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的变化“这位小将军,您可以问问守门的士兵,看看今天有没有陌生的面孔进人,您就知道您要找的人在不在本城之内了。”“是这样的吗?”将官怀疑地看着他。
“草民的话您可以不信,但若是段黔航说的呢?”耿仲德反问。将官的身体一僵。身为朝廷的一分子,他怎么会不知道大理段家的重要性?汉王虽然势力庞大,但依然忌惮着远在大理的段家,因此他的态度顿时收敛许多。“那段爷在场吗?”他僵着嗓子,放低姿态问。“我是。”段黔航往前一站,同时不忘瞪耿仲德一眼。好小子,连我一起拖下水!雹仲德耸耸肩膀,要捋虎须当然要一起捋,再说,汉王并不好惹,有段黔航站在他后方,他要办事才方便。好朋友嘛!当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喽!“段爷”“耿兄说的没有错,咱们大理凡是陌生面孔要进城得经过盘查,以免有不肖之徒乘机混入大理城为非作歹,你可以去问问那些守门的,若是没有你说的人,那就肯定是没有了!”不等那个将官来一套什么礼节的,段黔航干脆自行先回答。反正他的问题随便想想都能猜得到,何必浪费时间等将官问?“是,我知道了!”将官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来的,他不愿意将姿态摆太低,免得失去了他的威风,让手底下的人笑话他。将官告辞后,匆匆地率领人马离开,这些居民见扰人安眠的罪魁祸首走了,便立刻一哄而散返家继续被中断的睡眠。“真是的!专门扰人清梦!”耿仲德轻呸一声,严肃的脸孔这才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我说老弟,你现在打算怎样?”段黔航走过去,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副亲热的模样问着他,没有刚才正经八百的样子。“废话!找人!”耿仲德瞪他一眼,然后凝神倾听四周的动静。前些时候,当今皇上突然开始大杀功臣,让那些有功于朝廷的臣子们逃的逃、死的死。为了缉拿这些臣子,四处都有官兵在巡逻抓人,搅得民心惶惶,生怕弄个不好,自己也会跟着被砍头。谷廷豫就是其中一个。他是征西大将军的军师,明朝的军队在他的策略底下创下不少辉煌的战绩,尤其是漠北的战事,他更是功不可没。耿仲德因为经商的关系时常游走西方,自是听闻过谷廷豫的为人,也非常钦佩他的能力,可是半个月前,征西大将军被控谋反之罪,谷廷豫也在名单中。这个消息震撼了整个边疆地区。
天底下谁人不知谷廷豫的忠心?怎会谋反?众多纷纭,大家猜测谷廷豫一定是遭人诬陷,才会惨遭杀身之祸!如今从刚才的将军神态中得知其遗孀不但还活着,甚至逃入他们这大理城内,耿仲德和段黔航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救人的机会。练武的人不管在听力、视力、嗅觉方面都会超越平常人许多,而且此刻夜深人静,没有刚才的喧闹,他更能在这笼罩神秘之色的夜里,寻找谷章景柔。一个微弱的呼吸声让耿仲德微微地抬起一边的眉毛。他循声找过去,终于在一个暗巷里发现了蜷缩着身子、倒卧在地上的谷章景柔。“老弟!真有你的!”段黔航开心地拍拍耿仲德的肩膀,但是音量不敢放得太大,生怕那些抓拿逃犯的官兵尚未走远,万一他们折返听见声音发现这里,到时候,他们想救人也救不了。
“我们恐怕是来迟了。”耿仲德的声音里隐藏着愤怒,拳头紧紧地握起。“嘎?”段黔航愣住,然后细看暗巷中将身体蜷缩起来的细瘦身影。由于四周昏暗,仅只能凭借着月光来打量这个女子,无法清楚瞧见她的情形,于是段黔航走入巷子里,蹲在女子的旁边。女子双眼紧闭,白色的衣衫上尽是斑斑血迹。他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没有预期中的温热气息。
一股酸涩冲上了段黔航的鼻头,他们终究是来晚一步。“呜”微弱的哭泣声从谷章景柔的怀中传出,段黔航这才注意到她临死的姿势像是在保护着什么。他慎重地移开谷章景柔的身子,讶异地发现在她身下藏着一个面黄肌瘦、呼吸微弱的婴儿。“老弟!”段黔航惊喜地抱起婴儿“你看!”皱紧的眉头终于纾解开来,耿仲德宽慰地一笑“老天有眼!”
这时,是明成祖永乐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