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啾!炳啾!”
“咳!咳!”
会议室内咳嗽、打喷嚏声不断,俨然已经交织成一首乐曲播送着,只是苦了其他参与会议的人员,密闭的会议室内,充满致命的感冒病毒。
“圆星楼中楼的企划咳我觉得咳咳抱歉”陶昀笙嘴上戴着口罩,辛苦地报告企划案,说不到两句话,又转过身去咳嗽。
耳朵听着她沙哑咳嗽的声音,巫尔靖拧紧了眉心,浑身不自在到了极点,虽然他同样病的奄奄一息。
趁着陶昀笙转过身去咳嗽,巫尔靖霍然站起身,冷寒眸光直射在座的几名景钛干部。
“喂!陶经理都病成这样,干么还叫她报告?这个案子缓个几天哈啾。”
一句颇具威严的话,因一个喷嚏破功,但他仍是执意将恐吓说完。“我说缓个几天再报告会死啊。”
“呃——”众人因巫尔靖这句话,惊愕的面面相觑,总裁洛盛鹏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忘记合上。
记得不久前,只要有他们两人在场的会议,都会演变成第三次世界大战,其他人不是被流弹射饬,不然就是遭受波及,可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会议室内除了充满病毒外,平静的嗅不出一丝火药味,而一人咳个不停,另一人则是不停打喷嚏,若说这两人没发生什么事,还真难以相信。
“呃巫经理说的是,陶经理既然感冒这么严重,那就先暂缓个几天好了,其实我有些好奇,陶经理跟巫经理,都凑巧感冒了,不知道嘿嘿”洛盛鹏傻笑几声,不敢问得太明。
巫尔靖白了大伙一眼,夹着浓浓的鼻音开口道:“总裁!如果你觉得大家一起感冒,才能发挥团队精神,我很乐意将病毒传染给大家,只要染上我的病毒,保证一天内可以用光三大盒面纸,擤一万次以上的鼻涕,还有”
“呃不用了,那今天就先散会!”不等巫尔靖释放病毒,众人就一溜烟奔出会议室。
挤了数十人的会议室,瞬间空荡许多,只剩下病虫两只。
“咳咳”陶昀笙掩住嘴,一张小脸咳的满脸通红。
轻拍她的背心,帮她顺气。“唉,要不要紧?要不要我送你去哈嗽”转头打了一个大喷嚏,巫尔靖揉一揉他擤鼻涕得到泛红的鼻尖,补上没说完的两个宇。“医院?”
陶昀笙抬起眸,赫然瞧见他被卫生纸磨到破皮的人中,忍着沙哑的声音,狂笑出声。“哈哈!”
“笑什么?”他一脸疑惑,还不忘从口袋中,拿出卫生纸,压住蠢蠢欲动的鼻涕。
“我自己去医院看诊就行了,很抱歉,连累你受罪。”
“不过是流鼻涕而已,没什么,倒是你,我看你咳成这样,可能要去看医生才行。”
发现他温暖的眸光,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她红了脸,赶紧低下头收拾桌上的企划文件。“嗯!我会去。”她还是不太习惯,两人之间如此平静的气氛。
昨夜他陪她淋了一整晚的雨,背她到保管场领车,才送她回家,都忘了他怎么会知道她家。
“对了,正想问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家?”
“呃——”这真的糗大了,他总不能回答,是因为上回担心她自杀,他才跑去她家的吧?
“嘿嘿,你快回办公室吧,我之前帮你泡了杯澎大海,可以缓咳润声,再不喝就要冷了,我还有一点事要处理,先走了。”
挥挥手,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巫尔靖不等陶昀笙回答,脚底抹油溜回办公室。
望着巫尔靖匆忙离去的背影,陶昀笙唇畔绽出一抹笑意。
她和他,是不是已经讲和了?而她,似乎有一点沉沦的迹象。
——++——
连续下了半个月的大雨,而她也坐他的车,坐了半个月,这情况似乎从那一天她搭了他第一次便车开始的。
下班后,她总习惯站在公司门前的第三阶石阶上,从一片车海中,搜寻他的踪影,由一开始的惊讶,到现在的习惯,一切显得再自然不过,而她竟也慢慢习惯,中午和他一起用餐,下班搭他的便车回家,开会和他讨论企划细节,自然地接受他对她的关心。
他的存在,正一点一清侵入她的生活,没有任何突兀,也没有任何不舒坦,连带着也轻松带走她脑中那段不愉快的记忆,甚至这半个月下来,她几乎要忘了唐国强这号人物。
下班时间一到,陶昀笙准时出现在公司门口,习惯性地站在石阶上,等着耳边传来那道热悉的喇叭声。
之前他是以下雨为由,让她搭便车,今晚夜空晴朗无云,该是不会下雨了,她应该没理由继续搭下去了,况且过去半个月以来,她已经麻烦地太多了,过度依赖他,几乎要让她以为,自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笨蛋。
但真正让她害怕的是,万一有一天当她猛然发现,她再也离不开他,那她又该怎么办?
至少她确定,经过那一夜,她就不再是过去的那个陶昀笙,过去的她,是可以毫不留情与他恶言相向,现在的她,可真的是一句粗话也不敢说,就怕破坏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气氛,而她也不知不觉沉溺于其中。
不讳言,她极其享受这样的平静,也相当珍惜,过去的她是什么样的德性,她也相当清楚,这样的她,他应该看不上眼吧,纵使他现在对她好,应该也是纯粹出于同情,即便只有这样,她也满足了。
不行——她不能再深陷下去了,趁着她现在还有力气拒绝他的魁力,她要赶紧逃跑才是,心底的那株初生情苗,根本没有资格生长。
陶昀笙望向车流一眼,眼一闭,眨掉对他的期待,强迫自己,必须迈开脚步离开。
只要再给她多一点时间,她应该还能再当回过去那个陶昀笙,继续过着与他争吵不休的日子,她还比较踏实些,也比较习惯,至少她的心思,不会像现在这般复杂堆解。
——++——
陶昀笙招了计程车,先到sogo商圈逛了一圈,好不容易晃到了十了二点,才又招了车回家,在回家的路途上,打开了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二十几封的简讯。
瞧了瞧简讯内容,清一色都是巫尔靖留的,每隔十分钟就有一封,内容全都在问她究竟去哪里了,快害他担心死了,要她看到简讯,赶快回电话给他之类的。
她望着简讯的内容,怔忡出神。着实想不透,之前还是死对头的两人,他为何愿意这样帮她?如果说她身上有他什么想要的,那也未免太小看他,巫尔靖比她在公司,还要吃的开,几乎人人买他的账,那他究竟想要在她身上,获取什么?
她不懂!
铃铃——
卒然,她手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接了电话,冲耳而来的,就是他惊天动地的咆哮声。“喂!姓陶的,你在搞什么花招?我不是叫你在公司门口等我,你上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找你,找了三、四个小时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干哑,不知是否因为咒骂她?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等我,我想今天没有下雨,所以就搭计程车走了,对不起。”她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微微颤抖着,心口盈满莫名的感动。
“拜托!我不是说过,这段时间,让我先充当你的司机,等你找到新的司机再说,何况晚上你一个人搭计程车,我不放心,最近计程车之狼这么多,很危险的,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在家啊!我早就回家了。”她心虚地撒谎,她已经打定主意,要段他保持距离,就维持单纯的同事关系就好,这样起码她还能多拥有他一些时间。
“骗谁啊!喂,陶小姐,麻烦你说谎也打一下草稿,本大爷都在你家楼下等了两个小时了,你跟我说你在家,难不成你是飘回家的?快告诉我你人在哪里,我去接你,都快半夜了,还在外面晃,你是存心要把我吓死啊。”
她吸了吸了鼻子,努力撑住泪水。“不用麻烦了,我只是心烦到处去逛逛,我已经快到家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不等他说完,她强悍地切掉手机,眼泪也在瞬间夺眶而出,心头涨满酸涩的情绪。
她现在才知道,当自己是某人悬念的对象时,内心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幸福感,当他亲口说出他等了她一晚,她几乎无法遏制自己的泪水滑落。
现在只要一听到他的声音,她的心头就会发痒泛热,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感觉,惟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是因他而起的。
或许察觉到自己心思的转变,她开始感到心惊,只能选择用逃避的方式,以为只要与他保持距离,她还是过去的陶昀笙。
但她错了,在那一夜的大雨中,她选择依靠他的肩膀后——
她对他的感觉就不再单纯了。
转眼间,计程车到了巷子口,陶昀笙付了车钱,战战兢兢往住处走去,就怕巫尔靖会出其不意出现在她面前。
“不可能”她看了看腕表,都过了午夜,他不可能会在这里。
她才刚走进大楼管理室,一抹高挺的身影朝她迎面逼来,是他。
“喂!你在搞什么飞机?你知不知道我等你一个晚上?担心你是不是想不开,去做了什么蠢事,如果你再不回来,我真的会去报警协寻失踪人口了。”
“哪、哪这么严重?”她惊慌地避开他关注的视线,虽然极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见到他,可听到他关心的语气,还是让她的眼眶微微发热。
“你到底在难过什么?”
他黑亮的眸盯紧小脸皱成一团的她,一看即知,她忧郁到不行。
怪怪!哭都哭过了,还忧郁什么?难道她舍不得那个黄鼠狼?
这个想法一窜入巫尔靖的脑海,他的身躯瞬间绷紧,心头隐约有些不悦。“还舍不得他?如果你不甘心失去他,我可以帮你忙。”
“啊?”什么跟什么?他在说些什么?
陶昀笙拧起眉心,实在不喜欢,他这种过于独断的猜测,更不喜欢他老是用他自己的角度,来剖析她内心的秘密,这会让她感觉不舒服。
她脸色一沉,闷哼出声。“这不关你的事,以后我们还是保持同事关系就可以了。”
她转过身,背对他,不敢直视他幽探的黯眸,不等他回应,她拔腿就想逃,忽然一个强劲的力道扯住她的手臂,让她动弹不得。
“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巫尔靖瞪视着那娇小的背影,心头火气直冒。
听听,她刚刚说些什么鬼话,什么叫做不关他的事?
他都陷下去了,她才嫌他多管闲事,会不会太晚了一点?更让他不解的是,她为何又选择恢复过去与他敌对的态度?
“放手!”她撇过头,硬是不去多看他一眼,努力挣扎被钳制的手臂。“巫尔靖!放手!你听到了没?”
“你到底怎么了?为何对我的态度又突然转变?”对于她异常的行为反应,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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