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抖动。两条腿也像筛糠一样的抖动。显然是吓坏了。听到我的叫声,连滚带爬的冲下楼去。
“他已经死了,你不要白费心思了。”白衣文士神情冷漠,说出来的话更冷。
“你懂得医术,快一点来救救他。”我跑过去拉他。像华佗这么讲义气,可以为兄弟心头插刀的人,我怎么能不救呢。
白衣文士的身ti就像是一块坚硬的磐石。我拉了一下,竟然丝毫不动。我急了,大声叫道;“他快死了,你去救救他。”白衣文士看了我一眼,冷笑着说;“他不是快死了,而是已经死了。”
我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走过去探了一下华佗的鼻息。发觉他确实是没气了。我只觉的一股怒气上涌,真想把张让这个阉狗碎尸万段。
我奋力抱起华佗向楼下走。经过白衣文士身边时。他突然拦住我说;“等一下,我有话对你说。”他瞬也不瞬的看着我,眼中露出惊诧喜悦参半的神色。
老子不就是长的帅点吗?有什么好看的。我差一点就tuo口而出。可是突然想起,刚才似乎是他救了我。又咽了回去。恭恭敬敬的说道;“多谢救命之恩。日后若是你有危险,我也同样救你一命。”
白衣文士眼中的光彩更盛了,他笑着说;“你这人真有意思,人家答谢救命之恩,都些给多少多少银子之类的话。假如是个女子还会说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的。你这叫什么话,咒我吗。”
我看着他,叹了口气说;“我一见到你,就知道你是个根本就不爱钱的人。而且还似乎自命清高。假如我给你钱,你一定回敬我一顿臭骂。而且我也不是标志的美人。以身相许,怕是你也看不上。逼得我没办法,就只能说,下次救你一命了。”
白衣文士哈哈大笑。然后说了我这一生听得最妙的话。
“下一次救我的命,不可能了。因为过一会我就要死了。你又肯定救不了我。这样吧,你以身相许,在下看你还算是顺眼,就笑纳了。”
我心里这个气,原来是个疯子加同性恋来的。没想到,堂堂的大汉朝,也有这种伤风败俗的人。可是他毕竟救了我一命,我还不能骂他。只能忍着吧。
于是我就笑着说;“先生,您是在开玩笑吗。看您刚才使枪的劲头,只怕还可以再活个几十年上百年的没问题。”
“活不了了,最多半个时辰,在下必然魂游太虚,一命呜呼。”我摇了摇头,抱着华佗向楼下走。何苦跟一个疯子发生争执。而且这个疯子刚刚还救了我。
谁知我刚迈出步子,就被他揪住衣领,揪了回来。我急了,大声叫道;“你敢冒范本。”刚说了一半,又想起来。不能急,这人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苦笑着说;“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吩咐,不过你还没有报答我,此刻还不能走。”他满含笑意,意味深长的打量我。把我看的浑身发毛,只打冷战。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以后你遇难的时候,我会救你的。对了,你是不是想要银子?”
“我不要钱,只要人。银子虽好,但对于快死的人来说,狗屁不如。”他说的一本正经,怎么看也不太像是个疯子。
我放下华佗,注视着他说;“先生,为什么一定要咒自己死呢?难道是有什么伤心事不成。”
“有”他看着华佗的尸体说;“他就是我的伤心事。”我下了一跳。心想;“难道,这人和华佗是‘情侣’名震天下的神医,竟然是同性恋。
白衣文士叹了口气说;“我本来是来找他的,世上也只有他可以医好我的病,却没有想到,他竞突然死了。他既然死了,我也就活不成了。”
我摸着怀里的医书,半信半疑的问;“先生害的是什么病,我家里有很好的大夫,或许可以帮上忙。”白衣文士摇了摇头说;“除了神医华佗,什么大夫,也治不了我的伤。”
“伤”我惊叫着说;“先生是说,你受了伤——我怎么没有发觉,你方才的悍勇无畏横扫八方可一点也不像是受了伤的人。”
白衣文士苦笑了一声。把自己的白袍解开,露出里面的一条白布绷带。他的脸孔一阵扭曲,显然是十分痛苦,勉强的把绷带揭开。冷汗已经从额头滴落。
贯穿伤。从肋骨直透后背。
伤口上上了一层厚厚的金疮药。算是勉强把血止住了。方才和张让的拼斗,又让伤口撕裂,鲜血已经缓缓的涌出来。
我的脑袋险些炸裂。急的直跺脚。可恨这酒保,去请大夫,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难道我要在一个时辰里害死两条人命吗。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我用手堵住他正在流血的伤口,大叫着说;“我背你去找大夫,你要坚持住。”白衣文士冷笑了一声,坐在竹椅上。看着我说;“你不是说要救我一命吗。”
我看了看手中的医书,道;“我不懂得救人的。”白衣文士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我已经说过了,你救不了我的。还是以身相许吧。”我药了药牙,道;“好吧,我就以身相许罢了。”说不得要过一次‘短袖分桃’的勾当了。
白衣文士的笑容,渐渐变的僵硬。他居然也从怀里拿出,缓缓的道;“既然以身相许,那么跪下磕几个响头,不算过分吧。”我的泪水一下子涌出来,大声说;“先生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磕几个头算得了什么。”当即跪下来磕了四个头。刚要起来,就听他厉声道;“再磕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