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婳哼一声收回剑,扭头就走,路过时狠狠道:“叫你的臭猴子别过来!”
这桃谷里什么都好,就是有个多余的老头。云婳对这个养猴子的酒鬼很看不对眼,几日来几乎没有和他说过多余的话,有时候老头主动笑盈盈地打招呼她也不理会。觉得这个人没安好心,非奸即盗。
云婳清早天没亮就去按照孟钟开的方子满山找药,午后又在屋门前勤恳地打磨竹子做拐杖,晚上为水犹寒换药以后又半夜彻夜不眠地守着她,日日皆此,有时候坐在床边都会忍不住打起瞌睡来。
孟钟说水犹寒五日之内一定会醒,眼见这已经三日过半了,云婳照顾水犹寒照顾得就更加勤恳不懈怠了。
“水犹寒,你一定是个麻烦精转世。”夜里虫声唧唧,四下皆黑,只有一间草木屋里亮着昏黄的油灯。云婳倒头靠在床栏边昏昏欲睡,呢喃低呓着什么,疲惫的眼皮耷拉下,手里还握着只尚没来得及封口的药瓶。
渐渐浅浅的呼吸声有节律地响起,云婳胸口静静起伏着,倦怠地进入了睡梦。
药瓶旁边的手指忽然动了动,榻上平睡的人睫毛颤颤两下,眼眸恍惚睁开了一半,饧涩着眨了眨。前后不足片刻,沉沉欲合的眼皮又重新闭了起来。
云婳翌日醒来的时候,一算时间,这已经是第四日了。她连忙蹭起身摆摆脑袋,把夜里未消的困倦一并甩开,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极快地完成洗漱后捞起药篓就往后山跑。
四日下来,云婳采药采得愈发轻车熟路,孟钟方子上写得药她大多都认了个遍,这回不过两个时辰就把药采齐背回来了。
她回来时第一件事情便是先去看看水犹寒,看见她身上的伤一日一日来有明显的好转迹象,也不枉自己满山跑得腿都快断了的辛苦。
她揉揉发酸的脚吸了口冷气,恶狠狠道:“水犹寒,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把你的破剑收了抵债!嘶……”
云婳脚步一轻一重地走出去,开始坐矮凳上削竹子,竹拐也做得差不多了,将将定了个形,云婳举在空中左右翻来翻去地端详,心里思索着长短的问题。
“太长了,要再短八寸。”突然醉仙翁的声音从石台上飘过来。
短八寸?云婳白了眼这个捣乱的糟老头,短八寸那恐怕水犹寒要弯一半身子才能走路,给小孩子用差不多。“糟老头,你寻人开心呢?”她狠狠地剜过去一眼,懒得再理他。
“小友,你再去看看,短八寸难道不是正好吗?”醉仙翁笑笑眯着眼睛,似乎极笃定自己的答案。
“糟老头,我现在没工夫跟你开玩笑,短八寸给你孙子用差不多。”
醉仙翁闻言拍了拍脑袋,重新打量起那根竹拐,半晌忽然笑起来,自言自语喃喃道:“哈哈,原来都已经长这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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