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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月亮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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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备队今早又失去了一名女子的踪影,现在急敲警钟,必是有事招集。

    “我要走了。”克新起身,便要离去。

    “啊!等一下。”若苹凑近新的小情人,轻轻的吻了他,“谢谢你,给了我这么一段美好的记忆。”

    隔着衣衫,克新感觉到身旁温暖滑腻的动人肉体,轻柔的发丝,拂过颈项,阵阵的处子幽香,刺激着鼻间,令他有股莫名的冲动。他今年十五岁,在村子里,已经算是大人了,他知道这股冲动是什么。

    猛地转过身,将若苹紧紧抱住,通红着脸,颤声道:“若苹……我……我……”

    看见怀中的小情人,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派天真的望着他,克新欲念全消,却又舍不得放开。两人便这样紧紧相拥,感受着这刻的美好气氛。

    “克新少爷。”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门口,看样子,是来通知克新去参加会议的吧。

    克新与若苹窘得满脸通红,有点舍不得的放开彼此,整理有点皱乱的衣衫。

    “抓到了内奸,是凶嫌的助手。”通报的村人冷冷的说着,“若苹小姐也可以一起去看看。”

    不用特别敏感,若苹可以明显察觉到,对方语气中,强烈的轻视与不屑,这让她非常不安,嗅到了一种危险的气味。

    集会的地点,在村子南边的议事厅,样子很简陋,却是全村重大集会的地方,要是依照一般的规矩,以若苹的身分与年龄,是不可以进入的,此次让她前来,定有重大事故,这点,克新很清楚。

    进了厅堂,有数人已在厅中等待,脸色凝重,是村里面几位年高位重的长者,而地上,一个人神情萎靡,双手被缚地躺着。

    “丽雅小姐。”

    “姐姐!”看清了俘虏的面孔,若苹失声道。

    急忙飞奔到姐姐身边,把她扶起,看到姐姐狼狈的样子,如苹急得掉下眼泪,“怎么会这个样子,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丽雅小姐是内奸,这怎么可能?是不是弄错了?”面对一众长者,克新不敢造次,但亦勇敢地提出询问。

    “不会有错,虽然,我们也很不愿意相信……”村长摇了摇半白的头发,缓缓道:“杰德,你把你看到的东西,当着大家的面,再说一次。”

    “是的。村长。”适才把克新与若苹带来的村人点头道。他开始述说他今天早上看到的东西。

    依照他的说法,他因为要多赚一点钱,所以,今天特别提早到后山捡柴,当天快要亮的前一刻,他发现了一道黑影,以惊人的高速,向西方移动,速度之快,几乎令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山精鬼怪。

    想起了村子里近来的怪事,他勉强压下了心底的恐惧,朝黑影消失的方向,一路追踪过去,最后,停驻在一个山洞之前。他小心翼翼,不发出一点声音,蹑近了山洞,探头一观。看清了里面的情景,只惊得差点失声叫出。

    山洞里,一个以黑袍罩身的男人,正有条有理地挺动着,而在他的身下,一名少女,不住扭动雪白的身躯,泪流满面,嘶声竭力地哭叫着。那名男子的动作并不狂野,反而相当有规律,手上不停地捻弄着女孩的丰满乳房,同时不温不火地,抚摸着全身滑腻的肌肤,刺激着女孩的性感带,显然是一名老于此道的高手。

    渐渐地,哭泣声停止了,少女发出了诱人的娇喘声,挺动着纤腰,扭着结实的臀部,香汗淋漓,她开始迎合强暴者的动作。让一旁的偷窥人,为之脸红心跳。男子抽chā的动作,仿佛按照某种规律,开始加快,成为了一种充满妖异感的节奏。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回响在整个洞内,黑衣男子猛地低头,咬住女孩雪白的颈部,不是吻,而是野兽般的撕咬,女孩开始不断地哀嚎,鲜红的血,开始流下,那黑衣人竟是在吸食少女的血液。

    女孩双手不停地挥舞,就像一名将溺死之人,努力地想要抓住什么,骇人的异变发生了,女孩原本晶莹的肌肤,开始逐渐枯黄,成了一层干瘪的皱皮,这样的变化,在全身各处出现,最后,狂挥的双手无力地垂下,少女两眼暴瞪,惨死在地上。

    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他差点吓得昏过去,刚想趁着脚还能动的时候,溜回去报讯,一个声音响起。

    “你要造孽到什么时候?”

    声音依稀有些耳熟,定睛一看,赫然是平日,素为大家仰慕在心的丽雅。只见丽雅神色冷然,一若冰雪,浑不似平日的温柔亲切,身上一袭黑袍,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夜行衣衫。

    “利用这些无辜女孩来疗伤,你的伤势应该好了九成,两日后,当你功成,就马上离开这个村子,不要再来骚扰我。”

    “兄妹俩十二年不见,作哥哥的前来探访,怎能说是骚扰呢?”黑衣人干笑两声,将脚下女孩的尸身,踢个老远。

    “再说,这些村姑野妇,又怎比得上我妹妹动人的肉体。”将丽雅黑袍的钮扣解开,任衣衫缓缓滑至脚下,露出了一副粉雕玉琢的美妙胴体,黑袍之下,竟是一丝不挂。

    丽雅仰着头,眼眶中隐现泪光,忍着屈辱,一任自己的肉体,曝露在寒风之中,黑衣人声声狞笑,让丽雅俯趴在地,雪白的臀部高高翘起,裎纤毕露,故意用这母狗般的姿势,折辱着妹妹仅剩的尊严。

    “啊……”没有任何前戏,黑衣人猛地将肉棒,插入尚是干燥的秘穴,强烈的疼痛,让丽雅叫出声来。

    “嘿……别故意装出一脸清高样子,你帮我行功,男女双修,对你自己也有好处!”

    “这种杀人得来的功力,我不想要。”

    “你不想要……你不想要……”黑衣人闻言加强了动作,搂着丰满的雪臀,激烈地抽chā,哩啪有声。

    “啊……啊……”丽雅的哀叫声,不住地回响着。

    “嘿!好紧的骚穴,看来这十二年中,并没有别的男人,享用你的身体,真是可惜!”黑衣人喘息道。“对了,你身边的那个丫头,样子倒是不坏,不知道这个地方,是不是跟她母亲一样骚。”

    “啊……她是我捡来的弃婴,你别要乱来……啊……”拼命隐藏的事实,终于被提及,丽雅心虚地接应着。

    “哈!你全身上下,有几根毛我都知道,这种谎话,瞒的过我吗?”狠狠地重击了蜜桃般的白臀,立刻留下了一道红印,“妹妹,咱们当年生的那个孩子,你藏到哪里去了?”

    最深的秘密被揭发,丽雅只觉得全部的牺牲,都成了泡影,颓丧地趴倒在地。此时,黑衣人加强了力道,全力冲刺,口中吼声连连,显然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旁观的村民,被这些兄妹乱伦的内幕,吓得傻了眼,此刻,他亦知是该离去的时候了,要是等眼前的这对男女完事,发现了他的行迹,立刻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半奔半爬地回到了村子,纠合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带妥家伙,将踏进村子的丽雅先行捕获,送至议事厅查问,再准备突袭黑衣怪人。

    “这就是整件事的经过,这对狗男女实在可恶,应该尽快把他们处刑,以绝后患。”村人恨恨道,他有一个堂妹,是第三天的牺牲者。

    “姐姐……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他们说的是谎话对不对?你说说话啊……”若苹惊慌地掉着眼泪,受到这么大的冲击,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化作碎片,一片片地散落满地。

    “若苹,我对不起你,你要原谅……”话到嘴边,看到若苹惊恐不已的眼神,丽雅知道了答案,女儿不肯认她。

    “自己是兄妹乱伦的孽种……”这么肮脏的答案,确实是超出了,若苹所能承受的范围,这点,丽雅很清楚,可是,她是自己的亲骨肉呵!自己多年来,心底一直期望,有朝一日,她能唤自己做母亲啊!如今……如今……

    “这个贱种也不是好人,刚才我去请克新少爷,就看到他们两人,在床上搂搂抱抱,一定是这贱货,想勾引少爷……”

    听到这句话,旁边的人开始落井下石。

    “是啊!母女俩都是祸水,小小年纪,就会引男人……”

    “兄妹乱伦的孽种,还能有什么好东西……”

    “恶魔……这一定是恶魔的种……”

    “这关恶魔什么事……”

    “你是谁?”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啪啪(拍掌声)我就是怪叔叔。”

    “给我滚出去……@%&$*……”

    周围左右鄙视的眼光,犹似一柄柄利剑,刺在若苹身上,明明昨天还是和蔼的叔叔伯伯们,现在却用鄙夷与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自己是一件肮脏到不得了的东西,若苹刹那间,天旋地转。

    “骗人……骗人……你们都是大骗子……”若苹哭喊着,一转身,奔出了议事厅。

    有几个村人想要拦阻,却因为克新的脸色而作罢。毕竟,还是对付主凶比较重要。若苹没命地奔跑着,整个脑袋乱烘烘地,适才的画面,一幕幕,在脑里不住重映。

    “孽种……”

    “贱货……”

    “恶魔之子……”

    “勾引男人的小骚货……”

    几个字眼,一如最恶毒的诅咒,不住在耳畔回响,若苹一面哭着,只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躲避这些事。跑出了村子,跑到了平日休憩的树林,她躲进了一个隐密的树洞,开始舔抵着深深的伤口。

    这个森林,是若苹最喜爱的地方。苍郁的树木,浓密的枝叶,会令一般人为之却步,但对若苹而言,每一涉足于此,就好像回到了幼时的摇篮。静静地聆听,松涛拍干,鸟雀啾鸣;流过的小溪,水声潺潺,是最能洗涤心灵的地方,置身于斯,仿佛可以听到精灵们的低语。

    平常,若苹总在这里睡过头,等到夕阳时分,焦急的丽雅姐姐,会踩着细碎的步子,到这里来寻找妹妹的影子,柔声的呼唤,比森林里任何一种鸟类,更悦耳动听,这是若苹最温馨的记忆,可是……可是……

    思绪流转,若苹想起了很多旧事。有年节庆,全村唯独若苹没钱添购新衣,丽雅心疼妹妹,特地赊了布料给她做衣衫;某次生病,丽雅背着高烧的若苹,在大雪夜里,翻过山去找大夫。

    多少个晚上,温柔地说着床边故事;当醒来的第一眼,就是丽雅和煦的笑容,“起来吃早餐啰!要小心,不要着凉了。”

    无数温暖的回忆,再次暖活了若苹的胸中,她一直认为,姐姐是世界上,自己最亲近,也是最敬爱的人,这个事实,不会因任何的时空而改变,但是,再怎么样,也想不到,姐姐竟然会变成妈妈。

    没错,打从有记忆开始,若苹就盼望,自己能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有个妈妈,可是,为什么上天会以这种方式,实现自己的愿望呢?

    “云开水映月澄弦,清辉照檐前,红烛点点,竹筝浅浅,弄儿寒窗前。

    心心相连一条线,圈成一个圆,圈里有圈,圈里有缘,你是我的甜。”

    这是若苹小时候,丽雅每晚的摇篮曲,那时候,年纪太小,只是听着歌睡,却不明白歌词的意思。

    弄儿,弄儿。细细咀嚼,才明白词中深意,原来姐姐是将所有的思念,女儿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的痛楚,寄托在这首儿歌中。

    凉风吹拂着肌肤,周围的气温变得凉飕飕的,树洞外,夜枭的声音,开始低鸣。

    “大概是晚上了吧!”若苹的思绪冷静了下来,可是,问题仍然是存在,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何种表情,去面对丽雅,那个多年以来,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姐姐,或着说,她的亲生母亲。

    突然,一阵沙沙的声音,由远而近,慢慢响起,有人靠近这里了。

    “姐姐!”若苹欣喜不已,习惯性地奔出洞外,寻找丽雅的身影,随即黯然想到,那尚未解决的问题。

    “小…姑…娘…”

    一只手抓住了若苹的脚踝,若苹大惊失色,“是山精?还是鬼魅?”不及细想,举脚用力地往下连踩。

    一阵长长的惨叫声,响遍树林,待得若苹镇定下来,才看清抓住自己的,是一个满身褴褛的年轻旅人,正是七日前巧遇的流浪诗人,奇诺,而倒楣的他,已经被自己踩得昏了过去。

    “啊!好吃,真是太好吃了,迷路了好几天,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

    生了团火,两人席地而坐,奇诺靠若苹随身带着的小餐包,饱餐一顿。这个糊涂诗人,似乎从七天前起,就在森林里迷了路,受困于其中,直至今日。

    “你身边的那头驴子呢?”

    “喔!它啊!大概是看不起我这个主人,六天前突然把我摔下来,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你还真的是有够拙了。”

    看着他逗趣的表情,原本郁闷难解的心情,竟渐渐舒缓起来,这个变化,令若苹感到不可思议。

    仔细打量眼前这个人,虽然头脸上满是泥尘,样子很狼狈,但只要看着他的动作,就有一种爽朗的感觉,仿佛夏日的凉风,轻轻地吹走所有的阴霾。

    若苹突然有种感觉,在以往的传说中,吟游诗人的行列里,有许多不平凡的人士,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也是位风尘异人呢?他,能不能够替自己,解开心底的疑惑呢?

    “有美貌的小姐对我注目,真是令我感到荣幸,不过,我们的年龄差距,似乎嫌大了点啊。”奇诺笑着,对若苹眨了眨眼。

    “年龄差距?你今年几岁?”

    “有时候,男士的年龄,也是种秘密,总而言之,我比你大就是了。”

    “到底大几岁啦!”

    “比你大很多岁啦!”

    这段回答,并不特殊,只是,奇诺的嘴角,一直挂着抹神秘的微笑,仿佛答案里,有某种特殊的意义,这点,让若苹觉得很难以忍受,好像自己被当成个未解人事的稚气孩子。

    这个问题的答案,一直到很多年以后,若苹才由香姬的口中辗转得知,而当时,并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笑容背后的意义。

    “谢谢你的招待,那么,要我再唱首歌,来当作谢礼吗?”

    “才不要呢!你的歌一定很难听。”

    “那可就伤脑筋了,我的故事,你都已经听过了啊!”

    “我…我有个问题,想找个人谈一谈。”躁红了脸,如苹勉强提起了仅有的勇气,道出了今天一整天的经历。

    其中有些片段,若苹羞愧得无法说下去,但不管听到的是什么,也不管是多使人震惊,甚至唾骂的内容,奇诺的表情,从头到尾,没有半点改变,始终如一,只是很温和地浅笑着,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孩子,拾起了一片树叶般的自然。

    这给了若苹说下去的勇气,几经停顿,奇诺并没有打断,让若苹自己说完故事。当柴火添到第二轮的时候,若苹说完了。

    “奇诺哥哥,你会觉得我很肮脏吗?”

    “不会啊!”

    “你骗人…村子里的人,都说我是骚货,是兄妹乱伦生下的孽种…”讲着讲着,若苹激动的哭了起来,“你表面上这样说,心底一定也和那些人一样想。”

    “在我心底,你还是跟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是个纯洁无瑕的好女孩。”奇诺笑道,轻拍着若苹因啜泣而颤抖的背部,“小女孩,有件事,我希望你好好记住,如果说今天你有什么错,那绝对不会是你的出身。”

    “每个人都是为了获得幸福,而来到这个世间的。评断一个人功过与否,是看他后天的作为,而不是他的出身。”

    “可是…村子里的人……”

    “一个人活着,就要坚强。你绝对不必为了他人的眼光,而感到自卑。”奇诺道。“等到你长大,就会发现,人是最善变,也是最善忘的生物。”

    深锁的娥眉,有了舒开的迹象,但阴郁的神情,却未有好转,奇诺知道,这个小病人,还有未解决的疑难。

    “若苹,你恨你姐姐吗?”

    “没有。怎么会…只是…只是…”受到这突然的一问,若苹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对于丽雅,若苹无法抱有丝毫怀恨之心,然而,对于她的种种,却难以轻易释怀。那是一种哀怜、愤怒、不值,与亲情的综合体。

    遥远东方的绢之国,有句古老的童言,他们唱;他们说,生的站一边,养的恩情大过天。”

    流畅的琴声,在深寂的树林里,倾泻了一地。当优美的音色,顺风穿过树梢时,原本忙着啃树果的松鼠,都停下动作,四处张望,找寻着声音的来源。

    若苹聆听着,那来自异国的童谣,朴拙的旋律,却另有种进入人心的特质,让她为之呆然,更重要的,是那看似简单的歌词,当若苹听到“养的恩情大过天”的时候,不禁一愣,跟着,一滴眼泪,缓缓地落下。

    “女孩,不管你怎么想,有份情你不能不记着,那就是把你扶养到今天的人。”奇诺柔声道。“或许,你对你姐姐有所怀疑,可是,在怀疑中,应该也有真实的东西吧!”

    “真实的东西……?”

    “是的。我相信,你的到来,决不是一夕风流的产物,而是一个女人最深的祝福,当你要有所决定之前,是不是应该与她谈谈,听听别的声音呢?”

    若苹听到这里,站起身来,小小的脸蛋上,有了坚定而深刻的表情,适才的那些话,确实为她在一片黑暗中,照出了一条明路。

    “谢谢大哥哥,你给了我很多的勇气。”

    “找到了自己的答案了吗?”

    “还没有…但是…我会找到它的。”若苹笑道,语笑嫣然。“大哥哥也要好好找到自己的方向,别再迷路了。”

    “知道了啦!真是个麻烦的小鬼。”奇诺报以一笑。“那么,我们就为充满勇气的女孩,弹首曲子吧。”

    音符再次飞扬在树林中,若苹带着勇气,奔回村子,她要找丽雅谈一谈,面对她的姐姐,或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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