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星期日的午后,阳光明媚。
老钱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他从椅子上慢慢站起来,走到桌子旁,打开了那台破旧的板砖式收音机,听起了评弹。
儿子儿媳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来看他了。老钱知道,现在的社会挣钱不容易,小俩口一天到晚又忙又累也挣不了几个钱。所以当他儿子早上打电话来,说这个星期天又要加班,不能来看他的时候,老钱也没说什么,他就嘱咐儿子儿媳别挂念他,只管好好工作,要好好休息,别累坏了身体。
老钱一个人半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半睡半醒地听着评弹。忽然,一声沉闷的刹车声唤醒了老钱的脑神经。
老钱就睁了睁眼睛,缓了缓神。然后他就走到窗前张望了一下,只见一辆大卡车严严实实地横堵在了楼道前的小路上。车上的音响里还放着让人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响亮的音乐声打破了这幢楼上惯有的僵死般的沉静。
车子停稳后,从车上跳下来了四个身形各异的人:一个胖子,一个瘦子,一个高个儿,一个矮个儿。
高个儿对胖子打了个手势,胖子就又爬进驾驶座,把音响给关了。接着,高个儿又对着瘦子说了几句话,瘦子就点点头,到路旁的树墩上坐了下来,点了一支烟,慢悠悠地抽了起来。瘦子那一双小而亮的眼睛不停地朝路口机警地张望着。
然后,高个儿和矮个儿就意气风发地上了楼。
老钱就又坐回了椅子里,继续听着他的评弹。
过了一会儿,就见高个儿和矮个儿两个人手里抬着一套组合柜走到了卡车旁,胖子就上前帮忙把东西搬上了卡车。然后高个儿和矮个儿就又转身走上了楼去。
老钱就又在窗前看了一会儿,他想,不知道是哪家又要搬了。
老钱搬到这幢楼里住了也有好几年了,可是他连这幢楼上一共住着多少人也不清楚。邻居之间见了面,最多也就是机械地点个头算作是打招呼。有时候老钱就挺怀念以前住在旧城区的日子,那时候房子是破得可以,但是一个人闷了的时候,还可以招呼几个老邻居打打牌、下下棋什么的。现在他老伴不在了,儿女又都成家立业了,就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这幢陌生的楼里。
老钱想到这,就不禁叹了口气。他关了收音机,打开门,想出去散散步。
他刚出门,就碰到了从楼上下来的高个儿。高个儿手里抱着一台29寸的大彩电,累得满头大汗。高个儿把彩电小心翼翼地搬上卡车后,就歇下来擦了一把汗。
老钱就慢悠悠地走过去和高个儿聊了几句。
“你们搬家公司星期天也不休息啊?”老钱问。
“哎,干我们这行的,哪有什么空休息。随时随地都要出来干活,像这种大热天的,我们也不能歇一歇。哪里有活,我们就要往哪里赶,时间差一点也不行。”高个儿又擦了把汗说。
“不容易啊,你们干这行也挺辛苦的,都是体力活。”老钱有点同情地说。
“唉,现在做什么都不容易。挣钱难啊,我们也是为了养家糊口嘛,没办法,只能辛苦一点。现如今大伙儿都不容易。”高个儿说。
“是啊,现在过日子难呐。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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