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刚话中的意思,偷偷的看他,却看不出他脸上有任何异常的表情,只好胆怯的说道:“皇上有话请问奴才好了,奴才一定老实回答。”
“那好,朕问你,外头有人在说你要造反啊,据说还要朕的命呢!你想立朕的从孙为帝,你自己就可以做霍光那样的人了!”朱玉刚连连逼问,不给刘瑾一点喘息的时间。
刘瑾不料朱玉刚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头上冷汗直冒,惶恐的忙跪到地上:“皇上,老奴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怎么会去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呢?这一定是那些小人嫉妒皇上对老奴的宠爱,所以才会恶意中伤老奴的!请皇上明察,一定要将那些小人绳之于法!”说完,偷偷的观察着朱玉刚的表情变化,万一有任何对他不利的情况发生,他就马上铤而走险,将在场所有的人都拿下!
朱玉刚嘿嘿冷笑两声道:“你对朕的忠心朕当然最清楚了!不过有些事情,朕放在心里很久了,一直很疑惑,今天当着这么大大臣的面,想问问明白,希望你能老老实实的告诉朕。”
刘瑾一听朱玉刚的口气,分明是在质问他,他只感到头皮发麻,抬眼望去,所有的大臣都在看着他,眼中似乎都在讥笑,他心底里恨得咬牙切齿,表面上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皇上有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吧,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朕问你,你和那个扬州知府钱应龙是什么关系?”
“钱应龙?”刘瑾仔细一想,这不是在龙兴寺的时候被那个古孝天揭发要造反而被皇上处死的吗?皇上为什么还要旧事重提,难道他对那事产生了怀疑?可是自己不是把一切对己不利的证据都销毁得干干净净了吗?刘瑾只好答道:“回皇上,奴才一向在宫中伺候皇上,那个钱应龙在扬州做官,奴才怎么会认识他呢?那次陪伴皇上去扬州,是第一次见到他,私下里从无来往。”
“哼!那么这又是什么?”朱玉刚一伸手将一封书信抛到刘瑾面前。
刘瑾忐忑不安的将那书信拣起来一看,正是当日在龙兴寺中搜出的他和钱应龙串通的那封信,他偷偷抬眼看了一下朱玉刚,发觉他正盯着自己,连忙低下头去,心中如同无数个鼓槌在猛烈敲打他,难道皇上怀疑他要造反吗?刘瑾一看书信,上面他的署名早被烧掉了,当日皇帝也拿他没办法,今天何故又拿出来呢,捉摸不透皇帝的用心,他只好强辩道:“皇上,这是那钱应龙要谋反的证据,皇上当日不是将他处置了吗?”
“不错,谋反的人朕当然不会饶过他,但恐怕他一个小小的扬州知府,给他天大的胆子,估计他也不敢造反吧?”
“皇上的意思是,奴才不太明白。”刘瑾故作不解,心中却暗暗叫苦,皇上一味纠缠在这上面,到底是何用意,难道真的要对自己下手了?不过在这百官面前,仅仅拿这封信就定自己的罪恐怕是不能服众的。
“朕的意思你还不明白?你不是一向挺聪明的吗?在场的诸位大臣,你们知道朕的意思吗?”
“皇上的意思是说那钱应龙的背后还有人在指使他,他也只不过是那人的一个小卒子罢了。”李东阳忽然闪出来插了一句。
“李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怀疑我吗?无凭无据的你可不要乱说,否则我就会认为你是存心诬蔑我,这样的一封书信能说明什么呢?难道上面有我的笔迹吗?”刘瑾料定这样不能定他的罪,他不敢质问朱玉刚,对付李东阳他可一点都不客气。
“哼!刘公公,你几时听到我的话中说过你一个字?你可不要做贼心虚啊!”李东阳在官场上混了那么多年,岂是好对付的?
“你,你---”刘瑾气得有苦说不出,如果再和他狡辩下去,那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可是不辩白几句,又好象真的是自己主使的,刘瑾一时左右为难,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时他发现百官也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急忙朝焦芳和陆完使了个眼色,希望他俩能够站出来替他说两句好话。
陆完看情况有点不对劲,忙避开刘瑾的眼神,而焦芳此时身居大学士之职,也是靠了刘瑾才爬上去的,深知万一刘瑾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会跟着倒霉,于是连忙站出来说道:“皇上明鉴,刘公公对皇上一片忠心,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这一定是有小人在诬蔑他,请皇上将此人叫出来,微臣定能将他的谎言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