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去吧。”我站住了,转过身,他已站在离我一米远的身后。“不用了,我习惯了。”我带着灿烂的笑容转过身来,泪水却一下子汹涌而出。
还记得他第一次送我回家的情景
“柳程一,我送你进去吧。”
“不用了,我都习惯了。”穿过昏暗的小巷,我终于到家了。无意间,我一回头,发现他就站在离我不远的身后。
那是我第一次被他感动,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我开始了我的初恋。
可如今,当同样的场景再现时,我的心里充满了无尽的忧伤,我知道在这条路的尽头,当我回头时,不会再由他守望的身影。
然而,当我穿过小巷时,却仍忍不住回头——昏暗的灯光均匀的飘散在小巷的每一个角落,冷寂而又孤独。
一个月后,他打来电话,约我一起喝茶。
他为我点了碧螺春。
他说:“记得你最爱喝碧螺春。”
我说:“我说,那是曾经,现在不喜欢了”
他沉默,我亦无语。
玻璃杯中的春芽儿开始曼妙的轻舞。
他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找不到自己不结婚的原因,直到命运让我再次遇见了你,我突然发现,其实我一直都在等你。程一,我不想再错过你,我们不要再惩罚彼此了,让我们和好吧。”
当一个你日夜思念的人在你面前说出这些话时,你会有怎样的感受?是惊喜,是讶异,是感动,是不知所措,还是其他的种种。
我沉默着伪装平静,继而故作冷漠的问他:“那她呢?”
他说:“我和她分手了。不是因为你,只是我一直无法爱她。”
春芽儿似乎舞累了,已经懒懒得躺在了水底。
他停顿了片刻,说:“所有的曾经最终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
我浅啜香茗,今天的碧螺春味道似乎有些不一样。
是啊,所有的曾经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可究竟谁又会是谁的过眼云烟呢?
在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们开始谈婚论嫁了,正当所有的人庆幸我终于嫁出去的时候,她来了,那叫杜小玥的女孩。她让我帮帮他,让我把他还给她,她说她爱他,她不能没有他。我觉得可笑至极,我又不是救世主,我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幸福而成全她?她说,你们根本不合适,他无法让你快乐,就像你无法给他幸福一样。对于她的所有的哀求与哭诉,我只冷冷的回答了三个字:“不可能!”
然而,她的出现也并非对我毫无影响,在后来和他相处的日子,她的影子总会不时地浮现在我的脑海。真的是我伤害了她吗?我是该继续走下去还是该就此放手?我犹豫不定,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究竟谁最无辜?
婚礼的准备在如期进行着,当我把我即将结婚的消息告诉好友时,好友显得极为诧异:“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进展也太快了吧?一个月前他不是还和小玥在一起吗?”我愣住了,霎时间脑子一片混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在说谎?难道,是他在骗我吗?
我伪装着平静,告别了女友,拨通了杜小玥的电话。
我问:“你们什么时候分手的?”
她沉默片刻,似乎鼓足了勇气;“我们,一直没有分手。”
她的回答于我而言无异晴空霹雳。
我伪装平静;“你知道我们要结婚了吗?”
她说:“知道,我也知道他爱你,从他看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那晚送你回家,你没有说你住在哪儿,可他却对你所住的地方非常熟悉,当他忘情的走下车的那一刹那,我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我说:“你不介意吗?”
她说:“我介意,可我爱他,真的爱。所以,我愿意等,就算没有结果。”
我沉默,她也沉默。
电话盲音。
他约我出去,我精心打扮了一番,如瀑的长发,紫水晶的发饰,黑色闪亮的晚礼短裙,深紫色水钻高跟鞋,有一种高傲与魔幻的美。
当我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他说:“你今天真美。”
我没有说话,优雅的笑着坐在了他对面的位置。
在片刻沉默之后,他问我:“怎么了?”
我不禁有些心酸,他依旧是那么了解我。
我说:“你们?”我觉得自己的声音冷得像冰。
未及我说完,他已经明白了,看来今天的一切他早就想到了。
他说:“她要留下,我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因为,因为你太难把握。”
他说:“我爱你,可你的冷漠与平静让我痛苦,当你答应嫁给我时,我甚至怀疑你为什么会答应,因为我感觉不到你爱我,可我,却无法不爱你。”
我笑着留下了眼泪:“我爱你,一直都爱,没爱过其他任何人,可是你的骄傲与自负,让我无法全心付出,我怕终有一天我会失去你,所以,我只能伪装着漠然。”这是我第一次向他表白,也是最后一次。
他沉默许久,慢慢的站起身来,就像上次离开我时一样,没有说一句话,转身而去。
我不觉得意外,因为他知道我不会赶他走,同时,他也明白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希望了。
后来,听朋友说他和那个叫小玥的女子结婚了。
我没有掉眼泪,是啊,正如他说的所有的曾经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有缘无份,明白了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会终成眷属。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究竟是谁伤害了谁?谁又是这场战役的最后赢家?得到了就一定会拥有吗?失去了就一定会忘记吗?究竟谁是谁的曾经?谁又是谁的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