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里握着一串佛珠,拇指缓慢而匀速地拨动着珠子,嘴里小声诵着经文。
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福安寺偏殿内的宁静,素锦急忙地禀报道:“殿下,京师那头传来消息,说今日赵阁老的孙子赵学鑫与户部尚书周楼行的儿子周铋打起来了。”
季迁遥的身子并未移动半分,嘴里不以为意道:“他们二人乃京师小霸王,时常争风打闹,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他们这次可闹大了,自己家仆打架斗殴也就罢了。关键是二人闹到了街道上,那赵家公子将一个爆竹摊子点了,烟火四溅,伤了好些百姓。”
季迁遥冷笑了一声:“约莫是赔些银两便息事宁人,那五城兵马指挥司的人怎敢同周、赵两家抗衡?”
“以往是这样没错,可这次的被夏将军碰上了。夏将军的脾气您也知道,她怎么可能轻易绕过那两个任性妄为的公子哥?”
“夏清舒。”季迁遥突然睁开了眼:“她怎么同这件事扯上关系的?”
“那二位公子打架之时,夏将军就在旁侧,因着所带人手不够,没能阻拦住。那爆竹摊子被点着之后,夏将军还冲入了火阵中,将卖爆竹的王老伯救了出来。属下还听闻......”
“听闻什么?”
“属下还听闻夏将军受了伤,是被那爆竹炸的......”
匀速转动的佛珠霎时停了下来,季迁遥将其攥在手心,沉默了许久才压抑着怒气开口道:“她伤得重否?”
“听耳报说,是......是有些重的......”
“走,马上回内城。”
***
夏清舒带着一身的狼狈和一脸的怒意回了将军府,进门之后,府中下人都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大跳。
“诶呦,将军不是说出去逛逛消食,怎弄成这样?”夏清舒阴沉着脸,大步向内堂迈进,刘奇一路跟着,焦急地问着。见夏清舒没有说话的兴头,他便侧过头对着一个婢子吩咐道:“快去将沈大夫请来。”
“流烟,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来到内堂,夏清舒仍不答话,刘奇只能去问同样狼狈的流烟。
流烟饮了一杯婢子递来的茶水,慢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尽地说了一遍。
刘奇听罢,板着老脸愤愤道:“那周、赵两家的公子素来横行霸道,三天两头都得在京师里闹上一回呢!一些被欺压的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
闻言,夏清舒抬起头来,蹙眉道:“这京师之中没人能治他们么?”
“所谓官官相护,赵阁老与周尚书在朝中人脉极广,百姓一去衙门击鼓鸣冤,立即就被相关官员镇压下来,真真是有苦说不得。加之这两家权贵家财万贯,闹了事,多赔些银两,百姓多数便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