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相信他会说出如此狗屁不通的话。
苏玉芬瞥了几眼桑映晴胸前的员工识别证。
“我说桑小姐,我也承认你确实很漂亮没错,没想到你却是这么一个放浪的女人,你是不是一天到晚都在勾引我们家阿泰?恨不得当他的小情妇是吗?还好李秘书通知我来抓奸,要不然我岂不是成了冤大头?”
苏玉芬讥讽的言词,几乎让桑映晴无法招架,她只能低着头任凭她的痛斥。
现在在场围观的人,可能都把她当成放荡的女人了,她还能再说些什么?
李秘书?
桑映晴瞥向人群,发现早和她交恶多时的李秘书,正带着嘲弄的笑意看着她。
由于李国泰对她的特别关爱,将她调来他身边当特助,换掉原本的总经理特助李淑美,以至于引起她对她的不满,但这样的结果又不是她所能决定的,怎能全怪在她头上呢,甚至公报私仇。
不行,她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日子,即使她再怎么想保住这分工作,但眼前的情况,实在令人无法忍受,就算饿死,她也不要再待在这里,忍受李国泰的恶意骚扰,还有苏玉芬的斥骂。
“够了!我辞职总行了吧。”
桑映晴抹了抹眼泪,拢紧了衬衫,随手拿着椅背上的皮包,随即转身逃离这令人难堪的地方。
是不是只要离开了,他们就不会再纠缠她?
这一次,她真的怀疑,她还能不能从情伤中再站起身来。
她真的好累了
桑映晴回到家,直接趴在床上痛哭一场,哭累了就睡,睡醒了继续哭,就这样整整哭了一个下午,直到屋子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她才悠悠醒了过来。
她坐在床头前,看着黑漆一片的屋子,内心更是悲从中来。
陶昀笙出差去了,没人能在她最伤心的时候安慰她,她现在只能靠自己舔舐情伤。
天啊!这样的日子,到底要怎么过下去?
明知道自己穷到快被鬼拖走了,她还辞掉了工作,帐户里根本没有多少钱能让她过日子,她到底该怎么办?
到底是要强忍着屈辱再回去公司,还是另外去找工作?但是现在经济这么不景气,公司裁员都来不及了,哪有可能再增聘新员工?
为今之计似乎只有走回头路了,只要她委曲求全,忍受他的骚扰,说不定还有机会保住饭碗。
桑映晴开了床头灯,拿起了话筒,直接按了李国泰的手机号码。
手机接通了,电话另一端传来熟悉的嗓音。“喂!我是李国泰”
一听到他的声音,连带地让她想起白天发生的一切,李国泰猥琐的神态,急色的嘴脸,顿时让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胃酸也不停翻搅。
不行!她永远不想再见到他。
桑映晴直接挂掉电话?决定放弃。与其面对他愿心的骚扰,她宁可重新去找工作。
心思稍定,她抚着饿得咕噜响的肚子,打算到便利商店买份报纸找工作,顺便买一点吃的。
她走下公寓,沿着巷子来到转角处的便利商店,买了一份中时晚报,还有一个大亨堡、一个御饭团。
正当桑映晴一边啃着大亨堡,一边打开公寓铁门正要上楼时,忽然听见巷子的另一端传来叫骂声。
“怎么回事?那里在吵什么?”
捺不住好奇心,她小心翼翼地凑近事发地点,发现几名戴着安全帽的流氓,正在围殴一个卖香肠的小摊贩。
“操!死老太婆,晚上还敢出来摆摊?白天的五千块你还没缴清,晚上出来摆摊再加五千。”
“老娘没有钱,只有香肠。”王妈仍旧像那天般倔强。
这个声音好热,听起来好像
桑映晴只知道,打从她搬来这间公寓开始,就有一个老婆婆,会在巷子口附近卖香肠。
对了,是她,那个白天在市场卖水果的老婆婆,听赋夏丞喊她王妈。
该死的混混!那些人又在欺负王妈了。
“靠!你一个老太婆赚这么多钱干什么?还不如拿来孝敬我们兄弟。”
万牛堂的混混们,拿出小刀往王妈身上刺去,待她吃痛松开了手,混混们随即一把将她推倒在地,迅速捡起掉在地上,王妈用来装钱的铁碗。
看不惯那些流氓的恶行恶状,她再次挺身而出。“喂!我劝你们最好赶快走,我已经报警了。”
“操!闪人。”
三四名流氓搜括完铁碗里的现金,随即一哄而散。
“王妈!王妈!你没事吧!”
桑映晴连忙奔到王妈身边,由于王妈头部直接着地,当场昏厥,她也不敢随意乱移动她,就怕加重她的伤势,只见她腹部有一道刀伤,伤口还不停冒出血来,而脸上、手臂上有许多摔到地上而产生的擦伤。
“王妈,你撑着点,我马上帮你叫救护车。”桑映晴随即用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来。
不到五分钟,救护车马上赶到现场,她也跟着坐上救护车到了医院,王妈直接被推上手术台进行手术,她则是焦急地在手术室外等着。
该怎么办?现在究竟该怎么办?
她跟王妈不过是一面之缘,根本谈不上熟识,或许她可以通知赋夏丞这件事,他和她似乎认识,不过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她怎么可能联络得到他?
不管了!她决定试试看,说不定真能让她联络到他也说不定。
桑映晴先拨了查号台的电话,查出“力律师事务所”的电话。
对于赋夏丞的资料,她早已耳熟能详,报章杂志里有许多针对他所作的专题报导,其中他所属的力律师事务所,是他与一位友人苏宪禾合开,苏宪禾也是律师界里,惟一和他有深厚交情的人。
很顺利地,桑映晴拨通了事务所的电话。
“拨通了!”她兴奋地想大叫。
电话铃声持续着,她不确定这么晚了,事务所里还会不会有人,一颗心却仍然跟着电话铃声蹦跳着。
响了十多声后,电话总算有人接听。
“喂!”电话另一端传来一道沉郁的嗓音。
“呃我我那个”
桑映晴一颗心紧张到几乎要从口中蹦出。
“喂,哪位?”这次语气多了丝不耐。
她真恨自己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却结巴个不停。
“我那个我、我找赋、赋律师。”桑映晴总算赶在对方不耐烦挂掉电话之际,将目的说了出来。
电话另一端沉寂了几秒。“我是,哪位?”
他、他、他就是赋夏丞。
桑映睛紧张到几乎要将手机给捏烂了。“我是那个”该死的结巴又出现了。
“小姐,这个恶作剧并不好玩,我可以依法告你骚扰。”赋夏丞的耐心到了极限。
“等等,赋律师那个王妈她现在人在医院里能不能麻烦你过来一下?”
“你说什么?”他不耐烦的口气转为焦急。
“我我说”
赋夏丞叹了一口气。“在哪一间医院?”
“庆、庆祥医院。”
“你别走,我马上赶过去。”
“我、我”等你。
桑映晴还没结巴完,赋夏丞已经切了线,她捧着被她握的发烫的手机,内心既懊恼又兴奋。
兴奋的是她有机会再见到他了。
懊恼的是为何她一看到他,就紧张成这副鬼样子,他对她的印象现在一定糟透了。
越想在他面前有所表现,她反而反常得更彻底。
唉!烦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