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13

一大家子的话题，沉默地收拾起岛台上摆放的餐盘。

    堆迭的纯白餐盘上还剩半块牛肉，她端起来本想倒进垃圾桶，但是吧，她越看这块剩下的肉越不像牛肉的纹理。

    她吃过牛肉，牛肉的纹理很漂亮，不像这块肉，纹路走向很奇怪，不像牛肉也不像鹿肉，更不像猪肉...

    周婷本想拿起这块剩肉想仔细端详，旁边伸来一只女人纤细的胳膊，接过餐盘将那块红肉倒进垃圾桶。

    “我来吧。”

    是那个大着肚子的女人。

    周婷的眼神停留在她肚皮上，看样子应该快到临产期了，肚皮大的不可思议。

    “还是我来吧，你大着肚子不方便。”

    出于对孕妇的担心，周婷并没有让她承担刷碗的职责，小心拿过孕妇手里的盘子，放进洗碗池里洗净上面的残羹。

    孕妇微微一笑，拿起抹布擦拭岛台，“我叫徐芳。”

    “周婷。”

    她侧目冲徐芳露出善意的微笑，这一看才注意到徐芳瘦得有点厉害，脸上没多少肉，四肢又很纤细，就显得肚皮很大，整体给人一种非常不和谐的怪异感。

    察觉她的打量，徐芳将挽起的袖子放下来，遮住快跟竹棍一样粗细的手腕，脸上的笑容有些窘迫。

    “是不是快要生了？”

    周婷收回对徐芳来说有些冒犯的眼神，连忙转移话题。

    “嗯，还有两周就到预产期了。”

    她低头抚摸肚皮，面上流露着母性的温柔光辉。

    周婷笑道：“看起来是对双胞胎。”

    看她肚皮那么大，有85%的可能是对双胞胎。

    “是的，检查出来就是对双胞胎。”

    徐芳很期待孩子降生，每天等啊等啊，没想到等来了末日，四处奔波的途中，她也不知道自己要留下孩子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那真是恭喜了。”

    周婷惊讶地张大嘴巴，取下刷碗的手套，伸手要摸向她的肚子，“介意吗？”

    徐芳微笑摇头。

    得到母亲的准许，她把手轻轻贴上肚皮，明显感受到子宫里婴儿正在乱动。

    “看来是个很有活力的小朋友。”

    她缩回手，说。

    “是啊，大半夜总是不乖，老是踢我肚子。”

    徐芳眼神温柔，看得出她很期待孩子的降生。

    “当妈妈真的很辛苦。”

    早知徐芳这么瘦，她就让贺胤从外面顺道带点孕妇可吃的补药了。

    “是啊，你和那位贺先生不打算要孩子吗？”

    徐芳问。

    周婷没想到她会把话题转移到自己和贺胤身上，尴尬地抓抓头发，“我和他还不是夫妻。”

    “那还是男女朋友对吗？”

    她问。

    周婷只是笑笑，没有反驳也没有点头。

    “在末世，孩子还是不要最好，因为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好危险，如果让孩子降生在这样危机四伏的世界，就太自私了...”

    “就像我...”

    眼看徐芳陷入糟糕的情绪，周婷急忙转移话题。

    “那个，你...”

    “妈妈...我还饿。”

    瘦弱的小女孩儿走过来拉住徐芳的手，小声乞食。

    “...可是爸爸叮嘱过，让你不能吃太多。”

    徐芳表情为难。

    “可是妈妈，我真的好饿。”

    徐芳还在为难，周婷蹲下身温柔抚摸女孩儿的头发，“阿姨那儿有吃的。”

    本以为自己流露出善意，女孩儿不会那么警惕，然而她却对自己露出凶狠，对，就是凶狠的表情，俨然不像她这个年龄段该有的表情。

    女孩儿推开用力周婷，眼神阴沉沉的，狠狠瞪了眼她。

    她被推了个趔趄，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僵窘。

    “抱歉，她，她怕生。”

    徐芳朝她弯腰致歉，赶紧拉着女孩儿走远。

    怕生吗？但她那个表情看起来绝不是因为怕生...

    奇怪，真的太奇怪了他们这一家人...

    ————

    “你们先等等，我去拿点私人用品。”

    抵达附近一家超市的几人将车停在不远处，贺胤带上背包下车，拍了下车窗让李自明原地等会儿他。

    李自明坐在驾驶座上，朝他点头。

    贺胤带上背包钻进超市，离开后不久，李生安懒散地靠着车背，言语粗鄙。

    “最近很久没搞过别的女人了。”

    李自明瞥了他一眼，“所以你就看上人家的女人？”

    李生安从鼻腔里发出声不屑的哼响，“那女人一看就好操，腰细屁股翘，后入最合适。”

    “就是奶子小了点。”

    话音落下，车厢里响起男人们的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