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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这里有流氓我怎么不知道?”
“那些流氓是最近来的,他们自称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所以他们要收保护费,如果不交钱,他们就会拼命找你麻烦,直到你生意做不下去为止,那些人真的很恶劣,你千万别过去。”
“太过分了,怎么不叫警察来?”
一听到那些好手好脚的人在耍流氓,欺负善良百姓,桑映晴就一肚子火气。
“算了!警察哪有时间管这么多,这种闲事还是少意为妙。”
“不行!不能这么算了,老刘,这些菜先放你这儿,我待会儿再过来拿。”桑映晴放下菜篮子,卷起袖子就往人潮聚集的地方走去。
好不容易挤过层层包围的人群,她才看到那些仗势欺人的流氓嘴脸,可悲的是围观的人这么多,却没有人愿意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老太婆!昨天我们向你买了两颗芭乐回去吃,害我大哥的牙齿咬断了,你说你该怎么赔偿我们才好?”
“是呀!痛死我了,牙医师说补这颗牙,要花五千块,你得要赔偿我的损失才行。”
“老娘没那么多钱,再说芭乐本来就这么硬,老娘吃芭乐这么多年,牙齿也没断过。”
卖水果的老婆婆双手插腰,丝毫不屈服流氓的威胁。
“操!你这老女人不要命了是不是?照你的意思看来,我们牛哥牙齿断了是活该?”
“别跟这老女人废话这么多,臭女人,我们哥俩摆明地讲,拿五千块来赔偿我们的损失,我们就不找你麻烦。”
“要芭乐有,要钱没有。”老婆婆双手一摊,一脸倔强。
“靠!你这查查某是在跟我们呛声,你不知道我们老大牛哥,是万牛堂的堂主吗?搞清楚,这里是万牛堂的地盘,想在这儿摆摊,就照我们的规矩来,一个月五千的摆摊费。”
流氓甲跟流氓乙一搭一唱,明眼人一瞧即知,那根本是勒索,围观人群一见到流氓凶恶的样子,皆敢怒不敢一言。
眼看流氓就要动手,桑映晴再也压抑不了怒火,跑到老婆婆跟前,将她护在身后。“喂!都什么时代了,还耍流氓,我看你们两个大男人好手好脚,竟然出言恐吓老人家,丢不丢脸啊?”
桑映晴鼓起勇气,对两名流氓大声斥骂,表面上威风凛凛,实际上桑映晴则是紧张到全身发抖,内心忐忑不安。
“靠!小姐,水喔!”
两名流氓叼着烟,目光猥琐地上下打量着桑映晴。
感觉到流氓眼神里的猥亵,桑映晴下意识缩起身子,音量顿时也小了不少。
“喂!别过来,你们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说你们企图抢劫摊贩。”
桑映晴赶紧从口袋拿出行动电话,在流氓面前晃了晃。
“抢劫?我们有说我们要抢劫吗?我们不过是要这个老女人,赔偿我大哥补牙的损失。”
“你们这是在勒索,这里围观的人都是人证,你们说对不对?”
“没有,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围观人群一哄而散,没人敢逗留半刻,现场仅剩下桑映晴、卖水果的老婆婆以及两名流氓。
“哈哈!哪里有人证,小姐,我看你还是别管闲事了。”
“小姐,谢谢你的帮忙,你快走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应付了。”
老婆婆也出声催促桑映晴离开,目前的情势实在对她们不利。
“不行!这两个恶霸想找你的麻烦,我怎么能离开。”
“操!小姐,你再妨碍我们收钱,我连你一起收。”流氓挑衅地拉开衣服挺起刺上牛头图案的肚子。
“你、你们别欺人太甚。”
桑映晴此时已经吓出满额的冷汗,对于其他人的冷漠以对,桑映晴更是痛心不已。
不知何时这个社会已经没有公理正义,人人都怕惹事,只好选择眼不见为净,看到有人被欺负,也都只是冷漠旁观,这个社会真是病态到了极点。
“小姐”流氓甲伸出禄山之爪就要抓向桑映晴。
“我劝你最好别动,流氓先生,根据刑法第三百四十六条,你已经犯了恐吓取财罪,根据检肃流氓条例第一条,擅组、主持、操纵或参与破坏社会秩序、危害他人生命、身体、自由、财产之帮派、组合者,第三条霸占地盘、敲诈勒索、强迫买卖、白吃白喝、要挟滋事,欺压善良者,还有刑法第一百五十一条以加害生命、身体、财产之事恐吓公众,致生危害于公安者,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
“妈的!操!快闪人。”
两名流氓一见到来了个高手,随即溜得无影无踪。
呆愣在一旁的桑映晴早已看傻了。从来没见识过,有人能“出口成章”到这个地步,敢情他都把法律条文背得滚瓜烂熟了。
“小姐,他们刚刚有没有伤害你?”
声音淳厚迷人,桑映晴傻傻地抬起头,那张映入她眼帘的俊挺脸庞,险些夺去她的呼吸。
眼前的男人不仅声音好听,人更是帅到无法无天的地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饱满宽广的额头,脸上戴着一副金框眼镜,狭长的眸子半眯着,镜片也无法收束透着犀利精光的炯亮黑眸。
鼻梁高挺,组合零缺点的五官,在他的脸上构成一张令女人屏息的脸庞,微薄的唇似笑非笑,身上隐约散发出一股冷傲,让女人不由自主因为他的脸想靠近他,却又因为他身上的傲气而退离一步。
“小姐!你没事吧?”
赋夏丞加大了音量,语气多了丝不耐。
“啊?我、我没什么事,他们并没有真的动手,只是、只是出言恐吓而已。”
他、他好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过他?
桑映晴涨红了脸,慌张不已。只是他一身名贵的西装,在这种地方出现,似乎有些不搭调。
“赋律师!谢谢你的帮忙。”
于妈!小事一桩罢了,以后有什么问题打手机给我,如果我不能马上过来,我也会请人来看一看。”
赋律师?他、他、他就是赋夏丞。
桑映晴张大了嘴,不敢相信她眼前站的这个男人,竟是她最迷恋的赋夏丞,难怪她总觉得他眼熟,而他现在也比电视上看起来劲瘦、结实许多。
“赋律师!这都要感谢这位小姐,要不是她仗义执言,王妈恐怕惨了。”王妈亲切地搂搂桑映晴的肩头。
“呃没什么”桑映晴害羞地低下头,不敢直视赋夏丞的灼灼目光。
赋夏丞对于她的反应,则是感到相当古怪。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对,她怎么会看起来好像很不好意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还一直回避他的目光,她脸上的表情更写满了心虚。
“小姐!我们认识吗?”
赋夏丞不停搜索自己的记忆。印象中确实没有这么一号“如此平凡”的女性朋友,牛仔裤、白t恤,两条粗黑辫子,脸上脂粉未施,就像邻居女孩那般清纯,除了那双圆亮的眸子、粉嫩的唇瓣外,几乎没有地方让人印象深刻。
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多半是案子的委托人,大都是有钱的贵妇、情妇,这些女人永远打扮的花枝招展,香水味浓到腻死人的地步。
“啊?不、不认识”
桑映晴脸蛋烧的更红了,她觉得自己就快要烧熔在他面前。
“多谢!”
赋夏丞向她点头致意,跟王妈打过一声招呼后,随即迈开脚步离开。
“喔!”桑映晴傻傻地目送他离开,看着他高挺的背影,就算她看了一千遍也不厌倦。
天啊,她的头突然好晕,好晕。
直到现在,她依然无法相信,她刚刚竟然和他说过了话。
她是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