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教众,立马凶恶地把他们挨个瞪了一遍,侍从们赶紧收回了目光,低下头不敢再看,只有两只耳朵竖得可直了,连吹过一阵风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听见祭司说:“我这些茶器是成套的,一个壶得配四只盅,现在你摔坏了一只,岂不是把我一套茶器都破坏了,难不成这样我还不能找你要些赔偿么?”乍一听是有些道理,可一细想,大祭司不还是在讹人吗!
又听见那姑娘道:“你想要什么?”完了,看来这姑娘是中招了。
“茶器价值八百两,你有么?”云婳靠过去,见水犹寒保持着“没钱”的沉默,会心一笑,“反正你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物什,那不如你就拿剑抵……”债字还没出来,见水犹寒已经变了脸色,云婳也知道什么玩笑残废开不得了,改口道:“抵在我这,等你什么时候把茶器的钱还了,我就把剑还给你。”
没钱还这么横的,天底下除了残废真就找不出第二个人。
其实水犹寒真没那么多钱。
就算回血莲教拿了自己的存银,总计加起来恐怕尚不够八百两的一半。
要怪就怪这副冷清的性子,虽说水犹寒高居血莲教左护法之位,可平日既不爱胭脂水粉,也不爱金银玉器,除了平日吃喝之外,拿钱财尚无用处。于是当职数年,从外头缴获的任何钱财,不管按包拿的还是按箱抬的,她都原封不动地交给了教里,一颗蚂蚁大小的金锞子都没从里面拿过。
再于是,水犹寒有的便只是教里按普通常俸发放的那些微末银子。和云婳开口就要的八百两纹银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
云婳千算万算,总算是算计准了一条。看残废这副四大皆空的样子,估计也是清风伴两袖,空空如也的了。
八百两,怕是搜了她的家当她也拿不出来。
这下,还不得以身抵债,乖乖从了自己?云婳想着想着,脸上竟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侍从们望着受大祭司荼害的可怜姑娘,眼里也不禁多了些同情。唉,看来以后还是对这位姑娘好一点吧。
“行了,走吧。”云婳此刻心里充斥了一股翻身做主人的喜悦,得意扬扬拉着水犹寒左手边的袖子就走。
哪知这袖子拉到一半拉不动了,云婳回过头,看了眼还在原地的水犹寒:“你干嘛?”残废又把自己当木桩子呢?
“去哪?”水犹寒望着她,眸光清澈,波澜不兴,但心里却压着沉沉“价值八百两”的事。
大抵是每个人第一次发现自己欠下惊天巨债时的心情。
“去看茶器啊,要是它现在贬价了,你岂不是就可以少还一些钱了。”
水犹寒心里默了一遍,随云婳下了山。
“喂,这个你吃过没?”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云婳拿了根红红火火的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