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站在阿九这边的?
阿九自己都觉得很是悲伤,她重重扶额,陈衡真的是她家的么?为什么都到这样的境地竟然还在拆她的台,就连出了房门的时候,阿九都是抖着腿出来的,幸而小德子扶了她一把。
临出门时,她又想起来印本的事,她又折回了陈衡的房间,对着正要躺下却见她再次冲进来而略显疑惑的陈衡说道“你父亲可告诉过你,还有一个执掌三军令权的黎昱将军,他也是朕的人!”
陈衡略作疑惑状,待阿九收回手,他便想了起来黎昱,黎昱是黎老的儿子,曾同阿九一同在学府学读,阿九登基前一天他便请旨镇守边疆,郑国近几年的安稳也有这位将军一些功劳。
陈衡想了想,却忽然扬起不同于他年纪的笑容,笑道“黎老会同意他成为你的人么?”
这一点阿九想过。
凤阁黎老黎云平,和程安之相差无几的年岁,但比起程安之却资历尚老,曾同先帝一起打江山,先帝驾崩后自愿请职为凤阁长老辅佐女帝,可阿九登基尚不过四年,他便表明了态度成了皇叔的人。
黎云平性格倔强执拗,不甘平直,先帝在朝时就称他桀骜不驯,但阿九和文祥祥私底下都认为他顽固不化,可阿九不敢说出口,黎云平在前朝时就位高权重,敢和他顶嘴的人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可他依旧是在朝堂之中混的风风火火,除了他的身份,还有先帝对他的偏爱,甚至于他对于郑国有着莫大的贡献,所以不论是凤阁还是前朝,对着黎老都是有一番特别的敬意。
“黎老是黎老,黎昱是黎昱,老子管不了儿子,况且黎昱身上的三军令权都是朕赐给他的。”阿九扬着下巴看着陈衡。
陈衡嗤笑“你又何曾知道他不是回来卸甲归田的呢?”
“那朕就把三军令权压给你!”阿九气急。
陈衡听完轻快的笑了声,就恭敬的在床上作了个不成礼数的揖“皇表姐君无戏言,多谢皇表姐对皇表弟的信任。”
阿九蒙圈了,她貌似跳进了陈衡的圈套,她抬眼看着高高的房梁,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以她的认知,陈衡不应该是病态中的高冷,为何今日却是这般狡猾。
“你戏弄君上。”
“是阿九自愿被我戏弄的。”
阿九汗颜,这话说的同傅衍的风格如出一辙,真不知是谁教的,嗯,应当是杜莹教的,于是阿九黑着脸出去陈衡房间的时候正巧就碰到在门外守着的杜莹。
阿九出王府,硬是要拉着杜莹一路想送。
杜莹心底里也着实忐忑的很,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不远处的小丫头,波澜起伏的眼眸里传达着某些讯息,那小丫头脸色一变就立刻跑了走,杜莹正欣慰的看着跑去的小丫头,却被身旁的阿九惊着。
“舅母,你看什么呢?”阿九顺着她的方向望了望,只看丫头的影子消失在长廊里,还未看的全就被杜莹一把掰过脸来。
“没什么。”杜莹对着阿九笑笑,两弯梨涡甚是好看。
阿九同杜莹并排走着,阿九斜着眼瞅了瞅身旁的杜莹。
她跳着轻快的步子,裙摆随风轻扬,让阿九惊了惊。
阿九慢了些步子,懒懒的问“舅母呀,当初和舅舅的这桩亲事是红娘沈清和促成的吧。”
“嗯。”杜莹应了声,晃着脑袋回答,顺带瞥了瞥远处,应该是在看着来没来人,然后在确定了没有人之后又扭回了头,结果就看见阿九放大的脸。
“舅母,阿九有些事情想问问舅母,不知道舅母能不能回答一下阿九?”
杜莹显然是有些愣着,但还是很礼貌的回了句“阿九问吧。”
阿九歪了歪头“我想问舅母,沈清和给舅母和舅舅的说姻缘的时候,舅舅都是年过半百,舅母却仍是年轻气盛,这帝都中有多少青年才彦,可舅母却偏偏挑了我舅舅,这是为什么呢?别人都说人如其名,可舅母却不像是传闻中的那样?”
杜莹下嫁给敦亲王陈致也就是阿九的舅舅,阿九是主婚人,她当时隔在外面听说沈清和要把杜莹牵给她舅舅的时候,就觉得是桩难事,可当她撇着嘴坐在主婚席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她捅了捅同样坐在她身侧的皇叔,一脸不相信的问着皇叔为什么杜莹会同意,皇叔笑而不语。
阿九一脸不明白的看着两个人走完了全程。
直到杜莹在新房里喝了一杯交杯酒闹开后,她看到喝的烂醉还不顾形象满脸泛红嘴里还在唱着什么“让我们红尘作伴”啥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传闻中和现实中还是有些差距的。
比如安倩如,再比如杜莹。
阿九确定杜莹同沈清和是一类人,因为阿九在认识到帝都有杜莹这个人的时候从来不晓得她同沈清和这么的亲近,直到杜莹落了一次水就同沈清和热络起来了。
阿九坚信,这其中肯定有鬼。
阿九看着面色犯难的舅母杜莹,就觉得这其中毛呢太多,她天生不善权谋,对这些消息却是灵通至极,听来的未必都是空穴来风,至少她听到杜莹这些事现在都得到肯定了。
“你舅舅性子好,不沾花惹草,家中没有姬妾,可以对我好。”
这话就是从沈清和那里原封不动的套来的,阿九摇摇头“舅母原来也还是想嫁个王爷的,可帝都内只有一个怀晋王,怀晋王又被传有龙阳之癖,又说怀晋王无嫁娶之意,所以才找了我舅舅。”
杜莹一时间不知作何解释,慌忙之下就拽着阿九的袖子抖到“阿九呀,这你可不知,你舅舅他他偷看了我的身子,我才答应的?”
阿九咋舌,舅舅耿直憨实,怎么会干这种事,她瞥见杜莹捂着眼假哼就知道是不对劲的,看来杜莹和沈清和确实有鬼啊。
阿九刚想拿欺君之罪来压杜莹,就看见不远处一抹庞大的身影飞奔而来,那不是她舅舅还能是谁,可也真难为了她舅舅,一大把年纪还要如此劳累。
不过是个小丫头见了来,她又不是要吃了杜莹,怎么就这样匆忙,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舅舅,知道杜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