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爽朗的笑声响起。“只要有护照,谁都可以去。”
“你说的喔。“果果稍微移开话筒“有护照就可以去,行了吧?”她再把话筒搁回耳旁。“其他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任家人全一窝蜂跑去研究护照的事去了。
“你高兴就好。”
“喔。“果果无意识的卷着电话线,有点迟疑地开口。“嗯,总裁,我想”
“叫我的名字。”
“嗄?喔,聂柏凯,我”
“不要连名带姓的叫。”
“咦?啊,嗯,喔柏柏凯。”她羞涩地轻叫一声。
“嗯?”
好温柔的声音。“我我只是想问你问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你忘了吗?那一天晚上我说的话?”
“那一天晚上”果果绞鼓脑汁拚命回忆着。“哦,那一天晚上,可是,那一天晚上我根本没听清楚你到底说了些什么啊?”
“这样子我再说一次,你要仔细听好。”
“嗯,好。”她严阵以待。
“你将会是我的新娘。”
她愣了半晌,摇摇头,又听错了。“对不起,我还是没听清楚,请你再说一次好吗?”
“你将会是我的新娘。”
果果眨眨眼,掏掏耳朵。“对不起,我还是没”
“你没听错。”话声带着隐藏不住的笑意。
她愕然良久。“我不懂为什么”
“因为从我见道你的第一天开始,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你了。”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震惊过度的果果茫然地喃喃自语道。
“我确实是深深爱上你了。”
他的声音是如此恳切而坚定,既温柔又充满情意,但是──“我我还是不敢相信。”
“我会让你相信的。”
“我我不明白”
“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听起来好失望的样子。
“我、我不敢,我一直很努力地警告自己不可以对你有任何妄想。”果果老实说道。
“为什么?”
“你太遥远了,对我来说,你是遥不可及的人,只可远亲不能近拥。我虽然迷棚,但还不至于愚蠢到去追求根本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那么现在呢?”
“我还是不敢相信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我好像在作梦,对!我就是在作梦”
“我说过,我会让你相信的。”
“我正在作梦,我在作梦”
“好吧,你继续作梦,只要别忘了后天早上要准备好就行了,希望你晚上有个好梦。”
好梦?果果瞪着嘟嘟直响的电话筒,今晚她睡得着才怪!
顶着一双熊猫眼,果果对五人帮的严刑拷问茫然不觉,她恍恍惚惚地度过星期六。
星期日,任家人垮着双肩目送她出门,除了任豪,没人有护照,真不幸!丙果心中暗爽,而且居然没有人追问她来者究竟何人?想来她的迷糊其来有自。
面对着睽违已久──十天──并曾在电话中表示爱情的聂柏凯,就连少根筋的果果亦难掩娇羞之态,他则大方的在她酡红的粉颊上轻吻一下,随即赶去搭飞机,准备展开一天的香港之旅。
抓着家人的购物清单,果果积极施展女人的通病──购物狂。既然有人付帐──聂柏凯,又有人提物,金龙、石虎,她浑然不觉她到底买了多少东西,更不会知道都些东西早已超出预算──临上飞机前她便担心遗失而交给聂柏凯保管──十倍不止。他占了只有他懂广东话的便利,老是让她有预算仍然足够的错觉。
傍晚的游湖和大闸蟹让果果完全恢复了以往的自在,她依然吃完了自己的份之后,又去抢聂柏凯的来吃,而他仍旧宠溺地纵容着她。
回程的飞机上,困倦的果果倚偎在聂柏凯的怀里熟睡,唇角犹带着一抹快乐满足的笑容。聂伯凯禁不住诱惑地在她甜蜜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她困倦地微微睁眼“我好喜欢你喔。“旋即又闭上眼沉沉睡去。
聂柏凯满意的笑了,就差一步了。
“星期三你只有半天课,下午我带你去看电影。”吩咐金龙、石虎把大包小包的物品帮果果搬回家后,聂柏凯即对犹是满脸睡意的她说道。
果果一听,瞌睡虫全吓跑了,她意有所指地瞥一眼那部豪华加长型的劳斯莱斯“才不要,太夸张了吧?”她摇晃着脑袋。“我是去看电影,才不要去给人家看。”
他微微一笑。“我自己开车总行了吧?”
“好啊,好啊“果果自然地攀着他的手臂仰头望着他。“我从来没看你开过车呢,听说男人开车的时候最帅了。”
聂柏凯捏捏她的鼻子“话都是你在说。”他瞥见金龙正对他点头示意。“好了,你该回去了,早点睡,明天还要上课呢。”
果果温驯地点头,聂柏凯目送她几乎是一步一回头地走回家。然后,她蓦地转过身冲到他身前双手勾住他的颈子,把他的头猛拉下来在他面颊上亲一下,然后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冲回家去了。
聂柏凯意外的摸着自己的脸颊,回味无穷地陶醉在适才果果亲密的举动中。
“大哥,任小姐已经进去了。”金龙担心他要是没人提醒的话,大概就会这么呆站在这里一整晚。是谁说的,恋爱的人都会变成白痴,真是至理名言哪!
聂柏凯刚回过神来便无缘无故的叹口气。“好吧,我们回去了。”
二楼窗口,果果双眸依依难舍地目送聂柏凯的车子远去。
在聂柏凯紧密不舍的追求之下,果果的心一寸寸地陷落,投降也只是早晚的事了。但是,在她的心角落某处却仍有一丝疑虑无法释怀。
为什么?高高在上、得天独厚地拥有上天赐予一切优厚条件的他,男人崇拜的偶像、女人私心恋慕的梦中情人,为什么会看上平凡如她的女孩子?灰姑娘不是童话故事中才有的吗?
也许有那么一天,他会突然清醒,发觉他只是一时的迷惑,或是短暂地好奇使然,于是她便得戏终下台一鞠躬。届时若尚得应付家人朋友的过度关怀与慰藉,尤其是同学师长的怜悯眼光,她一定承受不了。毕竟这一次她是真正地投入她所有的感情。
所以,她把握一切机会享受他无尽的荣宠,尽量储藏甜蜜的回忆以备日后反刍回味,同时亦保持随时可能被甩的心理准备。父母家人一向互相信任,她若不慎重提起,他们也仅会以为是一般**往而已,不会过问。
必须暗自垂泪舔拭失恋伤口时,她可不希望还得分神去阻止她们追杀聂柏凯,那太累了吧!
因此之故,当这一天──“迷糊蛋,最近课后都不见你的人影,跑哪去疯了?”马嘉嘉咬着热狗不经心地问道。
卫玉蕙附和道:“对啊,真的好久没和我们在一起了喔。”
高玲雅斯斯文文地坐在果果隔壁座位,优优雅雅地开口“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拚命抄写笔记的果果未曾稍有停顿。“是,也不是。”
“嗄?”卫玉蕙大惑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是也不是?”
“是,就是说他说是。”“啥米碗糕?“石美铃有听没有懂。“统口令?”
果果叹了口气。“是,就是他说他是我的男朋友,不是则是说我没有把握、这样懂了吗?”
“为什么没有把握?”马嘉嘉随手一扔。热狗棒甩到某位正趴在桌上补眠的男生头上,他抬起头一手摸到脑后的热狗棒,茫茫然地望眼四顾,随即耸耸肩继续和周公老兄哈拉去了。
果果终于死心停笔,抬眼望着四个死党“他太高档了,我实在配不上他。”
她双肘撑在桌上支颌叹了口气。“我到现在还搞不懂,他到底看上我哪一点?”
“喂,喂,别这么妄自菲薄,可别让苏天翔和韩威伦那两个混蛋损了你的自信心哪。”马嘉嘉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不懂”果果谓叹道。“你要是见过他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
卫玉蕙随即接口道:“那就让”
“不!”果果立即打岔道“让我先肯定以后再告诉你们,好吗?”她的双眸恳求地望着她们。“真的,我一定会告诉你们。”
商玲雅若有所思的盯着果果。“不管你肯不肯定,你已经爱上他了。”
果果张口欲否认,却又颓然地垂下脑袋。“好像是吧。”
马嘉嘉与高玲雅相互交换眼神之后,即在果果身边拍拍她的膝头。“我们尊重你的意思,不过你要记得,不管任何时刻、不论任何情况,我们都在你的身遍。”
果果近未及反应,石美铃已先出声“我也是。”她的脸色因羞涩而微红。
马嘉嘉双眉微扬。“何解?”
“有一个男生在追我,”石美铃略带娇羞地说道。“等确定了,我再向大家报告。”
“啧,啧,”高玲雅调侃她笑道:“会咬人的狗不会叫哦。”
“好极了!“卫玉蕙手往大腿一拍。“玲雅有未婚夫文军,我有邵育升,美铃和果果也有人追了,嗯哼,嘉嘉,你呢?”
“我怎么样?”马嘉嘉撇撇唇角。
“怎么样?”卫玉蕙夸张地挤挤眼“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老跟着你小姐**后面跑。小姐,不会没一个中意的吧?我觉得袁恩鹰不错,你说呢?”
马嘉嘉耸耸肩。”小男生尚难入本小姐的法眼之内。”
“耶、耶-起来了!”卫玉蕙朝其他三人一使眼色。“同志们,解决她!”
四个小妞儿同时向人高马大的马嘉嘉胳窝进攻,一声声尖叫、一阵阵笑闹声霎时充满整个教室,室外的人探头进来查探发生何等惊天大事,睡觉的人猛地惊醒茫然不知今夕是何夕,看书的乖宝宝直摇头叹息。
那又如何?今朝不乐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