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和刘表一样,徒有虚名,是软骨头无用之人,不过,要报仇就必须靠他了,可惜刘皇叔的势力太差,只能给曹贼当垫脚石。
“大将军此言差矣,曹虽然兵多将广,军容鼎盛,但乃国贼也,大将军一家六代忠良,又是汉室驸马,袁本初大将军还是因曹贼而死,如今你怎可屈身降贼。曹贼也未必像将军说的那么强大,以我这几日在冀州的观察,以将军今日之实力,完全可以与之争天下之锋。”
我心中暗笑,叹气道:“官渡一败,仓亭二败,损兵折将几十万人,百姓怨声载道,不愿打仗。士兵更加畏曹如虎,听到黎阳两个字就出虚汗打摆子,士气如此低落如何用兵。加之曹的确不愧战神二字,官渡仓亭战术运用得当,将士用命,妙计层出不穷。观河北军中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即便出兵迎战,不过自取其辱,徒然把很多性命送入死神口中,我心不安也,还是投降的好。”
徐庶心想,你还挺抬举曹,我就没觉得他是战神。
徐庶抖一抖黑色袍袖,拱手;“官渡与仓亭之败,徐庶早有耳闻,以在下愚见,曹计策漏洞百出,非将才也,若是给在下三万兵卒,足以破他三十万铁骑。”
那刘备手底下也有三万人马,你怎么不用?!
三国的谋士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爱说大话,徐庶如是,庞统更加吹的天上有地下无、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我装作不耐道:“元直先生有所不知,此刻冀州没有大将可用。”徐庶眼睛一亮,离席站起来快步走到我坐的矮几前,跪倒;“大将军若出兵,徐庶愿为前部,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说着纳头便拜。
“你一个书生怎可为大将,不行,不行。”我连连摆手。
徐庶道;“将军不相信我的本事,难道没听过庶在樊城大破曹仁于jin的事。”我故意用激将法气他:“元直先生,那不过是侥幸而已,想那曹仁乃曹营一流战将,智勇双全,厉害无比,一定是他过于轻视你,才让你侥幸得胜,这样的事,只能有一次,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
徐庶鼻子差点气歪了,侥幸,我徐庶是碰运气打赢的,太瞧不起人了。
徐庶喜怒不行于色,反而笑道:“如果大将军愿意出兵,徐庶愿立军令状,若不能在十日内攻下仓亭,甘愿一死。”
“那先生岂非死定了。李典是当世名将,比之曹仁还要厉害,你绝无胜算。”我的语气异常不屑。
徐庶差点气昏,老子要不是想给娘亲报仇,才不会在这里受你这酒囊饭袋的气,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袁熙徒有虚名,其实是个笨蛋,比他老子还蠢。
徐庶冷哼一声,从衣服下襟撕下一块白布,药破手指,在上面写了一通,递给我。“大将军这次相信了吧。”
是一份军令状,上面写着,愿求一万兵,破仓亭李典,若十日不胜,甘受凌迟之刑。
徐庶真是孝子,看来铁了心为母亲报仇了。这层窗户纸还不能捅破,他不说我也不问,能打胜仗就好。
“这样啊,容本将军斟酌斟酌。”
徐庶翻白眼,你斟酌吧,在斟酌几天曹贼就要过河了,到时后悔莫及。
我心想,徐庶的本事不容置疑,关键是他的心向着谁。别我傻呼呼的替他报了仇,然后他带着冀州的绝密军情投奔所谓的皇叔刘玄德去也,我可就傻眼了。军令状不军令状的倒是无所谓,最好能写一份‘效忠声明’,声明中写上和刘皇叔断绝关系,永为仇敌,不同戴天,这些话才好。”
“先生请回吧,此事袁熙不能答应。”
徐庶有点失态,直眉瞪眼:“凭什么不答应。”心说,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又是磕头又是哀求的,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徐元直大小是个名人,咋就一点面子不给呢。
我一听这口气,显然是上火了。无奈摊手道:“没法子,谁让先生是我仇家的亲信呢。天下人都知道刘备非常之对不起本将军,一开始曾经企图抢夺我的妻子,还帮助我大哥建造铜雀台祸害冀州百姓贪赃枉法罪恶滔天,最后还指使其义弟张飞关羽夺我冀州城池,幸而被我识破,杀了张飞,赶走关羽,这才保住了袁家基业。先生知道,我们袁家待他不薄,没想到那厮竟这样恩将仇报,用尽各种办法欺辱于我,本将军岂能与他善罢甘休。说穿了刘备就是一只喂不饱的白眼狼,卑鄙下作毫无信义的小人,先生和他搅在一起,本将军怎能信你。
我故意颠倒黑白,把刘备说的一钱不值,看看徐庶的反应如何。他要是跳起来,为刘备辩解,不能用。如果大骂刘备,更加不能用,那样不就成了卖主求荣的小人。
徐庶似乎早料到我会有这番说辞,一点也不激动,抬起头正声道:“刘备是好是坏,跟我徐元直没关系,既然庶今日诚心诚意投靠大将军麾下,就一定做大将军的忠臣。形势所逼无可奈何,请将军明鉴。”
我厉声道:“好一个形势所逼,无可奈何,倘若日后本将军战败,无路可走,你也用这句形势所逼无可奈何为借口,无耻投敌吗?”
徐庶不恼,振声道:“庶,今生所恋的就是老母亲,为人子怎能不孝。如今老母已经亡故,庶再无牵挂。日后也在没有无可奈何的时候,诚如大将军所言,将军如果他日战败,无路可走,徐庶必定先将军而去,以正忠义之名。”
我靠,如此甚好。
我依然绷着脸,还不是给他笑脸的时候,谁让他求着我呢。我木无表情连眉毛都不动,脸像铁板:“好,就给先生一万兵马,同第十八师裨将胡车儿一起,赶赴黎阳,攻击李典。十日破敌,先生可不要忘记。”
徐庶高兴道:“路上耗费的时日就不算了吧。”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