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清洁工的制服,说话行事却一点也不像个清洁工的奇怪男人,还有他最后提出的问题,还有些茫然的脑海中像是有一阵灵光闪过,解开了她所有的疑惑,“他们是天使,是的,肯定是这样,他们真的是上帝和祂的天使!”
凯普西护士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开始回放她和母亲相处的种种,苏·海托华不是个亲切和蔼的慈母,她对孩子的要求高到不可思议,并且试图掌握孩子的一举一动,小到上学穿的衣服,大到职业的方向,她无所不管。
凯普西护士永远忘不了,当她乖巧的听妈妈的话,每天抱着让她一个头两个大的化学、生物苦读,好不容易把GPA拉高,勉强有希望申请苏·海托华为她“安排”的那几所大学之中门槛最低的一间时,换来的不激励和称赞,而是苏·海托华阴沈又嫌恶看着她的成绩单说:“我怎么就生出妳这种没用的东西,跟妳的窝囊废老子一样,种不好就是这样。”
她这辈子所求的,就是摆脱苏·海托华的阴影,不走她安排的路,然后抬头挺胸的站在苏·海托华的面前让她睁大眼睛看清楚,亲口承认派翠西·海托华不是窝囊废!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忘了这一点,结果现在回头一看,她这一辈子都在和苏·海托华纠缠不清,互相折磨——当她从护校毕业的时候,她本可以选择在离家最远,福利待遇更好的州工作,展开自立自强的新人生,她却宁愿改名换姓跑回老家,就为了让苏·海托华“得到教训”。
她想要母亲“看得起”自己,却不是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而是寄望用折磨对方的方式,让垂垂老矣的母亲跪倒在她的淫威下,卑弱地承认自己的错误。
事实是,被她逼疯的苏,直到生命之火在时间中消逝的那一天,也无法真心的承认自己看错了这个女儿。
“他是天使,他是被上帝派来指引我的清洁工天使!”被警察推搡着离开精神病院的凯普西护士,红着眼眶说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
镜像次元之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清洁工天使”化的杰森小心翼翼地收起了大种姓之刃,得意地看着提姆屏住呼吸伸手去碰触眼前像是毛玻璃的屏障——他明明可以隔着屏障看见警队的人,但是他们却好像完全看不见屏障这一边的四人。
“厉害吧!我从另一个宇宙的法师那里偷学来的!之前只尝试过一次,完全没想过居然会成功第二次呢!”杰森敲了敲镜像次元的障壁,非常满意的从提姆那里收到一个目瞪口呆,大脑当机的表情,“在这里就没有人来打扰了,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如何在不拿什么刀啊、剑啊之类危险东西的前提下,解决一个小小的问题。”
提到正事,提姆只能将到了嘴边的吐槽咽下去,张口就是干巴巴的:“没错,有关火焰……”
“有关分居夫妻的感情为何破裂,以及重归于好的可能性。”杰森一把捂住了提姆的嘴,用比选举后发表感言的候选人还要诚挚的口吻和态度如此陈述。
路西法傻呼呼和杰森大眼瞪小眼对看了至少有一分钟,突然开始在身上的每一个口袋拍打翻找,总算让他找到一张皱巴巴的小纸片。路西法花了一番工夫才在大腿上把那张至少折了三折的纸片抹平递给杰森,上面是他和上帝强森所待的精神病院地址、院长名字以及的电话。
“这家精神病院挺不错的,可以考虑看看。”像是怕杰森断然拒绝,路西法还刻意强调了一下自己的可信度,“我从来不说谎的。”
拿著名片的,杰森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百感交集。
阿卡姆也不是没优点,至少在那里大家看拳头说话,日子多么单纯啊。
外头的社会真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