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险阻,和田畴计算的差不多,经过大约二十五天时间,大军进驻右北平。还好,我见到阎柔一问,说前方官渡还在相持阶段,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太具体的他也不太清楚。我稍微放了一点心,于是对阎柔这些日子勤勉守城的战功做了嘉奖。不过我手中无权,没权利奉上,只好随口许给他十个mei女。先欠着,以后再说。阎柔长的慈眉善目,一副书生本相,喜欢穿长袍,带文士巾,一点也不像个带兵的大将,不过我知道,在三国时期,这样的儒将,登峰造极的可不在少数,比如说,江东陆逊还有曹军钟繇,甚至诸葛亮等等。八月初,大军休整完毕,我重新任命马延为渔阳太守赵犊为易京令又派人去蓟城接来了师姐蔡琰,准备第二天启程回冀州。留下一万步兵给阎柔和鲜于辅守城,幽州六郡五郡以平,就准备回冀州下官渡和曹公会猎争雄。
谁知此时范阳太守‘牵招’又送来急报,说,黑山贼张燕、于毒进犯,已经出兵攻陷方城、高阳大军绕过渔阳,直插右北平大路,进逼河间,切断我军回军必经之路。我急切间暴跳如雷,命令牵招不惜一切代价把方城,高阳给我夺回来。贾诩谏言;“张燕,于毒目的不在范阳,看来是受了曹蛊惑特地阻挡公子归冀州。攻高阳和方城一来为了借道,二来只不过是掩人耳目也。”
我气的要死,心说,张燕张燕,老子一向在心里佩服你是个英雄豪杰,没想到你在这个时候跟我捣蛋,岂有此理。郭嘉和贾诩都在身边,我劈头盖脸的嚷道;“你们有没有注意,看,怎么把这个‘张鸟’赶回他老家去。”这是田丰正好一步进来,大声道;“公子,张燕这次倾巢而出,马步兵共计十万之众,已经在河间道下寨,挡住大路,不让我军通过,这可如何是好。”郭嘉了解我的心思,当即道;“张燕于毒,黄巾余孽,一向不得人心,部众虽有十万,但真正的精兵至多四五万,其余的都是乌合之众,本来并不足以阻挡我军精锐,难就难在公子此刻心念官渡,无心与战,这就要想个速战速决的万全之策了。”田丰叹道;“张燕也是看透了,我军不可能和他缠斗,才敢这么大大咧咧的,跑到河间去的。如果我们和他交战,一定会顾此失彼,胜负先不说,就是耽搁时日让人着急。”
贾诩突然眼珠一转道:“诩有一计,可破张燕。”我心想,关键时候还是头顶生疮脚下流脓的坏种脑子好使,立即道;“文和先生快说,袁熙洗耳恭听。”贾诩嘿嘿笑道:“我以前在董卓军中曾经见过于毒,今次请命,去于毒寨中,凭三寸不烂之舌,说于毒来归降,不知公子意下如何。”我心说,你去死吧,你是去说服他来投降,还是去投降他呀。
“不妥不妥,此计太过凶险,袁熙不可一日无文和先生在身边,此计万万不可行,我们还是从长计议。”贾诩心里叹气,这小子看的太紧了,想逃跑都没机会。既然跑不了,就只能帮他了,再给你一条毒计吧。
“公子,贾诩还有一计。”贾诩咳嗽着说。我笑道;“文和先生果然厉害,说来听听。”我以为他又想趁机逃跑了。
“此计暂时不能说破,要等到了河间才能言明。”贾诩挺神秘,搞的跟零零七差不多。我虽然怀疑他的忠心,但计谋却毫不怀疑,点头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立即开赴河间。”郭嘉道;“对了,方才田畴来过,说要见你,不知道公子有无空闲。”“有有有”我连声答应,跟别人没有跟他肯定有,这也是个宝贝呀,带着他,跟带着气象台和地图没什么区别,我可不能丢了,一定要高薪聘请。不过我他ma的自己也挺穷的,高工资还真是给不起。欠郭嘉的二百两银子还没还呢。
田畴一见到我,立即迎上来,笑呵呵道;“公子,你来了,我本来要去见你的,可是你正在忙。”我打断他的话道;“先生,见我不知有何要事。”其实我也大概猜到了他的心思,心想,辽西归我了。田畴突然跪下来道;“辽西太守田畴特向公子请降,自此愿意听凭公子号令,辽西一郡之地,尽归公子调遣。”
“子泰,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我与子泰同生共死患难多日,实在是兄弟手足也,你以后可千万不要跟我行这样的大礼,我们以朋友情谊,同创大业,如何。”
“公子为人豁达,英勇无敌,能够和士兵同甘共苦,又不嗜杀,能体恤百姓,田畴此生能够遇到公子这样的主公,可谓死无憾矣。”田畴很感动,把好话说了一箩筐。他拍的马屁,我比较受用,因为这人不是谁的马屁都拍。拍的频率也很低。我笑道;“都说了,以后是兄弟吗,老田,我以后打仗可是少不了你这个地理通,你可一定要帮我。”田畴垂泪道;“敢不效犬马之劳。”田畴说完了,立即补充了一句;“只是,目下辽西经常受到公孙康威胁,这些日子里,我不在郡中,公孙康贼子,定然又虎视眈眈,所以畴请先回辽西,为公子守此疆域。”
“公孙康——他娘的。”我睚眦yu裂,药牙切齿的,跳脚,就像跟他有深仇大恨。本来就有深仇大恨,不过现在还没发生呢。他ma的,把老子的头颅砍下来空运给曹,我要不宰了你,把脑袋当尿壶,就不姓袁。田畴一看我这么激动,还以为我害怕,立即表态道:“公子放心,公孙康虽然残忍狡猾,但这些年对我辽西却是无可奈何。我这就回去,保管让他不能前进一步。”我点头,拉着他的手道;“公孙康疥癣之疾,曹才是心腹大患,老田你等我收拾了曹回过头来,在收拾他,此刻你就先回去防御,省得他惦记的睡不着觉。”
田畴苦笑道;“不瞒公子,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宿舒已经整顿了兵马,只等向公子辞行后,就要离去。”我把田畴送出去,看着他和宿舒在城中集结兵马,然后迎着夕阳,开城而去。又跟出城,和两人拱手话别,然后才回来。
幽州又恢复了平静,这几日里灾民的问题虽然没有全部解决,但情况好的多了,大街上衣衫褴褛饿得有气无力的棺材瓤子百姓少了不少。黄昏下,炊烟袅袅鸡犬相闻,血腥的味道渐渐散去。看来阎柔这几日的内政工作做的不错。我临走时,嘱咐把易京匈奴人搜刮来的粮食拉到这里来赈济灾民他也照做了,不错,不愧是文武双全的大将,还有郝昭,我想应该把他带回冀州去。八月的幽州,酷热异常,虽然是在午后黄昏,地表依然散发着阵阵蒸腾热气,人面就像是笼屉里的包子。这该死的地方,冷的时候可以冷死,热的时候,也可以把人热死。溽热难耐让我感到身上一阵阵潮湿,不舒服。
走着走着,天色晚了。西边快要落下的太阳,变成了硕大的红彤彤的火球,阳光不刺眼很温和。树叶纹丝不动,湿热的气流从低洼的护城河河川里膨胀起来。充溢到城中,有种令人窒息的呛鼻干燥。郡守府邸高可参天的古柏古槐和银杏树层层叠叠的遮挡着人的光焰,酷热喧嚣的伏天独出一方清爽宜人的乐土福地。这处院落很别致,比我住的地方还好。我见这里也属于阎柔郡守府的范畴,便迈步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