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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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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还跟他通过话的,说着她掏出手机拨了一个,静静听了一会儿,晓君骂了句该死的,怎么是公用电话的,明明是手机号码嘛。阿萌说你真笨,有些号码就是这样的。晓君说,那看来真停机了,他停了怎么不去充的啊。我说他一直说很穷,可能没钱充了吧。晓君说怎么可能,他穷,我们还不得住大街上去啊。阿萌也笑了,说我们经常敲诈他请我们吃饭的,就数他最有钱了,还穷啊,是不是哭穷啊。我愣了下,说真有可能。我又问晓君,他中午回来的吧。晓君说他忙着呢,估计不会回来,他叫我出去拿下菜,就跑得没影了,他这人神仙一样的,整天也见不到两次。我哦了一声,埋头下来择菜,青菜有些被打了霜,已经焉下去了,我把这些叶子剥下来放到一边。还有一捆四季豆,我把它们择成一小段一段放到碗里。择完,阿萌说要去买点鸡爪,晓君说那你买吧,阿萌就跑进里屋拿了手机和钱包出去。她打开门时,外面风很大,刮了一件东西进来,跑到我脚边,贴在我鞋上,我拿起来一看,是一张治疗性病的小广告,晓君把它揉成一团,丢到了门外,又关严实了门。

    晓君开始炒菜了,我要帮忙,她不让,她说她今天要露一手,你坐着好了。她从地上堆着的一堆里拣出了一条围裙系上,又打着靠门边的煤气灶,倒了油进去。等油烟泛起来了,她把四季豆倒到了锅里。她一边炒一边跟我说,刚才阿萌在这里不好说,其实王军民出事了。我说啊,出什么事了!晓君说你别着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跟人家打架把人家头给打破了,昨天的事,他酒喝醉了。我说他现在还酗酒打架啦,他以前可是个斯文人哦。晓君说你几年没见他啦。我说三年多了,打从毕业后就没见他了。晓君说,那就是了,人会变的嘛,不过他现在这样很不好,老酗酒打架,迟早会出大事,你要是见着,要好好劝劝他,该收敛点了,我真的很担心他。我说一定一定,不过我现在是连个面都还没见到呢。她对我眨眨眼睛,说我有办法找到他的,他经常提你的名字,我想他应该会听你劝的。她身后有焦味弥漫过来,我说你菜糊啦,晓君大叫不好,赶忙把水倒了下去。

    炒完了四季豆,又炒青菜,青菜炒到一半,晓君的手机响了,她接了手机,我过去帮忙接着炒。晓君讲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说阿萌有事不回来吃了。我说这么多菜,我们怎么吃得完哦,那不再炒点肉,剩下的就放到晚上吧,晓君说,没必要,都炒了吧,反正大冷天也坏不了。我说那好吧。我把剩下的菜也都炒了。炒完菜,高压锅里的饭也熟了。我把饭盛出来叫晓君吃饭,晓君说你先吃吧,她进了里面的屋子。不一会儿,她拿着手机出来,说军民要让我们过两天再去找他,他让我好好招待你,这王八蛋还真关心你。我说是啊,我们大学里是铁的兄弟。晓君说,我听过你们大学里的事,你们是挺铁的。我说别说话了赶紧吃饭,饭都凉了,晓君说好,拿起饭吃了几口,又说胃口不好,放下了。我说那你喝汤吧。晓君喝了半碗汤,又喝不下去了。吃完饭,我把菜用保鲜膜包好,把饭也重新盖上。晓君到里面换了外套,跟我说要出去办点事,叫我待家里看电视,我说你忙去吧,别管我。晓君看了我一眼,走了。我一个没事,继续看早上阿萌留下的碟,看完了那部爱情片,我的睡意上来了,就躺在垫子上睡下了。在火车上,我实在是没睡好。

    朦胧间,就在我快合眼的时候,我看到有个人走进来,那人的脸我看不清,因为他背着光,但是后来他走近了,我看清了,是王军民。他还是那样瘦,穿着件西装也不象样,就像挂在上面似的,很不合身,头发也还是那样乱,跟个鸡窝似的。我说军民,你来啦。他说我们出去打球吧,外面他们还等着呢,我说外面这么冷,打什么球啊,他说你瞎说,外面正热着呢,你看。我顺着他的手看去,果然,外面老大一个太阳呢,还有两个老头坐在墙根下棋。军民又催了,他说快走吧,再不走,场地就要被人占了,我说那你也得等我换件衣服啊,他说换什么换啊,穿牛仔裤还不照样打。我说那好吧,那就走吧。我跟着王军民出了门。他一边拍着球一边往前跑,而且越跑越快,我说你小子倒是等等我啊,他不管还是照样往前跑,转过一个巷子口就没影了。我留在原地喘着粗气。随着我的喘气,原来的微风变得越来越大,后来起了大风,墙根的两老头被刮跑了,天上的太阳也没了,后来我也飞起来了,我在天空里看到王军民正跟一旁光着膀子的家伙打得正猛,我叫他,他就是不应,再叫,就醒了。

    我醒来时,晓君已经回来了,她说你做梦了。我说是啊。她连连打着喷嚏,我说你着凉了吧。她说有可能。我说我给你熬点姜汤,你喝下。她说别这么麻烦,没事的。我说没关系的,反正中午的姜还有,我说着起身给她熬姜汤。

    我把姜拍扁,又切成丝,然后放进锅里煮。煮沸后,我加了点盐,分了两碗,我自己也喝了一碗,因为我的鼻子也有点堵住了。晓君喝完,进里屋睡了。我是睡够了,就坐在布袋上看书。

    到下午五点来钟,我又看完了三章,我见晓君还没起来,就去敲门叫她,她在里面答应着,说她还想再睡会儿。我说那好,你再睡吧。我自己去热了饭,一个人吃了饭。阿萌还没回来。吃完了饭,我又去叫了晓君,晓君没答应,估计是睡熟了。

    我把剩下的几个碟也看了,剩下的碟里有一个竟是三级片,是香港那边的一个演员拍的,面孔很熟,是后来那些警匪片里经常看到的,我怕晓君听到,把音量调得很低。看了这个片子,我看看时间也快11点了,就关了电视,躺下睡觉。脑袋已经很沉,垫子虽然不舒服,但我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有点过分,我到第二天10点多才醒过来。醒来时,晓君已经起来了,她看到起来,说我已经熬了粥在锅里,还正热着,你赶紧点吧。我问她鼻子还有没有塞着,她说好多了,幸亏有了你的姜汤。我说没什么的。我去了洗了脸,又把我的脏衣服也拿出洗了,问晓君要了衣架晾到了楼上的阳台上。阳光上很乱,堆了很多东西,有破衣服,有女人的内衣内裤,甚至还有用过的卫生棉,不过最多的是酒瓶子,有些还碎了。我下楼跟晓君说,你们楼上还真乱,晓君说是啊,乱死了,军民一直说要收拾,但没时间。我说他真的这么忙,晓君说是啊,他整天忙,有时候就晚上有点空。我问,那他都忙些什么啊。晓君反问,他没告诉你吗,我说他就告诉我在忙大事,这次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忙什么大事,才过来的,晓君瞪大着眼睛看我,说他真跟你说的?我说是啊,晓君叹了口气,说他也这么跟我说的。我无语了。我们都不再说话,晓君去开了电视,我们坐着一起看新闻。新闻还是很无聊,无非是市领导送温暖之类的东西,换了好几个台都是这一类的东西。晓君又去放碟,结果影碟机弹出了我昨天放进去的那个三级片,晓君拿起来问我,说你的?我说不是,是阿萌的,晓君说还真看不出,这女人还看这个,看来是发春了。我说冬天过去了,当然要来春天了。晓君愣了下,说你这话,军民好象也说过。我说干吗还好象,就是他写的,不过这是抄某人的,晓君说原来是这样啊。

    晓君放进去看的是昨天的那个爱情片,也不知道为什么,晓君看到中间,竟然看得流眼泪起来。我赶忙把纸巾给她,她擦了,但是眼泪还是照样流。我说别看了吧,她说没事,继续看。

    看完了片子,晓君又到卫生间里待里会儿,然后出来跟我说,我去买菜,我说你歇着吧,我帮你去买,晓君说你又熟悉这一带,怎么买啊?她说完就走了。

    晓君这一走,到傍晚才回来。这当中我又给军民打了几个电话,这次通了,但是没人接。晓君只买了三样素菜,她炒好菜,吃了饭,说很累,就去睡了。我抱着她给我的那床被子,也躺下了,外面有月光进来,照得屋子一片清冷。我想起我忘了把衣服收进来,过了夜,肯定要被露水打湿,不过也算了,反正后天也回去了,回去再折腾吧。

    也许是昨天睡得太多了,一下子竟然睡不着了。我想起电视机旁有个小台灯的,就摸索着过去,拿到那个台灯,把它开了起来,这一开,晓君那边也有反应了。她说你睡不着啊。我说是啊,她说我也睡不着,你进来,我们聊天吧。我犹豫了下,进去了。

    屋里很暗,晓君开了床头灯,我走过去,坐到了她的床边,她说外面冷的,你抱被子进来吧,的确有点冷,我赶忙出去抱了被子把自己围起来。晓君笑了,说你真像个熊。我也笑了,我说当熊好啊,毛多,冻不死。晓君脸上的笑慢慢散开,进而变成了一个很严肃的表情,她说我今天去找过军民了。找到啦?我问。没有,她摇摇头,他好象失踪了。我说不会吧,这么个人,怎么说丢就丢呢,她说,这次看来真的出大事了,以前出了点事,他要躲哪里都会跟我说的,这次竟然不说就走了,我就担心了。我说,我今天打了他的电话,好象通了,但是一直没人接。她说真的啊,她从床头抓过手机拨了一个,等了一下,抬起头对说,关机了。我说这军民到底干什么啊。晓君用牙齿咬了咬嘴唇,没接话。过了好一会儿,她跟说,你明天跟我一起去找他好不好。我说好,我陪你去。晓君对我笑笑,这次她笑得很勉强。

    接下来,我又聊了一会儿,但是看得出来,晓君没心思跟我聊,她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后来我说我们还是睡吧,已经不早了。晓君说好,睡吧,晚安。我抱着被子又到了外面。外面的月光已经没了,屋里一团漆黑,只有狗叫有一阵没一阵地传来,好象在很远的地方,又好象在不远处。

    第二天一早,晓君就把我叫起来,叫我跟她出去。我说怎么啦,她说军民给她发短信了,说要走了。我说那咱们去哪里找呢,她说找大刘,他应该知道的,军民跟他关系最好了,还借过钱给他。我说那就走吧。晓君说好,说着就出门了,我赶忙拿了件外套跟在她后面。我跟她说,门还没锁呢。她说无所谓了。晓君走得很快,到后来还跑起来了,我加快了脚步才跟得上她。到巷子口,晓君叫住了一辆出租车,跟司机说了一个地址,就坐进了车里,我也跟着坐进了后排。一路上,晓君又催着司机快点。司机说最快了,再快要被交警抓了。

    到了大刘那边,晓君去拍门,没人理,晓君就叫,叫得很多人都探出来头,其中一个光头也伸了出来,说晓君你别叫了,我就下来。晓君这才没叫。

    大刘裹了件大衣出来,刚走到跟前,晓君就问他,军民呢!大刘说走了。晓君问,去哪里啦。大刘说不知道,我只看见他跟一个女人到这里来拿钱的。晓君又问,哪个女人?大刘说,好象跟你在一起过的,爆炸头的那个。晓君说是阿萌,大刘说好象是。晓君不再问了,转过身走了。我跟在她身后,沿着大街走了好一段路。走到一个人行道旁,晓君说她没事了,咱们去吃饭吧。我说你真没事,晓君咬了咬嘴唇,说真没事,我想吃牛排,我们去牛排馆吧,我说好。晓君又苦笑,说她忘了带钱包了。我说没事,我请你。这时,晓君流泪了,她趴在我肩头哭,使劲地哭。有路人在看我们,我用眼睛瞪他们,他们忙回头走了。

    哭完,晓君说不去吃牛排了,去喝酒吧,喝酒痛快,我说行,就去喝酒。我们去找了家排挡,从下午三点喝到了晚上六点。后来晓君醉了,吐了。等她吐干净,我把她抱进了出租车,回了马地。一路上,她睡得很熟。

    第二天,我问晓君,要不要再陪她,她说不用了,你回吧,我送你回去,我没关系了。说着帮忙收拾起东西来。冬天的风很干,没怎么晒太阳,衣服竟也干了。

    收拾完东西,我提着包出来,我叫晓君不用送了,晓君说没事,你是军民的朋友,送送也应该的。说到军民,我不再说话了,低着头默默地和晓君出了巷子口。晓君是化了妆出来的,她化得很浓,一点也不像她20几岁的模样,倒更像30几岁的已婚女人。不过,我没告诉她我的感觉。

    买了票,是1点走的,跟晓君吃了个饭,就得上车了。晓君买了站台票送我出来。车子开动的时候,我回头看她,她朝我招招手,又说了句什么,火车的汽笛声很大,我没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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