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不是?”扑上去从后面紧紧抱住杨绡玲的身体。
杨绡玲用力挣扎,叫道:“放开我!”成进道:“我不放!娘你怎么啦?不要这样啊!”杨绡玲叹道:“小进,你真要娘死在你面前才甘心吗?”
成进一听娘又提个“死”字,无奈之下只好松开手臂,道:“姐姐和姨妈还在等着跟你相见呢!你难道真不想见她们吗?”杨绡玲微微一呆,喃喃道:“想的。可是我没脸再见她们了,你不要再说!”
成进想不通为什么姐姐跟姨妈有脸见娘,娘却没脸见她们,急道:“娘你这是何苦呢?有福不享来过这清淡日子有什么好?为什么啊?我找的那间大屋很快就能住了,到时天天山珍海味、锦萝绸缎,一大班丫环服侍……”
杨绡玲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走到椅子上坐下,呼出一口气,抬起眼着看成进,说道:“你娘出身一个武林世家,你外公文武双全,杨家可是个书香门第……”成进道:“我知道。”
杨绡玲不理他的插嘴,续道:“做一个女人图的是什么?不就是图嫁个好相公,生几个好儿女,相夫教子,一家人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也就是了。我曾经以为我的日子就会是那样,你爹又有本事,还很疼我,他是个好丈夫……你跟你姐姐都很乖很好,我很满意。那时候我在想该给嫣儿找个好女婿了,再过几年,再给你娶房好媳妇,我就可以安安心心地抱孙子了……可谁知道……”说着说着,眼眶又是一红。成进静静地递过一块手巾去,杨绡玲接了,轻轻拭了拭眼角。
杨绡玲道:“女人最重要的一个字是什么?你知道吗?是‘贞’!是‘贞’你知道吗?”不由“哧哧”苦笑几声,说:“小进,你娘这些年来受过什么样的污辱,你不是不知道。做为一个女人,我早就该死了……”成进惊叫道:“娘……”
杨绡玲苦笑道:“可是我没死。李登把我当成奴隶,不停地变着花样淫辱我,你都看到了。你娘不争气,身体听不了自己的使唤,做出那么多淫贱的样子,都给我儿子看在眼里了……”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下来,杨绡玲拿着手巾又拭了一拭眼泪。
成进柔声道:“娘……那不怪你……没人怪你。我是你的儿子,我不会看不起你的,我真的不会,相信我吧,娘……”
杨绡玲摇了摇手,续道:“可是我的女儿还在赵昆化的手里,我的儿子还在李登的手里,还有我那个小女儿……我就是愿意死,我也不敢死啊……”再也忍耐不住,终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成进走近前去,伸手轻抚她的后背。杨绡玲身子一避,道:“你……你不要再碰我的身子!”成进一呆,不知何言以对,慢慢将手收了回来。
杨绡玲哭声稍止,又抽泣着续道:“你从李登那儿把我赎回来,我很感激你。我想,反正我早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了,只要我的一双儿女安然脱险,重新过上开心的生活,我这个身子真的愿意给成公子做牛做马的。我的身子早就这么淫贱,有什么可吝惜的呢?就让它继续淫贱下去吧。”成进忙道:“不……不是的,不淫贱,不的!”大悔昨日还用那样淫秽的方法挑逗母亲。
“可谁知道……谁知道……你竟……竟然是……”说到这儿,杨绡玲心中悲恸,手捂着脸呜呜哭起来,一发不可抑止。成进束手无策,想要出言安慰,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杨绡玲哭了一阵,呜咽道:“象我这么贱的人,八年来一直不停地给不同的人奸淫侮辱,我身上的肉已经没有一块是干净的了。他们日夜不停地玩弄我的身体,到最后,连我亲生的儿子也是这样的奸淫着我……你说,我自己还剩下什么?还剩下什么呢?”越说越是伤心,哭声又慢慢响亮起来。
成进手足无措,心里大叫着:“不是的!没那么严重!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此时此刻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得出口。
又过了一阵,杨绡玲才渐渐止住哭泣,沉声道:“现在我的女儿已经救出来了,而我的儿子……嘿嘿,更不用我操心,我是可以死了……”成进叫道:“不要!”杨绡玲苦笑道:“我听人家说,心静可以去尘。佛祖说,人的身体只是一付臭皮囊。我这付臭皮囊如果清心寡欲,能做到心中不着半点尘埃的话,或许便能赎清我前半生的罪业,还我清清白白之躯。小进,难道连这一点,你都不帮你娘吗?”
成进哑口无言,心中将如来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支吾道:“这个……未必一定要如此吧?”可现在娘所求的只是心里之安,论到这点儿来他可实在不是如来佛祖的对手。只是娘怎么会突然这样,难道仅仅是因为发现被亲生儿子奸淫吗?还是因为不再担心儿女的安全,从此可以撒手不管世事呢?
杨绡玲叹道:“小进如果肯帮娘的话,以后就不要再来骚扰我,让我残生得一丝安宁吧。”成进哭道:“娘……”杨绡玲闭上眼,道:“你走吧。你如果有本事,就想办法把你那个还在给李登欺辱的小妹妹救出来。唉,她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你走吧。”
成进无奈,见母亲心意已决,决非一时三刻所能说得通的,只好寻思着如何从长计议。当下只好道:“娘那我先走了。外面的丫头你尽管使唤,她们都是儿子的人……”慢慢走出去。
正要踏出门槛,杨绡玲忽道:“我发过誓,我不会再让任何男人再碰我的身子。如果我连最后这一丝清白都不能得到,我也不愿苟此残生了。”成进骤然间冷汗透背,咬牙道:“是!”走了出去,将门轻轻带上。门里的木鱼声又再次“笃笃笃”地响了起来。
看着成进垂头丧气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赵霜灵和云儿对视一眼,摇了摇头。赵霜灵道:“既然她老人家心意已决,相公你就不要再逼她了……”
成进抬头看了她一眼,叹道:“不敢逼了。”心想她当年被你父亲那样凌辱,日夜往死里整,都未曾屈服,可见她的性子有多倔强。这番说得如何决绝,要她再回心转意看来是很难了,此事真是棘手之极。心中怏怏不乐,“唉”的又是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