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并幸福着

    深夜，他藏在包厢的角落，像光影里随音乐起舞的幽灵。选择这样的环境，会让自己不觉得痛。一个小女孩走过来，问：“哥哥，为什么你不和他们在一起？”

    他笑了，看着她，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因为在包厢里唱歌是一件很无聊的事。”他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呢？”小女孩儿分明不解。

    “寻找过去，过去曾经很美好。”他回答。

    “那你找到了吗？”

    “没有，找到了，我就会走了。”

    “我想打开灯，看清楚你的脸。”小女孩儿好奇道。

    人群散尽的时候，他满足了她的要求，灯开了，她看着他的脸，逐渐摒住了呼吸。“我让你想起了谁吗？”他问。

    “也许吧，前世的影子。你是一个战士。”小女孩儿说道。

    “那你呢？”他惊讶地问。发觉她是一个小女巫一样的姑娘。

    “你的战俘。”小女孩儿笑着说。那一刻，她真的成为了他心底的影子。

    “哥哥，他们说你是一个永远不会受伤的人。”后来，她问他道。

    “是吗？那是因为你们不懂得寂寞。”“我曾爱过一个人，她是我的心底伤”

    “那么我呢？”小女子问。

    “我的过去。”他说。

    小女子感到自己受伤了，因为他说，找到了他的过去，就会离开。一瞬间，她好像被人从温暖的被窝抓出来，扔进冰凉的世界。

    十五年后。重逢是在她审判他的法庭上。人群的低声议论让他觉得好象在一个苍蝇的世界里。这种低频折磨之中，他听到了她的宣判：“无期徒刑。”

    “你的心还痛吗？”她在探视的时候问他。

    “永远。”他低着头，回答。

    “很好，十五年的心底伤让我重获了自由。”她说。

    他笑了，好象当年的样子“今生的轮回让我还清了前世征伐的罪。”

    “那个女人是谁？”她咬了咬牙，还是开口问了这个整整困扰她十五年的问题。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抬起头来：“我的母亲。我是一个弃儿。你在审理卷宗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吗？”

    “那么你的过去是什么？”她惊讶了。

    “是你。”他笑起来。

    她忍不住流下眼泪，同样是这个答案，十五年前，她转身离开了他，离开这座城市，没有留下一丝讯息。

    “我会等你，你还有机会！”她最后说道。

    “我要祈祷，上天给我重获自由的机会。因为，我爱你。”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