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母女再聚 第二章 母女相逢

路继续走，苏素素就能走到她的家了。

    可去年爸爸车祸死后，苏素素就没有再回来过，所以她有种莫名的恐惧。

    除了恐惧外，苏素素还有的是憎恨，对妈妈的憎恨，她一直认为是妈妈害死了爸爸。

    也是因为这种憎恨，苏素素才不愿意回家，更是这种憎恨让苏素素学会了超越年龄的独立。

    当然，在离家的一年多里，苏素素过得并不是很好，否则她也没有必要借着杀马特装扮掩饰最真实的自己了。

    见苏素素站着不动，刘旭就道：“总是要面对的。”

    “我好想逃跑。”苏素素呢喃道，“总感觉家是最可怕的地方。”

    “既然来了就别逃避了。我不知道你们母女俩有什么矛盾，我甚至不想参合，可我还是觉得我有必要参合一下。总之呢，我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我只会以中立者的角度去听你们说的话，然后判断谁对谁错。”

    “希望如此吧，呵呵。”笑得有些勉强的苏素素就走上了石子路。

    走到家门前，闻到那股酒味，苏素素表情并没什么变化，刘旭倒是皱起了眉头。

    说实话，这是酒香，可闻多了还是有些受不了。

    但要是酒鬼闻到这酒香，估计会立马流口水并冲进去，然后……

    额，好像没有然后了，因为刘旭压根就没有看到酒。

    知道苏素素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刘旭就轻轻敲了敲门，并道：“陈阿姨，我将素素带回来了。”

    “我马上来开门！”

    听到妈妈那兴奋不已的声音，苏素素就皱紧眉头。

    片刻，门就被打开，穿着吊带睡裙且披着件长外套的陈寡妇就走了出来，一把就抱住女儿，随后她就流出了高兴的泪水。

    抱了十多秒，陈寡妇就摸着女儿的脸，并激动到颤抖道：“一年多了，一年多了，没想到你长得比以前还好看了。素素，我的宝贝女儿，妈妈可想死你了，你都不知道妈妈这一年多是怎么过的。妈妈每天都在把家具一遍一遍地擦，就希望爱干净的你回来能看到整个家一点灰尘都没有，我还把你最爱的……”

    “不要再说了！”苏素素突然吼道，“我讨厌你！所以你最好别跟我说你过得有多辛苦！”

    听到这话，显得有些尴尬的陈寡妇就道：“好，好，妈妈什么都不说，只要你能留在家里。”

    “我之所以会回来是因为他。”撇开妈妈的手，苏素素就继续道，“但我只答应会回来一趟，并没有说会住下来。所以呢，你现在最好多看几眼，要不然你以后都看不到了。”

    听到女儿这话，陈寡妇心都在流血，她更是再次抓着女儿的手，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素素，留下来陪妈妈。没有你，妈妈都没办法活下去了。”

    “那你应该早就死了！”苏素素叫道，“我都已经离家一年多！你还没有死！当初爸爸被车撞死的时候你就应该一块死！是你害死了我爸爸！你现在最好直接去跳井！”

    “你就不能原谅妈妈吗？”

    “这辈子都不可能！除非你能让我爸爸活过来！”

    缓缓站起身后，看了眼不远处那口老井，陈寡妇就面带微笑道：“素素，我知道你恨妈妈，不过没关系，妈妈马上就会走了。”

    没等苏素素反应过来，陈寡妇就突然往那口井跑去。

    见状，刘旭就迅速奔了过去。

    可惜的是，刘旭还没来得及阻止，陈寡妇就已经纵身跳入了老井。不过在陈寡妇下落之际，猛地弯腰的刘旭一只手就抓住了外套的后领。抓住后领的同时，陈寡妇身子还是往下猛地一沉，所以刘旭就差点抓不住，他整个人更是跪在了老井旁，那抓着陈寡妇的手臂更是因为用力过猛而青筋暴起，还像抽筋了般哆嗦着。

    让膝盖顶住老井后，刘旭就急忙伸出另一只手，并叫道：“陈阿姨！抓住我的手！”

    昂起头看着刘旭，一脸是泪的陈寡妇道：“你放开手吧，我这样活着也没意思。”

    扭头看着还呆呆站在那儿的苏素素，刘旭就叫道：“她好歹是你妈！你赶紧过来说两句！”

    苏素素依旧是呆呆站在那儿，正用有些惊恐的目光盯着地面，却没有理会刘旭。

    “喂！”

    见苏素素依旧站着不动，刘旭真的想发火，可他现在也没有多余的精力了。刘旭还想叫人帮忙，可附近两家都关着门，很显然都去干农活了，所以他只能靠自己了。

    “抓住我的手！”刘旭脖子青筋都凸了起来，他已经快支持不住了。

    “放手吧。”昂起头的陈寡妇露出非常迷人的笑容，眼角却带着泪花，“你能将素素带到我身边，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其实呢，这一年多里，我都想着自杀，可因为我一直想看女儿一眼，我就舍不得死。”

    感觉到后领慢慢往下滑，刘旭就知道自己真的没办法抓住了！

    看着陈寡妇那两颗沉甸甸的奶子，刘旭顿时获得了不少力气，可这些力气还是不足以让他将陈寡妇整个人都提起来。

    此时，刘旭多么希望自己是超人，那样他就可以像抓猫咪一样救起陈寡妇了。

    就在这时，苏素素突然出现在了老井前，并叫道：“快抓住旭哥的手！”

    “你原谅妈妈了？”

    “笨蛋！快抓住啊！要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看着眼角同样挂着泪光的女儿，仿佛见到曙光的陈寡妇就立马抓住刘旭的手。陈寡妇完成这一步的同时，刘旭另一只手就已经没办法抓住后领，所以当失去一个拉扯力时，陈寡妇整个人就往下沉了不少，不过已经不想死的陈寡妇就已经用两只手抓住了刘旭一只手。

    活动了下那只因为一直抓着后领而有些麻痹的手后，刘旭就用两只手抓住陈寡妇的手，接着就费尽地将陈寡妇往上拉。

    怕刘旭抓不住，苏素素就急忙伸手去抓妈妈的手，并帮着刘旭一快往上拉。

    当陈寡妇两只手都擦在老井上后，仿佛一下失去力气的刘旭就往后方倒去。因为陈寡妇还紧紧拽着他的手，所以重心失衡的陈寡妇就扑向刘旭，恰好压在了刘旭身上，那又软又有弹性的肉弹更是压在了刘旭胸膛上。

    在刘旭见过的女人中，胸最大的是李燕茹的F罩杯，其次估计就是陈寡妇这E罩杯了，而且此时的陈寡妇没有穿奶罩。所以当两颗分量十足的E杯奶压在刘旭胸上上，已经没有力气呼吸的刘旭都差点被得晕厥。

    幸好呢，在刘旭即将断气的时候，陈寡妇滚到了一旁。

    深吸一口气后，仿佛回光返照的刘旭就猛地坐了起来。

    看着头发凌乱得好像刚被奸过的陈寡妇，还有脸上挂着泪痕的苏素素，刘旭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刚刚非常的生气，气得都想直接将苏素素拉进屋里奸了。可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良心发现的苏素素伸出了援手。要不然，陈寡妇现在已经掉进井里淹死了。

    休息片刻，气息还没有顺畅的刘旭就道：“咱们先进屋谈一谈，把该解决的问题都解决了。”

    陈寡妇是点头了，苏素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刘旭也不管了，站起身的他就直接让她们母女俩往里走。

    走进屋后，刘旭就关上了大门。

    其实呢，刘旭没有想过做坏事，只是陈寡妇不喜欢门开着。

    一关上门，刘旭就被浓烈的酒味熏得有些醉，他还是真不习惯这个整洁得一尘不染，却充斥着酒味的房子。对于这些酒味怎么来的，刘旭早就想问了，可现在首要问题是解决她们母女俩之间的矛盾。

    “你们先坐着，我去泡茶。”

    陈寡妇走进厨房后，刘旭就看着坐在一旁的苏素素，道：“我绝对是中立的，你放心。”

    什么话也没说的苏素素就点了点头，并显得有些局促地盯着干净的地面。

    片刻，陈寡妇就端着两杯放了茶叶和冰糖的茶水出来。

    接过茶水并说了声谢谢后，喝了口的刘旭就将之放在了旁边。

    至于苏素素呢，她也有接过茶水，但她只是用两只手抓着，没有喝也没有放在一旁。

    陈寡妇希望能跟女儿面对面的聊，可又怕会让女儿反感，所以她就坐在了刘旭的另一侧。

    左边坐着苏素素，右边坐着陈寡妇，这让坐在中间的刘旭突然有了一种错觉。就是他现在成了皇上，左右这对母女是他的妃子，而且正准备同时侍寝。

    想着，有些小激动的刘旭就深吸一口气，却被浓烈的酒味呛到。要不是他死命憋着一口气，他就已经很没有礼貌地咳嗽了。

    清了下嗓子，刘旭就道：“就先由陈阿姨讲起吧。”

    等了半分钟，见陈寡妇没有说话，刘旭就道：“要不，还是先由素素说吧。”

    “其实我们都不想提起这件事，尤其是在彼此的面前。”顿了顿，低着头，显得有些不安的苏素素继续道，“如果真的要提起的话，就只能分开说了。旭哥，你先跟我妈妈去房间里说吧。”

    见陈寡妇已经站起身，刘旭也就站了起来。

    陈寡妇走进平时睡觉那屋后，刘旭也跟进去，并轻轻掩上了门。

    坐在床边后，陈寡妇就道：“那件事真的都不想提起，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让我们母女俩重归于好。旭子，你坐我边上，我怕我不够坚强。”

    待刘旭坐在边上后，陈寡妇就主动拉住刘旭的手，并将去年发生的事讲了一遍。讲到出车祸那一幕时，陈寡妇就紧紧抓着刘旭的手，娇躯甚至都在发抖。

    而快要讲完时，陈寡妇实在是没办法继续坚强，所以她就主动抱住刘旭，那E杯奶就随着呼吸不断蹭着刘旭的胸膛。

    尽管跟陈寡妇亲密接触，可刘旭不是太激动，因为这空气中的酒味实在是太重了，让刘旭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

    要是再待上一两个小时，刘旭都怀疑自己会直接醉倒。

    陈寡妇说的事其实蛮简单的，就是去年的某天他们一家三口去厦门旅游。一整天都玩得挺高兴的，不过傍晚去吃饭过马路时，一辆小车突然在红灯的前提下冲向了他们。本来呢，他们三个都已经跑过去了，可因为她丈夫看到给女儿准备的生日礼物突然掉了出来，所以他就本能地弯下腰去捡。结果就是因为这个动作，她丈夫就直接被撞死了。

    听完后，刘旭就让陈寡妇先呆在房间里，随后他就走了出去。

    坐在苏素素边上后，刘旭就让苏素素将那件事说一遍。

    刘旭以为自己会听到一模一样的版本，哪知道竟然有出入！

    旅游，过马路，车祸，死亡。

    苏素素说的过程也是这样子，但有一个地方有出入，也就是生日礼物是给谁。

    陈寡妇是说那是丈夫给女儿准备的生日礼物，可苏素素是说那是爸爸给妈妈准备的生日礼物，所以苏素素就认为爸爸是因为去捡给妈妈的生日礼物才被撞死的。那么，妈妈显然就是害死爸爸的人了。

    让苏素素先等着后，作为中间人的刘旭就走进了房间。

    站在陈寡妇面前，看着陈寡妇那呼之欲出的E杯奶，刘旭就问道：“陈阿姨，你确定那生日礼物是给素素准备的？”

    “是的。”陈寡妇轻声道，“那天中午，我跟我丈夫出门去买礼物。回来的时候呢，素素就问我们去哪里了，我就说下个月是我的生日，所以她爸爸陪我去买生日礼物了。我是想给素素一个惊喜，让她知道我跟她爸爸有多爱她，没想到……”

    “你跟你女儿会和好的，而且比以前还好。”找到突破点后，兴奋不已的刘旭立马跑了出去。

    站在苏素素面前，刘旭就想说出真相，可他又怕苏素素会认为是她害死了爸爸，然后就自责甚至跳井什么的。但要是不说出真相，刘旭又怕苏素素会再次离家出走。

    反正呢，刘旭是希望她们母女俩能住在一块。

    想到此，刘旭就道：“素素，我知道你恨你妈妈是因为你以为是你妈妈害死了你爸爸。”

    “当然。”苏素素直言道，“那时候，要是我爸爸没有停下来捡给我妈妈的生日礼物，我爸爸根本就不会被撞死。”

    看着一脸哀伤的苏素素，刘旭就反问道：“要是，那生日礼物不是给你妈妈，而是给你的呢？”

    听到刘旭这话，苏素素眼睛立马瞪大，身躯更是像被电流电了般的哆嗦了下。

    用很不自信的目光盯着刘旭，苏素素就问道：“你说的是假的吧？”

    “其实我不想跟你说的，因为我知道会伤害到你，可我真的希望你们母女俩能和好。”看着显得更加不安的苏素素，刘旭就轻声道，“那天你妈妈跟你爸爸去买的礼物其实是为你生日准备的。可他们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当你问的时候，你妈妈就说是给她买的。”

    “你的意思是，我爸爸是我害死的？”

    “真的害死你爸爸的是那司机。至于礼物是买给谁的都不重要，因为如果不是那司机闯红灯，你爸爸根本不会死。所以呢，素素，对于那礼物是给谁的你就不要去管了，反正你现在跟你妈妈好好相处就对了。”

    “那礼物竟然是我给我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的苏素素喃喃道，“如果爸爸没有去捡送给我的礼物，他就不会死了，所以害死我爸爸的是我。竟然是我，怎么会有这种事？”

    抓住苏素素香肩，刘旭就道：“是司机的错，记住。”

    “是我害死我爸爸的！”

    “不是你的错！”

    “如果我爸爸没有去捡送给我的礼物！他就不会死！而且我还一直怪我妈妈！让她一个人待了一年多！我是非常不孝顺的女儿！我甚至应该替代我爸爸被车撞死！”

    就在这时，陈寡妇突然走了出来。

    走到女儿面前，笑中带泪的陈寡妇就摊开右手，一个精巧的盒子就出现在她掌心。随后呢，陈寡妇就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从中拿出一条金项链，金项链上还有个爱心形状的坠子。

    当着女儿的面，陈寡妇就将坠子掰开。

    看着坠子里的一张极为袖珍的照片，苏素素眼泪就流得更凶。因为呢，照片里的人正是她，这也说明这金项链确实爸妈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

    “妈，对不起。”

    听到这话，陈寡妇笑得非常的甜，随后她就弯下腰帮女儿戴上金项链，并道：“素素，你今年的生日已经过了，不过妈妈还是把这件生日礼物送给你。记住哦，从今天开始，你要开开心心的，不要去想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了。”

    扑进妈妈怀里，苏素素就道：“妈妈，你应该早点跟我说那礼物是送给我的，我一直以为是爸爸送给你的，所以就误会是你害死了爸爸。”

    “就像旭子说的，咱们别去管是送给谁的，反正都是那司机的错。”

    “嗯！”

    见她们母女俩和好了，刘旭就松了口气。他还想说上几句话的，没想到脑袋突然觉得有点儿晕，所以摇晃数下的他就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见状，母女俩就同时盯着刘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