅子上大口喝著水,脑子里飞速地运转著:这个二十三岁的小伙子,看起来很阳光纯洁、人畜无害,没想到玩弄女孩子的手法这么老辣,仅仅一次约会就让我上了他的床,还逼迫我说了那么多淫荡风骚的话。
难道他跟荣小玻一样,也是阅人无数的花花公子?或者他的理论知识很丰富,拿我做实践练习了?为什么我遇到的总是这么有心计、有经验的男人?喝完一杯水,两人无话,气氛很尴尬。性爱的激情过去,我对这个男人充满了复杂的感情,不想说话,也无话可说。虽然刚才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我说他不是强奸,但是在我的定义中,这仍然是不折不扣的强奸。既然是强奸,我何必跟他温情脉脉地说话?我举起杯子,重重地扔在地上;由于地上有一方小毯,杯子并未摔碎,只是发出沈闷的响声。然后我拿起包,开始向外走。杨源马上跟上来,提出要送我回家。我沈默地打开门,说:「不用了,我自己坐地铁回去。」他还要送我到楼下,我背对著他,举起手:「你别送了,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我说话的口气很坚决,他也不好违拗,就站在门口,看著我一个人下楼了。回到家里,我吃完饭,准备著下个星期的工作资料,脑子里却总是飘著两个男人的影子:先是杨源,然后是荣小玻。真没有想到,在清心寡欲了两年之后,一周之内居然招惹了两个男人,而且都是一招惹就滚了床单,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或许船到桥头自然直吧。我一直不觉得自己是招蜂引蝶的女子,但是现在蜂蝶找上门来,我也无法洁身自好了。
转眼就快要到五一了,周末有三天小长假,办公室很多同事都提前请了年假,大约一半的座位都空了。我本来也想请假出去旅游,但是想起星期日约好要与一群部门领导共同迎接我们的新组长--传说中从美国归来的贵公子、斯坦福高材生、未来的中国区 CEO,不知道届时会有什么变动,于是也没心情出去玩了,就这么在办公室混日子,希望星期日早点到来,新组长早点上任,把各种事情都梳理清楚。
星期一到星期三都过的很平淡无奇。到了晚上,杨源还是在微信上对我打招呼,我对这个霸王硬上弓的小男生是又爱又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索性不理他。无论他在微信和QQ上说什么,我一律不回答;他又没有我的手机号,无法打电话骚扰,肯定很著急吧。想到这里,我产生了一种报复的邪恶快感。不知道杨
源会继续约我,还是会就此放弃?我无法预测。星期四下午,我突然接到了一个大客户的邮件,要准备一批材料,于是从下午四点一直忙到晚上八点,晚饭也是在办公室叫的外卖。好不容易忙完,我们这层楼已经几乎一个人都不剩了。我叹了一口气,别人都早早请假放松去了,就我一个人辛辛苦苦地加班,果然是同人不同命!赶紧收拾东西,拿好包包,准备回家。可巧刚刚走到楼下,发现居然忘带了随身的小钱包,急忙回去拿--这一下,
就让我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我们公司很大,占了三层楼,其中我们业务部门单独占据一层楼,有两个大开间,周围是部门领导的办公室,中间是电梯天井。我出了电梯间,本来向右手边走就可以到自己的座位,但是鬼使神差,我突然想先去一下洗手间,于是就走了左手边。走廊的尽头是女洗手间,旁边有一间大会议室,房门半开著。虽然我穿了高跟鞋,但是走廊上有厚厚的地毯,所以没有发出什么声音。经过会议室的
时候,我竟然听到……没错,是一个女人的呻吟,虽然声音不大,但是音调很高很尖,是那种娇啼婉转的呻吟。我顿时呆住了,站在原地不动。接著,我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喘息声,声音很粗,但是分辨不出来是谁;那个女人发出了几声「啊」「嗯」的喉音,然后说了一句话:「轻一点嘛,别那么凶。」这不是Sophie的声音吗?短短几秒钟之内,我就断定了肯定是她。Sophie,我在公司里最信任的闺蜜,整个公司最有姿色的OL,三十不嫁的大龄御姐,性格坦率直爽的女强人,水蛇腰锥子脸的大美女,对我无话不说的知心姐姐……难道
是她在里面?这是赤裸裸的办公室偷情吗?那个男人是谁?我无法判断,我完全没有了主张,急忙轻手轻脚地走进前面的洗手间,心脏还扑通扑通地跳著。
在洗手间里佇立了几分钟,在紧张的情绪下,我已经完全不想上厕所了,于是轻轻推门出来。
会议室里的活春宫显然还没有结束,我只听到桌子被撞击发出的砰砰声,那个男人的力气也真大啊!Sophie还是不时发出魅惑的叫声,但是没有成型的句子。无论是从道德上还是感情上看,我都不应该偷窥这个场景;再说,万一被他们发现我偷窥,接下来会怎么样就不好说了。我站在原地,心理剧烈斗争,最终还是好奇心取胜了。我非常非常小心地,向前迈了一步又一步,几乎是一厘米一厘米地移动到了会议室的前门。那扇门打开了一小半,大约二三十厘米吧,我凑过去一看,角度正确,果然尽收眼底。会议室里面摆著一张长桌子,Sophie的上半身趴在桌子上,头部朝向窗外,臀部向著我这个方向。她今天没有穿西装套裙,穿的是一件湖蓝色的丝绸连衣裙,有那么一点旗袍的风格,但是下摆很短,估计是膝上三寸吧。那短短的裙摆,此时已经被掀起到腰际,露出两条又长又白的大腿,活像象牙雕刻的。Sophie的肌肤真是白,甚至白到了半透明的地步,从我这个位置都可以隐隐约约看到皮肤下方的青色静脉。她的身材高挑,上半身紧紧贴在桌面上,脚还能够踩到地上,这个姿势显得她的腿更加修长好看。由于角度问题,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她梳著一个少女风格的马尾辫,或许是为了防止头发散乱吧,双手似乎也是紧紧贴在桌面上的。她身后站著的男人,上半身穿著一件短袖衬衣,下面的裤子已经脱掉了,露出精壮的大腿和臀部,腿上有不少毛。由于他低著头,我一时没有辨认出这个男人是谁,直到他低声问Sophie:「要我快一点还是慢一点?」我顿时打了一个寒战:这不是我们的部门领导老 K?吗?除了他还能是谁!老 K的动作,沈著而不失激烈,他似乎刻意遵循著传说中的「九浅一深」原则,小幅度地顶几下之后,往后全部抽出来,再大力地刺进去。每当他用力深入的时候,Sophie雪白的臀部就剧烈抖动一下,我甚至可以看到水花飞溅出来,那些浑浊的液体挂在她的臀部和大腿上,彷彿梨花带雨。真没想到,Sophie姐姐的水那么多,甚至比我还多;想到这里,我感觉全身都发热了。
正当我看的入神,老 K突然抽身出来,拍了一下Sophie的腰,示意她起来。我还以为他们完事了,急忙后退,没想到老 K只是搬了一个转椅过来,让Sophie踩上去。这是想玩什么花样?原来,老 K是让Sophie爬到大桌子上去,然后转过身来,把那白腻的双腿加在老 K的肩膀上,玩一个正面插入的花式。这种姿势,我和杨源在上个星期天也尝试过,只不过当时我是躺在床上的而已。
这个姿势对女方来讲,比后入更加省力,也更方便眼神的交流,Sophie应该会很喜欢吧?老 K毕竟是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了,不可能像青年男子那样纵欲无度;换成这个体位之后,他一开始只是磨磨蹭蹭的,不知道插进去没有。Sophie的一双大腿,开始在他背后轻轻地踢著,或许是在催促吧。就这样磨蹭了几分钟,老 K才恢复了进出,很快,Sophie的大腿一会儿紧紧夹住他的脖子,一会儿又用力踢蹬,最后无力地从他的肩膀两侧滑了下来,显然是爽到了极点。俗话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Sophie姐已经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老 K能够伺候到她爽极,也算是个功夫不错的男人啊!看他们熟练的配合,以及体位的切换,可以断定这种办公室偷情绝不是头一次。他们怎么如此大意,居然连会议室的门都不关上?难道是因为大家都走了,一时疏忽?嗯,此前他们肯定都隐蔽的很好,我从来没有发现过,也从来没有听到过任何风声。说实话,从工作以来,我听到过无数次所谓办公室偷情、写字楼洗手间偷情之类的传说,但是亲眼目睹还是第一次啊!观看自己的闺蜜和领导的活春宫,世上还有比这更刺激的事情吗?就在我遐想的时候,一剎那间,感觉有点不对劲。我定睛一看,原来Sophie在快乐的极点,上半身抬了起来,脸蛋也高高扬起,目光越过了老 K的肩头,居然跟我四目相对。我的天啊!她看见我了,然后马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诧表情,相信我当时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儿去吧。一个念头迅速划过我的脑海: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跑!于是我急忙后退四五步,然后转过头,一路小跑,也不知道有没有发出声音,十几秒之后就跑到了我自己的座位附近。我急忙闪身进入自己的隔间,把钱包放进包包,然后故作镇定地坐在转椅上,装作一副还在加班的样子。过了五分钟,始终没有人进入我们办公室,从会议室的方向也没有传来什么不对劲的声音。是他们还没有完事吗?我知道,Sophie发现了我的偷窥,但是她肯定没有告诉老 K,否则不会没有动静。
我应该感谢她吗?意外目睹了一场办公室活春宫,我的头脑浑浑噩噩。过去一个星期发生的莫名其妙的事情太多了,先是跟一个花花公子上床,然后跟一个小我几岁的大学生上床,现在又目睹自己的闺蜜跟领导上床,这是什么人生啊。不幸中的万幸是,老 K没有发现,我相信Sophie在事后应该也不会告诉他。所以,星期日的活动,我跟老 K见面也不会有任何尴尬。想到这里,我的心情稍稍平复,装作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走到了电梯间,逕直下楼回家了。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Sophie那白晃晃的大腿、湿漉漉的汁水,以及老 K的体毛、衝撞的动作,一直在我的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这一对狗男女还真是般配啊,一个身强力壮的老男人,以及一个单身的大龄御姐,这不是传说中的绝配吗?不过,根据办公室的八卦,老 K只会跟新加入公司的女员工有一腿,而且不会长期保持这种关系,为什么他居然会跟在公司工作多年的Sophie有一腿呢?搞不好,他们还是老情人啊。最让我担心的是Sophie会不会兴师问罪,或者干脆与我绝交。不过,直到第二天晚上,Sophie一直没有给我任何电话或短信,我也不好意思主动跟她打招呼。这件事情彷彿就这么过去了。转眼就是星期六晚上,按照老 K上周对我的交代,第二天早上10点,我就要赶到上海市郊的佘山,参加公司领导欢迎海归贵公子的宴会活动。这天晚上我睡的很不踏实,居然梦见自己被老 K和Sophie两人威逼著,进了公司的会议室,参加了他们的活春宫;两个人的偷情变成了三个人的游戏。
我怎么会做这么淫乱的梦?哎,果然是近墨者黑啊。
周末。五一。上午十点。上海市郊佘山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外面阳光明媚,我和Sophie、老K等十多位同事穿著整齐的等在酒店大堂。说实话,我是真累了,加班一个星期,今天又是一大早从市区跑过来。但是,为了欢迎从美国来的贵公子、斯坦福高材生、我们组的新组长、传说中我司大中华区下一任CEO,我忍了。
看得出来,大家昨天休息的都不太好,谁乐意一大早跑到市郊来开什么欢迎派对啊?还不知道我们欢迎的这位主儿好不好伺候呢。官方邮件通知要求大家穿「礼服」出席,什么叫礼服?西装套裙?那太庸俗了吧。晚礼服?一大早穿晚装不是有病吗?无可奈何,我挑了一条深绿色的丝缎连衣长裙,不是袒胸露臂的那种,下摆也不拖地,介于礼服和常服之间吧。这条裙子的特点是腰部剪裁贴身,突出腰线,而我身材最大的优点就是腰细、小腹平坦,腰臀交界的线条也不错,所以我特别爱这条裙子。至于昨天刚刚被我目睹与老K在会议室乱搞的Sophie姐姐……居然穿了我觉得庸俗的西装套裙。不过她的套裙不是黑色而是铁灰色,显得活泼一点,里面的衬衫是粉色带著花边,裙子极短,还配了一双精緻的黑丝。这下所有男士的眼睛都被吸引到她的美腿上了。Sophie姐姐的腿是出名了的,甚至被我司某些宅男与莫文蔚相提并论;当然她的胸也不错,不知道具体多大,反正比我大就是了。
我一直低著头不敢看Sophie,因为昨天我目睹她在办公室淫乱,她正好也看到了我在偷窥,今后我们该如何相处?假装这件事情没发生过吗?作为前辈,她会不会给我穿小鞋?想想就冷汗直流。看到我面色苍白,老K还关切地问我:「Yolanda,怎么啦,不舒服吗?」我支支吾吾的没正面回答,心里
却很恨的想:我确实不舒服,谁叫你们如此大胆在办公室乱来的!十点一刻,一辆劳斯莱斯礼宾车停在了酒店门口,下来三个人:为首的那个,大约二十五六岁,面庞清秀、身材适中、穿著明显是定制的休闲西服,头发用发胶固定,戴著眼镜,走路气宇轩昂,身后还有一位秘书拎著包:不用说,这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海归公子、我今后的领导了。然而,我的目光完全被他和秘书身后的第三个人吸引了:身材高大,同样穿著休闲西装,不过款式更随意,还留著一
点点小胡子……咦,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不是荣小玻吗?!就是他,果然是他,荣小玻,那位就职于某国际咨询公司的帅气花心男,追我半年之久,一个星期以前刚刚巧妙的把我推倒,成为了我两年以来的第一个男人。想起那天晚上的抵死缠绵,我就脸红心跳。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印象中他跟我们公司没有交集呀?我呆呆的望著他,他看著我的目光反而很轻松潇洒。还没等我理清头绪,海归公子已经走上前来与大家握手了,我隻好装作没事地与他握手。
老K介绍道:「这位就是我司新加入的干将,XX业务组新任负责人,我们就叫他Robin吧!在场的各位,今后请多多配合Robin的工作。」Robin跟大家握手寒暄完,顺势将荣小玻从身后拉了过来,对大家说:「这位是我的本科同学荣小玻,在XX咨询公司担任高级咨询顾问。我们一直关系很好。今天把他介绍给大家,主要是因为我已经聘请他担任我司大中华区的首席战略咨询顾问,为期半年。这半年里,他会带队进驻我们的上海总部,全面检视我们的业务流程、人员储备和工作绩效,并提出全面修改意见,供我们下一步
扩张做参考。所以,请大家多多关照!」我的天!荣小玻,首席战略咨询顾问,为期半年?这半年我怎么活啊?苍天啊,这种事情怎么偏偏现在才发生?如果一个星期以前我就知道荣小玻要进驻我们公司,我是绝对不会跟他约会的,更别提上床。因为在我看来,办公室恋情(不知道我们算不算恋人?)是非常危险的,而我司也特别忌讳任何形式的办公室桃色关系。我的脑海一片混沌,浑浑噩噩地跟他握了手。虽然他带著灿烂的笑容,我还是觉得那笑容好像是讽刺我。简单的欢迎仪式之后,大家一起去酒店的茶室喝茶。因为人多,我故意挑了角落里的位置,远远的避开荣小玻。然而,老K却不让我消停,伸手把我拽到他旁边,对Robin说:「这位Yolanda,可是我们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将来必然是你手下的干将。从现在开始,她直接汇报给你,全面协助你工作。」我低头不敢接话,老K竟然又补充道:「别看她现在很腼腆,工作的时候可很干练泼辣呢!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Robin哈哈大笑,举起茶杯对我说著客套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隻想著躲避荣小玻的目光。至于Sophie,则是落落大方,很快引起了Robin的高度重视。我注意到Robin的目光在Sophie的大腿上游弋著,难道他这么快就对她有兴趣了?Sophie的闷骚,我是领教过的,如果她真想勾搭Robin这个海归二代做靠山,我相信难度不会太大。看来,接下来几个月公司;里有的好看了……
喝完茶就到了午饭时间,饭菜当然很丰盛,可是我心事重重,不怎么吃得下。Robin看到我没怎么动筷子,主动打趣说:「你吃的那么少,怪不得那么瘦呢。」我还没来得及接话,对面坐著的荣小玻补充了一句:「是啊,你看她的锁骨多么明显,玲珑有緻。」我听了,差点把一口茶水喷出来,我想我的脸肯定在一刹那间红到了脖子根吧。
幸好Robin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笑道:「小玻,你这家伙还是那么不庄重,不许再调戏我的下属!」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同时也忧虑地想到:荣小玻要是真的进驻了,不知道会对我怎么样?我是不是应该申请换到别的地方工作几个月,躲过他?……午饭后安排的节目是到酒店后山的高尔夫球场去打球,男人们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很多人都带来了自己的专属球杆。我对高尔夫球一窍不通,也不觉得打球的男人有多帅,隻是比较喜欢在绿茵茵的高尔夫球场上行走。可惜今天我穿的是高跟鞋,没走多久就累了,再加上中午喝的水太多,有些内急,就急忙叫来一辆电瓶车,送我回酒店。现在不是这里的旺季,酒店大堂人很少,我没怎么打量四周,直接就进了大堂角落的洗手间。等我上完洗手间,打开隔间门,正打算在镜子前面补一下妆,却猛然看到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站在镜子边!难道我走错洗手间了?不对,这里隻有隔间,分明是女洗手间啊?定睛一看,那个男人竟然是荣小玻!还没等我开口,荣小玻已经把我抱住了,低头吻我。他比我高很多,也比我壮很多,在他的怀里我几乎没有挣扎的余地。他一边吻我,一边低声说:「门我已经锁好了,不会有人进来的!」
我的大脑几乎陷入一片空白,全身无力,任凭他咬著我的耳垂,把手伸到我的裙子里面去。他一边隔著内衣轻抚我的乳房,一边说:「天啊,你穿这条裙子真漂亮。我之前印象中的你都没有这么瘦的。如果裙子的剪裁再大胆一点就好了。」我喘息著回答:「我不喜欢穿袒胸露臂的裙子。」他戏谑地问我:「是因为你的胸太小吗?」我不说话,也没力气说话,因为他的手已经伸进我的内衣,揉搓我的乳头,我全身颤抖,感觉下面已经湿润。荣小玻示意我跪在马桶盖上,我一开始并不想从命,但是他坚决地要我这样做,我隻得叹息一声,转过身去,跪在硬硬的马桶盖上;这样有点不太舒服,因为还有点弧度。他同时掀起了我的裙子,手段极其纯熟老练。因为这条裙子很修身,他很有耐心的慢慢从下摆掀起来,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往上搓。我的大腿和臀部暴露在他的面前,他用一隻手去脱我的内裤,另一隻手在前面继续挑逗我的胸部,还没忘记油嘴滑舌的说:「刚才我言重啦,你的胸不太小,勉强能及格。」我用仅剩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回答:「人家是B罩杯好吗?」他冷笑一声:「B罩杯怎么了?这年头没有C+ 就不要说出来了。」我还在为他的「胸太小」的评语耿耿于怀,他已经沈稳而干净利落地贯穿了我。这是我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做ài,却因为刺激与禁忌感而湿的一塌糊涂,他活塞运动了十几下,我就听到了潺潺的水声。
虽然他在我耳边诱惑我叫出来,还说外面不会有人听见,我仍然不敢叫的太放纵,隻发出低低的喉音,感觉上来的时候还不得不咬住嘴唇。他也还算怜香惜玉,知道我还不太习惯这种野合,没有大动作的攻击我,基本上维持著正常节奏。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太累,就对他说:「我的膝盖受不了了。」他不由分说,把我翻转过来,整个人抱起。
我惊呼一声,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他已经把我抱到了洗手台上。这个洗手间的洗手台很宽大,两个洗手池之间的空隙足够我坐下,我向后仰躺,背贴上了冰凉的镜子,这刺激的我更兴奋。他把我的大腿推开,对了一下角度,再次进入我的身体,还一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这种瘦的姑娘吗?因为体重轻,容易抱起来,可以尝试各种姿势。你要是增重十几斤,我就抱不动你了。」
此时此刻,我脑海中想到的却是上个周末发生的事情:那个比我小的多的大学男生杨源,把我勾引到他的家里之后,就是以这样的坐姿让我跟他完成了第一次。不同的是,我在他家是坐在桌子上,荣小玻则是让我坐在洗手台上。这种心理的刺激,与生理的刺激同时发生,很快我就达到了高潮。荣小玻看著我高潮时热汤四溢的样子,感叹道:「啧啧,真是水多。」他还促狭地用手指沾了我的体液,送到我嘴边;无力抵抗的我隻有顺从的舔干净。或许这一幕给他带来的视觉刺激也很大,他加快了速度,冲刺了十几下,怒吼一声之后就全部射在了我里面。
完事之后,我们拥抱了一会儿享受余韵,我才如梦初醒的发现被他内射了。
他没等我发话,就主动说:「不好意思啊,郁兰,这次太激动没做好安全措施。」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我自己来处理。」怎么处理,无非是紧急事后药,我多年没吃过那东西了,偶尔吃一次或许危害不大吧。相比之下,我最担心的倒是我和荣小玻的长期关系。荣小玻果然是高情商人士,看出了我的忧虑,在我耳边说:「你放心吧,我们的事情,不会有你们公司的任何人知道。我懂得分寸。」我说:「不是我信不过你,可是你能保证没有任何人看穿吗?别忘了我们要朝夕相处半年。」
荣小玻扑哧一笑:「我这半年是花在你们整个上海总部,又不完全是花在你们组,怕什么?再说……」荣小玻欲言又止,我当然知道他的花花肠子,就代他说出了后半句:「再说你在我司还会继续猎艳,对吧?」他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哟,郁兰,我之前一直以为你的优点隻有清瘦和水多,没想到你还很聪明。」我冷笑道:「那当然,你玩弄的那些大胸妹子都没脑子,我隻是少长了点罩杯,多长了点脑子罢了。你爱玩谁,我不管,但是绝不能对我的工作制造任何麻烦。」他拍著胸脯说:「那当然,上官郁兰小姐的吩咐谁敢不听。对了,外面可能有人,你先出去,如果没人就径直走开,我过一分钟出来。」
我整理了一下头发,草草补了点粉底,开门走出了这间弥漫著荷尔蒙味道的洗手间。我的心里始终无法平静:荣小玻跟我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Sophia是不是真的要对Robin公子下手?老K为什么这么急于对Robin夸耀我?荣小玻与我的关系真的不会被同事看穿吗?Robin会重用我吗?……哎,剪不断,理还乱。不管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且看下周公司如何变动。
年关将至,上海还是一如既往的喧嚣,延安路隧道和高架桥还是一天到晚在堵塞,走在路上都觉得心里闷的慌。办公室的是是非非,好像永远没有尽头,各种八卦流言满天飞舞,一会儿是某某某荣升部门经理,一会儿是谁谁谁被内定为奖金数额第一。
工作了这些年,我已经厌倦了这种外表光鲜,内心乏味的生活,即便是遍布上海的闺蜜们,也无法缓解我的孤独。上海不是一个适合过冬的地方,居民楼里没有暖气,街道上动辄起风。作为一名资深OL,我在上班的路上必须在职业套装之外,里上厚重的皮大衣,还要加上暖宝宝才能确保不著凉。今年的冬天来的尤其早,好像一夜之间从夏入冬,我一不留神就感冒了。在三十九度的高烧之下,坚持工作了两个星期,熬到烧退了,工作也总算有了进展。我带领的小组搞定了一笔海外客户的大单,看来年终奖是不用愁了,还得到了副总裁的点名表扬。这下,我知道自己可以享受姗姗来迟的年假了。最近三年,每年我的年假都用不完,留到第二年自动失效。今年好歹有了休假的时间窗口,单身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不用征询任何人,不用带一大堆行李,不用考虑男人的意思,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拎起自己的旅行箱就可以走。到底去哪里呢?我想到了阳朔、丽江和三亚,最后还是选择了厦门,这个离上海不远但我从没去过的城市。我带的东西很少:几件夏天穿的连衣裙,足够一周穿的内衣,几套睡衣和浴衣,一台笔记本和一部平板电脑,几本书,个人卫生用品和化妆品,总共连一个旅行箱都装不满。我累积的出差飞行里程,足够兑换从上海往返厦门的头等舱。难得一次如此奢侈的旅行,我却一直在座位上睡觉,把一切浑沌和烦恼都留在身后。当我睁开眼睛,舷窗外已经可以看见碧蓝的大海。一出机舱,热气逼人,我拖著行李箱直奔更衣室,把从上海穿过来的外套、毛衣、秋衣秋裤之类不合时宜的东西都脱了下来,换上了精心准备的度假装束:白底粉花的小碎花连衣裙,配上香奈儿的山茶花凉鞋,顺手把披肩的头发扎成一束马尾。看著镜子里的自己,好像一下子从死气沈沈的OL变成了涉世未深的小清新,年龄小了几岁,气质也大不一样。
此时此刻,我觉得自己从从里到外都焕然一新了。我订的客栈在鼓浪屿,离游客码头不远。选中它的主要理由,除了海景之外,就是浴缸了。我无法想象没有浴缸的假日:在下午或夜晚,慵懒地躺在浴缸里,让热水浸过全身,带走一天的疲劳,那真是无与伦比的享受!鼓浪屿上有浴缸的客栈不多,好不容易让我订到一家。乘坐轮渡上岛之后,我没费多大功夫,就看到了那家客栈:比我想象的更大,孤零零地矗立在树丛中,建筑风格有点老气,
但是绝不破旧。客栈的前台坐著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看起来好像还没成年。我上前询问,他抬起头,一看到我居然怔住了,我还以为是自己的脸上粘了什么东西;然后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有点脸红,我才明白过来。上次我让一个男孩子脸红,好像还是大四的事情,没想到时至今日还能恢复这样的魅力,真让我有点沾沾自喜。那个少年在我面前很拘谨,几乎没说什么话,默默给我办好了入住,帮我提著行李到了房间,就飞快地逃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掩口而笑。客栈的房间跟网上图片一模一样,浴室是半开放的,大浴缸被擦的很光亮,能照出人影。不过此时我无心欣赏,休息片刻,就拿起手包,去外面转悠了——下午四点左右,是鼓浪屿最好的时辰。我从龙头路走到钢琴博物馆,又顺著滨海小路一直走,远远可以看见厦门的高楼大厦。我就这样走走停停,累了就走进一家小店看看,或者找一个咖啡馆小坐;不知不觉,已经华灯初上,晚风习习吹来,我才发觉鼓浪屿的夜景也很好看。此时还不是旅游旺季,游客不多不少,既不觉得拥挤,也不显得孤独。这一天,我在外面乐不思蜀,逛到晚上十点多才回房间,躺在浴缸里听著自己喜欢的音乐,然后上床睡觉,一夜酣眠。这一天,我几乎把积累一年的疲劳与困顿都扫清了,好久没有这样放松的生活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已经是九点,我在客栈楼下随便吃了一点早餐,又开始了漫无目的的闲逛。
参观了风琴博物馆,在龙头路买了点东西,我不知不觉逛到了一条僻静的小路,路边的房子上爬满了常青藤,我的凉鞋踩在石板上,发出嗒嗒的响声。
这种石板路走起来还是有点累的,再说我也渴了,看到前方有一家布置的很小资情调的咖啡馆,我就推门走了进去。那个咖啡馆很小,隻有几张桌子,有一个吧台,吧台上放著老式留声机,墙上贴著老电影的海报,我还记得其中有《发条橙》和《2001太空漫游》。我挑了一个靠里面的座位,打开菜单,拿不定主意该喝什么,迟疑了半天。这时,有一个坐在旁边的顾客对我说:「他们这家的曼特宁咖啡不错,如果你喝咖啡的话,就点那个好了。」我抬起头,看到一个穿格子衬衫的高挑男人,年纪大约三十岁(也可能略大),眼神明亮,留一点小胡子。他不算很帅,但是很有亲和力,令人有信任的愿望。我笑了,说:「那好,就按你说的来。」这个男人站起来,对著柜台喊道:「老板,你可得做最好的曼特宁,不能马马虎虎啊。」我注意到他穿著牛仔裤和帆布鞋,留著很精神的短发,看似平淡无奇,却也有几分吸引力。老板在柜台里答应著,开始做咖啡,那个高挑男人坐下来,我们很自然地开始聊天。他是厦门人,住在鼓浪屿,有自己的生意,不过他很随心所欲,不常去店里。我发现他的文艺口味跟我很一緻,我们很快开始聊蒂姆·波顿的电影和村上春树的小说。我对他提到,自己很喜欢久石让的音乐,他马上招手让老板放起久石让的唱片,咖啡馆里很快响起了《太阳照常升起》的主题曲,气氛变得很好。不知不觉,一杯曼特宁已经喝完,老板给我端来一杯柠檬水,我优雅地说了声谢谢。那个高挑男人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上官郁兰。」他赞叹道:「上官是很典雅的姓氏,郁兰是芬芳的花朵,能够给你起这个名字的家庭,一定充满了书香气息。」他说了自己的名字,又说这个名字很拗口,别人不喜欢用,都叫他的英文名字:Stan。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南方公园里面那个戴著蓝色帽子的小朋友。
喝完那杯柠檬水,我礼貌地站起来向他道别,我们一起走出门外,我折向左边,Stan折向右边。那天傍晚,我乘坐渡船去了厦门市内,在厦门大学校园里一直逛到夜深。本来以为,与Stan的相遇不过是一次平淡的旅途邂逅,没有想到会有后续。可是事实总是出人意料。次日中午,我换了一身衣服,那是我带来最华丽的裙子。那是一条墨绿色的丝缎吊带连衣裙,裙子的制作十分精良,群身很短,差不多刚刚盖过半个大腿。珠片镶制的华美大花朵朵分明地闪在胸前,将胸部的形状托衬得非常完美。与这双裙子搭配的是一双绿色的凉鞋,镶嵌著数圈颗状水钻。与此同时,我不再梳成小女生的马尾,而是让齐肩的半长发柔和地披散下来,衬托出白皙的面庞。我刻意化了一个对比度很高的妆,嘴唇很红,睫毛很黑,眼眶附近还打了暗暗的金粉。这幅装束与其说适合鼓浪屿,不如说适合上海的新天地或衡山路。
望著镜子里的自己,我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很闷骚——无论到什么地方,总要带上自己最好的裙子,一有机会就穿出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可能是做了两天小清新,想变身为成熟风情的小女人吧。换一个形象,总是可以让人精神振奋的。走在路上,我的姿势是沈稳的,却总有轻轻扭动腰肢的欲望,像是对路过的陌生人发出无声的诱惑。我享受著这种匿名行走的自由感,信步走到一家卖牛轧糖的小店前,观察著他们的糖果包装。然后,我一回头,看见了Stan。那一瞬间,我惊呆了。他还是昨天的那副装束,格子衬衫和牛仔裤,隻是衬衫颜色稍有不同,眼睛里少了一分初见时的礼貌拘谨,多了一份朋友重逢的热情。他叫我:「郁兰,你也喜欢这家的牛轧糖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隻是微笑,过了半晌才回答:「你对这里这么熟,告诉我这家的好不好啊?」结果我们不仅在那家买了牛轧糖,而且还是Stan请客,他顺便还请我喝了一杯玫瑰花茶。走出那家小店,过午的阳光照在我背上,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觉。Stan肆无忌惮地观赏著我,我也心安理得地任凭他观赏。他一边走著一边说:「郁兰,你的这身裙子,真适合拍摄艺术照啊。」
「是吗?我很久没拍过艺术照了,因为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我答道。
Stan狡黠地笑了:「现在你有时间,有心情吗?」
我微微皱起眉头:「嗯,怎么说?」Stan哈哈大笑:「忘记我昨天对你说的了吗?我在鼓浪屿开了一家小店,那家店不卖任何东西,是一家摄影楼。虽然很小,但是摄影师水平绝对够格。」
看到我有些吃惊的不说话,Stan又补充了一句:「我就是摄影师。」
我再次端详著Stan,他确实很像个摄影师,虽然不是那种不修边幅、满脸大胡子的艺术家风格。他的手指很纤细,不知道按起快门来是什么样子。我还没有拿定主意——拍艺术照不在我的度假计划之内。但是,很快我就没有必要做决定了,因为我们走了几步路,就到了他的摄影楼前。说是摄影楼,其实隻有一层,是那种鼓浪屿常见的租界时代的老房子,门是虚掩著的。Stan走上前去,推开门,然后很绅士地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我思考了片刻,就跟著进去了。
里面的空间不小,也不算大。我不懂摄影器材,看著Stan在那里操作。我问他,自己是否需要更衣?他笑笑说:「你今天穿的这身衣服已经很好,我们先拍著,等会拍完了这组,需要换衣服的话,再换吧。」他又看了看我的头发和妆容,说:「发型倒是不错,不过妆容用的太艳丽了,最好用淡妆。今天化妆师不在,我来给你化妆好了。」我坐在镜子前面,让他给我卸妆。脱去妆容之后,镜子里的肌肤还是很白皙,整个表情不再那么闷骚艳丽,反而恢复了一些小清新的气息。他一边给我重新上妆,一边说:「你不适合那种妖艳的风格,你应该是小清新与成熟女性的平衡——这件裙子算是很成熟风情的了,要配上淡妆,就能实现这种平衡。」接著,他又给我做了一下头发,基本维持了我原有的发型,然后示意我起来拍摄。我站在布景前方,根据Stan的口令,摆出一个又一个Pose。
看得出来,Stan很认真也很专业。拍完一组,他就让我去看看效果,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被拍成这样,几乎要认为自己是女神了,呵呵。然后,Stan没有让我去换衣服,而是问我:「你今天穿著这身衣服,很适合街拍,要不要试试看?」十分钟之后,我站到了摄影楼之外的路口,打著一把遮阳伞,面带微笑地看著Stan。由于今天隻有Stan一个人,没有叫帮手,所以没法补光,隻能因陋就简,不能算是正规的艺术照,倒是可以算随心所欲的街拍。
我们在从那条路口一直往下走,停留了十几次,拍下了近百张照片,一直走到鼓浪屿游客码头附近,看看已经到了三点钟,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对他说:「你拍了这么久,肯定累了,还是休息一会儿吧,真是太感谢你了。」Stan说:「行,那我们先回摄影楼,把东西放下,然后喝点茶,休息休息。」
我跟在Stan后面,海风迎面而来,头顶是各种各样的树木,我能认出的隻有银杏和法国梧桐。天空中飞著鸽子和喜鹊,我不禁猜测是否会有老鹰。海风迎面而来,但是这里的海风一点也不咸,隻有清新的味道。鼓浪屿是一座清新的岛:空气的味道清新,树木和草坪清新,建筑的风格清新,小店里卖的东西清新,我在这里的风格也变成了清新。道路慢慢变得陡峭,我努力跟上Stan的步伐,他也善解人意地多次停下来等我。突然,我发现道路变得人迹罕至,仿佛隻有我们两个。一阵风把云朵吹到我们头顶,道路变得很荫凉;又一阵风把云朵吹开,阳光再次照下来,我看见Stan的相机发出反光。
海风偶尔把我的裙子吹起来,偶尔还会露出内裤,我不好意思地伸手压著,不知道Stan有没有回头看见。终于回到了Stan的摄影楼,我们走进去,他放下相机,我放下洋伞,他指著我,笑道:「你出了不少汗,额头上都挂著呢。」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擦汗,他从旁边抓过一张纸巾递给我。我去接过来,还没拿到纸巾,就被他紧紧握住了手。感觉他的手很温暖,我想挣脱,却挣脱不开。就在那一秒钟,我打了一个激灵,呼吸变得急促。我想开口说话,但是下一秒钟,我的嘴已经被封住了。那是一个很热烈的吻。他的两隻手绕到我背后,将我用力拉进怀抱,然后精准地吻上我的嘴唇,即便我用力摆动脑袋,仍然躲不过去。他稍微品尝了一下我的唇彩,就径直叩开了我的嘴唇和牙关。我想喊出来,但是任何一句话都被他的舌头堵住了,很快我们的舌头就搅拌成了一团。这与我想象的太不一样了。过去我经历的男人,要么对我穷追不舍,要么对我恭敬有加。他们总是在漫长的追求和讨好之后,才有机会获得我的垂青。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跟一个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的男人,如此投入的拥吻。这不符合我平时的形象。
在追求者的心目中,我应该是穿著深色套裙,不苟言笑,冷冷的有一种女王范儿,约会的时候话很少,经常不响应对方的追求。现在,Stan不费吹灰之力就撕破了我的面纱。我不再是那个穿著套裙和高跟鞋的OL,也不再是冷漠的女王。在我身上隻保留了女人这个身份,一切精心的修饰、算计与伪装,都烟消云散。我被吻的喘不过气来,睁开眼睛,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眼角,鬓角修饰的很整齐。然后他放开了我,四片嘴唇分开,我踉跄地后退了两步,正想说话,可是他再次伸手抓住了我,这次我被他打横抱起。
他的身高足足比我多出二十公分,身体强健,很轻松地就对我完成了公主抱,走向后面的房间,就是我们刚才拍摄的地方。那个房间的最深处有一个木质楼梯。他不紧不慢地上了楼,我仰面看著天花板,感觉二楼的光线明显比一楼强烈。接著,我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被扔到了一张床上。这里应该是他的卧室,屋里摆著一张写字台和一个衣柜,床铺还算干净,床头柜上堆著不少书。我还没来得及定睛审视四周,他就扑了上来,撕扯我的裙子。我害怕他会扯坏,用力掐住他的胳膊,叫道:「不要,轻点!」那件裙子穿上和脱下都要费一番功夫,不是那种随便就能脱下的;Stan伸手想把我的吊带脱下来,但是箍的很紧,一时间脱不下来;他又想用力把吊带扯下来,但是那裙子的质地也很坚韧,虽然被扯的皱皱巴巴,却还是没有被撕裂。他不满地叹了一口气,再次吻上我,拼命吮吸我的舌头,让我全身脱力。接著,他的双手移动到我的腰臀,把那裙子的下摆卷了起来,露出了同样是深绿色的内裤。那是一条系带内裤,堪堪遮住私处,我的雪白的大腿根部被他一览无余。我闭上了眼睛,一半是因为害羞,一半是因为紧张。他吻著我的睫毛,动作温柔了一些,把一个枕头放到我的腰下,这样我的私处就高高地突出来了。然后,我的内裤被扯了下来,系带断裂,变成了两片平淡无奇的布料。我下意识地阖上大腿,但是还没来得及合拢,就被他再次打开,然后一个火热的东西向我体内横冲直撞。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上一次跟前男友同床共枕已经是两年前,我甚至忘却了那种滋味。那股火热的力量猛烈地突入我的体内,在巨大的刺激之下,我睁开眼睛,看见他额角挂上了豆大的汗珠。我用大腿紧紧夹住他的腰,轻声喊疼;他却毫不怜香惜玉,隻知道用力突入,把我许久没有被使用过的花径一寸一寸地重新开拓。
他很强力,很霸道,很直接。每一次都突入到我的最深处,我甚至不知道可以如此深入,害怕自己会被劈成两半。在初期的紧张和不适过后,我的身体和心灵都高度兴奋起来,四肢都紧紧抱著他,体内大量的温热液体不断涌出,我甚至能听到他进出时发出的「滋滋」的声音。我身上还穿著裙子,胸前的珠片在剧烈的运动中散开,落的到处都是。我开始呻吟,声音越来越大,连我自己听了都觉得脸红。这时,他稍微放慢了速度,轻轻咬著我的面颊,然后再次含住我的嘴巴与舌头。他用手包住我的乳房,虽然乳罩还没来得及脱下,但是隔著薄薄的府绸,他应该能感受到我翘立的乳头。他的舌头、手指和下面,同时刺激著我最敏感的部位,整齐划一,节奏掌握的分毫不差。我摇散了头发,我完全没有了主意,被这个男人彻底征服。我不是一个容易达到高潮的女人,但是在他的身下,我的兴奋阈值似乎降低了一大截,很容易就被弄的全身软绵绵,好像洋娃娃任凭他摆布。随著我的身体不再僵硬紧张,裙子终于被脱了下来,乳罩也飞到了一边的地毯上,我的裸体完全呈现在他的眼前。他赞叹道:「郁兰,好美的乳房。」然后用舌头里住我的乳头,再轻轻吮吸,同时下面加快了速度。可能过了不到一分钟,我的高潮终于来临,全身剧烈颤抖,喊著自己都不知道意思的词句,双腿先是环上他的腰,然后又无力地垂了下来。差不多同一时间,他的体液在我体内喷薄而出,我全部都被他充满,那种温暖的感觉一直蔓延到了子宫。
那天晚上,我和Stan缠绵地躺在客栈的大浴缸里,任凭热水浸没我们两个人。这浴缸不能容下两个人并排躺著,我坐在他身上,感受著他的器官在我体内慢慢变大变硬。然后我低头吻著他,尝试著采取主动的姿势,将腰部上下移动,他则手托著我的腰臀,帮助我掌握节奏。我毕竟不擅长这种女上的体位,尝试了一会儿,就换成了我躺到水里,Stan伏在我的身上,指导我把双腿盘上来,方便他在水里进出。水中做ài的感觉,有点艰涩,有点温暖,也有点新奇。在这种情况下,他好像也能坚持更久,一直到我高度兴奋、头晕眼花的时候,才全部发洩出来。完事之后,我看到他的体液和我的一起浮起到水面上,然后被冲进下水道。他的精力好像永远用不完,还没等我擦完身子,又把我扔到了床上。
接下来的四天,我们在鼓浪屿几乎尝试了男女之间所有的可能性。在鼓浪屿的最高点——日光岩,在半夜的星光之下,我躲在阴影里,裙子撩起到腰部,撅起白嫩的臀部,大腿分开,等待Stan将我充满。他不脱下牛仔裤,隻是让阳jù从拉链里露出来,从后面抓住我的手臂,就这样一鼓作气地把我洞穿。我从来不曾想过这种站立的野合会发生在我身上,我从小到大都是乖女孩,怎么可能做这么不知羞耻的事情呢?然而还有更不知羞耻的。天亮之后,他把我带到自己住所的阳台上,让我手扶著阳台栏杆,对著楼下星星点点的游客。我刚想抗议,还没来得及扭过头去,他已经从身后一刺到底。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用力咬著嘴唇,努力不发出任何惹人注意的声音,任凭他在身后动作,他的腰撞在我的臀部上,不停地发出啪啪声。这个男人真的让我又爱又恨,我在他面前似乎毫无底线。在做ài的间隙,他带著我去厦门市内吃最正宗的海鲜。他还送了我很多他收藏的独立音乐CD,跟我讲那些音乐人的故事。夕阳西下,我们并肩坐在钢琴博物馆下的水上长桥上,我对他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触感。熟悉,是因为我们已经彻底享有彼此的身体,他几乎发掘了我的每一寸肌肤,拥有了我的每一种高潮;陌生,是因为我们其实还一无所知。除了名字、大緻背景和做ài的方式,我们了解对方吗?然而,我又不想太深入地了解Stan,有些事情还是不要了解比较好。如果我们是老朋友,熟知彼此的一切,那我们还会那么容易地发生关系,那么容易地让彼此享受高潮吗?显然不会。那时候,我就会重新成为一个冷艳的OL,一个精心修饰的、女王范儿的老女人。我不想这样。Stan不是我的追求者,他是猎手,我是猎物,而我很享受被他征服的感觉。
在离开鼓浪屿的前夜,我们在客栈的大床上温情地做ài。我问他,那次我们在牛轧糖小店的相遇,真的是偶然吗?如果没有那次相遇,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命运真是奇妙。Stan坦白地说:那不是偶然。不仅那次不是偶然,就连我们第一次在咖啡馆的相遇,都不是偶然。早在我来到鼓浪屿的第一天,他就注意到了我,因为他经常会从我入住的客栈附近经过。在两次目睹我之后,他觉得这个女人好像一缕阳光,他一定要抓住,不能任凭这个机会溜走。在跟随了我几个小时之后,他推断出了我的行为习惯,认为我一定会走进那家咖啡馆。于是,那个下午他就在咖啡馆里守候著,直到我出现,然后我们有了愉快的第一次交谈。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鼓浪屿很小,次日从清晨他就守在我的客栈门口,在角落里等著我出来,估计著我闲逛的路线,然后跟著我走进卖牛轧糖的小店。当我同意走进他的影楼,让他给我拍摄艺术照的时候,我其实已经上钩了,他的狩猎成功了。我没有追问他是不是经常这样狩猎来鼓浪屿的女孩子。这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汇聚,与其说是出自精心算计,倒不如说是出自天意。如果我从心底拒绝这次奇遇,如果我的心理状态不适合,如果鼓浪屿的气氛不是这样美好而暧昧,那么无论他怎么算计,都不可能得到我。现在,我赤裸裸地躺在他的怀里,窗户大开,听著窗外风吹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他把我的双腿推开到最大,用灵巧的舌头舔著我,让我不停地颤抖,不停地流出液体,直到浸湿了床单。他一边舔著,一边含混地说著赞美我的话:你真美,你是我的女神,你让我发疯了,我爱死你的身体了,我爱你的乳房你的大腿你的腰肢你的木耳,我爱贯穿你的身体,我爱听你在高潮时发出的叫声,我爱看著你的体液混合著我的精液慢慢流出来……更多的话我已经来不及听,因为我的五官仿佛都放弃了功能,隻能感觉到原始的冲动。
然后,他停下话语,停下舌头,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地进入我的体内。这次他很温情,不再像过去的简单粗暴直接的风格。我们的速度很慢,慢到能听到心跳,能让我的感官逐渐恢复,我甚至有一点点走神。在连续五天欲仙欲死的高潮洗礼之后,这次温情脉脉的做ài,倒像是一盘小小的饭后甜点。我抓著他的胳膊,听著窗外偶尔传来的人声,不禁又想到:明天我会在哪里?后天我是不是会回到那个办公室,回到那群人中间?将来我们还会不会再见?我会忘记这次奇遇吗?这个男人在我生命中,到底是匆匆过客,还是……
还有很多我没有想明白的,但是我还没有来得及想,Stan的动作已经加快。他不再克制自己,反而用上了最大的力度,好像打桩机一样,猛烈地击打在我的深处,比我们第一次还要狂暴、还要迅猛。几分钟之内,我的理智被彻底击倒,甚至感觉灵魂出鞘。撕了我吧,捅了我吧,击碎我吧,把我整个吃掉吧——我狂乱地抓著他的脊背,咬著他的肩膀,发出著毫无意义的要求。我不知道这场奇幻的性爱之旅何时结束,或许下一秒钟我就会达到高潮,他就会射出精华,那将是我们的最后一次。现在此时,我隻知道彻底地放开自己,享受他的侵犯与征服。
有鸟儿扑著翅膀从窗外飞过,我隐约听到了声音,却不知道是什么鸟。或许是哪一对恋人跟我们一样,在高潮的顶峰灵魂出鞘,在空中自由飞翔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