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吗?”顾善善疑惑的问。
展力游打量着她,猛地恍然大悟那一份熟识感原来是来自顾真真。
想到顾真真,他迳自穿越大门后的庭院,不再理会身后的顾善善。
哇,真酷!彼善善没有生气,看着他修长的背影、酷酷的坏样子,心脏就像小鹿超速失控般乱撞。
“顾真真!彼真真!”展力游快步走进客厅,环顾四周无人,又踱至顾真真的房门口,这时顾家老二顾善善从身后追来。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大胆?我又没有”
“嘘”展力游停住脚步,凝神细听,听见从房间里传来阵阵饮泣声,赶紧转身打断顾善善的话,还粗鲁地伸出一只大手掌捂住了她红滟滟的嘴。
“那是什么声音?”展力游的嘴凑近顾善善的耳朵。
“呜”顾善善无奈的挑了挑眉,她的嘴被捂住,想说也说不出口。
“你老姊好像在房间里偷哭。”展力游放下了手悄声说。
“你干么捂着我的嘴!你把我脸上的妆弄坏了。恶你的手好像还有一股味道”顾善善皱着眉头说。
“喔!是我家的狗。”展力游不想解释太多细节,免得吓坏了这娇滴滴的顾二小姐。
“狗怎么会这么臭!”顾善善伸出涂满鲜红色的长指,在空气中扇了又扇。
刚刚清了车上的排泄物当然臭了。展力游心想,却不作声,他听到了纸张撕裂的声音和东西摔落的声音,心里更加好奇了。
“你老姊为什么在哭啊?”他试图转移话题。
“我老姊哭关你什么事啁?”顾善善没好气的问。
“我”展力游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是直觉感到一股保护弱者的英雄气概油然而生。
“顾真真,我是展力游,出来啊!”展力游开始对着顾真真的卧房大吼。房门突然“唰厂的一声敞开。
“干什么?”顾真真门一打开,一双红肿的大眼马上近距离对上展力游俊秀的脸庞。她原本及肩的长发随意用发夹夹起,发尾在头顶上四下散乱开来,简直就像国庆庆典的冲天火花。已经瘦弱的身材罩着一件过大及膝的t恤,半边肩膀微露,修长的细颈连接雪白的前胸,几绺散落的发丝贴在锁骨间,更显得浪漫感性。
“我的腰又痛了,出来替我上药推拿啊!”展力游随口说了个理由,其实只是想见见她而已。
“你阿姨今天心情不好,你自求多福,请回吧!”顾真真说完“砰!”的一声,又关上房门。
“你才不是我阿姨”
展力游的鼻子差一点就被房门撞到,他惊讶的退了半步,愣在原地,一时间还不知如何是好。
“阿姨?展力游你就是我老姊说的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啊!”顾善善站在展力游的身后,恍然大悟的说。
展力游不理会顾善善,握紧了拳头开始敲打面前薄薄的木门。“出来啊,顾真真真!心情不好躲在家里哭,真是没种!出来。阿——”
房门突然又打开。
“你怎么还不走,展力游,你阿姨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见人,快走啦!再见!”顾真真说完,门又“砰!”的一声关上。
“我老姊一定是失恋了,她男朋友从英国回来,她却不知情,真是可怜唉!被甩了还不知道。”顾善善叹了一口气。
这么凶的女人也有人要啊!展力游心想,却也有些窃喜。这男人不像他眼光独到,不过也没错,以凡人的眼光标准来看,顾真真是绝对会被抛弃的命运。
“唉!我老姊是个爱情专一的傻子,谈起恋爱来,十足小女人样,连我都觉得恶心。男朋友到英国读书两年了,她没人疼没人爱,早忘了怎么做一个温柔美丽的女人了,今天才会变成这副男人婆的德行。你知道吗?两——年——了——”顾善书伸出两只手指,语气特别加重,表情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真的?!”好!展力游了解了一些事情始末,有了心理准备,对着房门扯开喉咙又叫:“顾真真,你听我说,一个人因为心情不好而躲在房间里哭,是天理不容。这天无绝人之路,好景不常的事情十之八九,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才是啊”他想说服顾真真打开房门,为了掩饰尴尬,连串的成语不禁就脱口而出。
房门突然又打开了。
顾真真眼底盈满泪水,看似柔弱的样子,和脸部凶悍的表情一点都不协调。
她杀气腾腾的看着展力游,咬牙切齿的说:“死小孩,你到底还要在这里赖多久,再不走,小心我大、义、灭、亲!”
“哈!用词不当!我们根本就不是亲戚,所以大义灭亲根本不适用在我们的身上。”他得意自己抓到顾真真的语病。
“杀人灭口可以了吧?”顾真真不屑的回。
“别这么暴力好不好?一点女人味都没有。”展力游搔了搔后颈,想不到有人说话比他还要残暴。
“我是没有女人味,求求你不要理我——”顾真真最后一句话故意说得嗲声嗲气的,一说完又“砰!”的关上门。
好恶心!她还是凶巴巴的样子比较可爱。展力游心想,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但他还是不死心。
“顾真真,你出来吧!我带你出去散散心、透透气,如果你想骂人,我特准你把我当成害你失恋的人,对我骂个过瘾吧!”他大发英雄气概,一副朋友有难、义气相助的样子。
“谁说我失恋的?”顾真真打开了门,瞪大了眼睛问。
“你妹妹。”
“哪——个?”
“很骚的那个。”展力游指着已经消失在身后的顾善善。
“顾善善!你给我爬过来!谁叫你这么大嘴巴的?”顾真真对着长廊的尽头怒吼。展力游偏着头,眯着眼,觉得耳膜都快被震破了。
“好啦!不要怪你妹妹,失恋就失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十二岁就失恋了,原因是对方看上我老哥了”展力游说。
“你十二岁就失身也不关我的事!况且我又没有失恋,只不过是不过是”她语声哽咽,眼眶又红了起来。
只不过是她不甘心啊——男女朋友如果要分手,总要说明一个理由,她连一个理由都没有,就这样云淡风清的被遗忘,叫她怎么甘心?
刚刚顾真真接到朋友的电话,对方是杨轾远的好友,他说轾远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回到台湾,只有她是最后一个知情的人。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悲从中来。当了杨轾远三年半的女友,其中痴心的等候了两年,到头来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我知道,被甩的感觉很不好受。”展力游个性原本就粗心大意,好听的话说不出来,说出来的总是听来刺耳。
“甩”这个字眼就像一个又长又尖锐的钉子,狠狠地钉在顾真真的心口,便她的心碎满地
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无力反驳,更无心辩解。不由自主地掩着脸,大颗大颗的泪水已沿着脸颊慢慢滑落。
“你你不要哭了”展力游手足无措的说。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只好陪她站在门前,默默地看着她抽动的肩膀。
许久以后,顾真真收起泪水,抬起脸,慎重的看着展力游关切的表情,一刹那间竟觉得有点感动。
“展力游,你要是失恋,你都怎么办”她问。
展力游一时间回答不出来,脑海里的记忆像个放映机似的开始倒带,女人的影像一个接一个,模模糊糊地从眼前飞逝而过。
“失恋?找下一个就好了。”他从来没有为失恋烦恼过,女孩子们总是不停围绕在身边,他从不须刻意追求,所以对失去的感情也不曾感到心痛或惋惜。
“找下一个?”这好像是一个很好的方法,顾真真心想。
“是啊!”“那么你帮我找一个。”顾真真任性地说。在他面前,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未曾想过要顾虑什么淑女的形象。
“什么?帮你找男人,我才不要!”找我就好了啊!展力游心里直呼着,嘴里就是说不出口。
“力游贤侄,我是你阿姨,你有责任替你的阿姨找个男人,填补失恋的痛苦。”顾真真开始和展力游吵吵闹闹,很多解不开的痛苦瞬间淡忘了许多。
“男人满街都是,你他妈的要我替你做皮条客啊!”展力游对这个主意感到十分不高兴。
顾真真听他又出口成脏,瞪了他一眼,又开始教训。“为什么你的狗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来?狗头狗脑、狗模狗样的”
“你又骂我是猪是狗的,你真是”真是他妈的不知死活!虽然挨了骂,但他还是站在原地,两只脚像被钉了钢钉拔不开来。
“我没说你猪狗不如就算客气了。好了!废话少说!你刚刚不是说要带我出去散散心、透透气吗?”
“散散心?透透气?”他有说过吗?展力游努力的回想。
“我们要去哪里?”顾真真问。
“去哪里”他重复顾真真说的话,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有什么计划。
“你慢慢想,我去换件衣服。你有开车来吧!那就到车上等我。”
顾真真直接下了命令,让展力游毫无反对的空间。
顾真真回房关起房门,展力游还是一愣一愣的盯着白色的木门看,好像可以看穿那一片薄薄的障碍,甚至忍不住幻想起她轻解罗衫的姿态,一会儿后,他猛然回神诧异自己的失常,完全失去了平日呼喝的威风,不禁生起闷气,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