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卫东接到规划局办公室主任李杰打来电话后的第二天,他就真的将计就计地去了市规划局。在那里,他见到了那天见到的李杰。金卫东已经有了准备,他没有过多地在那里逗留。那是事先已经设计好的,就在他与李杰见面后没有多久,就由张默然以金卫东爱人的身份拨通了他的电话,说是让他快点儿回去。她正等着他回去陪着她逛商场呢。还是金卫东第一次去办公室的时候,他就说过他是出差来银海的。他是带着他的爱人一起来的,顺便玩玩,算是公私兼顾。
穆大勇打给金卫东的电话并没有引起李杰的怀疑。李杰告诉他,说是张晓峰晚些时候就会到了,让他再等一会儿。不管李杰怎样客气,金卫东都没有在那里多逗留。因为他明明知道,他在那里是等不到张晓峰的,那或许会是李杰对他的一种考验,如果呆得时间过长,怕会露出破绽来。
走出李杰办公室的时候,金卫东从李杰的这般客气中,越发断定了这里面确实有些蹊跷。
在杜雨萌的客房里,坐着杜雨萌,还有穆大勇和水海洋两位处长。金卫东把自己在规划局又一次见到李杰的经过和感觉说了一遍。
听完金卫东的汇报,杜雨萌说道:"看起来,我们的行动并不秘密,还真是有人早就知道了我们的行踪。张晓峰这个人不仅对我们重要,对他们来说也同样重要。那我们就一定要设法与他接触上,这是至关重要的。看看我们能想点儿什么办法,不能坐等机会到来。"
水海洋说道:"我们既然是不宣而来,那当然就得自己想办法。我当兵时,有个战友转业后被分配在银海市公安局工作,他是一个有点儿实力的人物,不过有一段时间没有什么联系了,我试试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打探点儿什么消息,看他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那好,就想法做做工作。我们就得想办法从多方面着手。"杜雨萌说道。
"你还别说,我还真有点儿做地下工作的那种感觉。"金卫东说道。
"干吧,干好了,将来我向杜检请示,授予你一个优秀地下工作者的称号。"穆大勇半带调侃地说道。
"好啊。到时候我也可以替你向上级请功。"杜雨萌指着金卫东说道。
"我要那玩艺干嘛?如果早生几十年,我能弄到个这样的称号还行,等退休的时候,怎么也能整个离休干部什么的。可现在能有啥用?"金卫东同样不无调侃。
坐在金卫东旁边的水海洋用手摸了摸金卫东的头,说道:"你小子,想得还挺远的,都想到退休了。连我都轮不到退休呢,你还真敢想。"
"水大处长,你也别说好听的,你也不想退休。你只是想能找个挣钱多的工作干干,昨天你还和我说过,中国人民银行负责人表示过,今年的存贷款利率至少会上调三到四次,你感觉到压力很大。你刚刚改善了住房条件,如果钱能挣得多一点儿,那样,你的房子贷款不一下子就能还上了?"
水海洋半开玩笑半严肃地说道:"就你能说,你什么都知道?"
杜雨萌说道:"好了,先不开玩笑了。"说完,又接着说道:"我看除了刚才我们议论过的这些东西之外,还得从别处着手,不能就等着张晓峰出来。家属这条线不能放过。还应该想法找到开发商,尽管他们已经撤离,也要想办法找到他们。从眼下的情况看,开发商当时把施工的范围,向规划红线外扩展了,这很可能是事实。当然,我们需要一点儿点儿地落实。在一下子不好落实的情况下,要先从外围把开发商在什么情况下?经过谁允许?才这样做的这件事摸清楚。至于怎么做这个工作,还需要我们认真地考虑考虑,暂时不能打草惊蛇"
还没等杜雨萌把话说完,她的手机响了。手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是她省城家里的电话。她顿时有了几分兴奋。"你回来了?怎么走了这么多天?和你也联系不上。急死我了。"
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得到电话是杜雨萌的爱人打来的,他们又知道晚离开省城几天,就是杜雨萌想等到他爱人回来见上一面。此刻,他们已经感觉到杜雨萌有几分兴奋,就互相会意地点了点头,站了起来。穆大勇说道:"杜检,先这样吧,有情况我们再联系。你先接电话吧。"
杜雨萌点了点头。走到房间门口时,水海洋对着穆大勇做了个鬼脸,小声地说道:"要是在家里,杜检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说什么呢?"杜雨萌听到了水海洋在开她的玩笑,便一边用手捂着电话一边说道。
穆大勇等人一起走了出去。杜雨萌接着在电话中对江天说道:"你怎么才回来?不是应该早就到了吗?"
"中途遇到了点儿麻烦。我是从渥汰华先去的多伦多,又从多伦多去了洛杉矶,在那里逗留了一天,办了点儿事。在从那里飞往新加坡时,飞机的起落架放不下来了,最后迫降成功。不少人都受了伤,我还好,没有什么问题,可都必须接受检查。我不想让你担心,就没有给你打电话告诉你这些。"
"你这样不更让我担心吗?"杜雨萌有几分嗔怪地说道。
"让你担心的不是我,还有还有别的事呢。"江天的话说得不够利落。
杜雨萌感觉到江天的情绪不够正常,便马上敏感地问道:"还有什么事?孩子有什么事?"
"孩子?你知道了?"江天在电话那头更是敏感。
"什么知道了?真是孩子那边有什么事?"杜雨萌更加着急了。
"这么说你不知道?我刚回来,也是才知道的,本来不想马上告诉你"
"怎么了?快点儿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杜雨萌没等江天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我刚回到家里,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从加拿大打来的。那边说咱们的儿子在去落基山脉旅游途中参观一个鳄鱼池时,掉进了鳄鱼池,被鳄鱼咬伤了,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呢,说是有生命危险。"
"你不是在加拿大刚见到过他吗?怎么这么快就会出事呢?再说他去落基山脉干什么?"杜雨萌说话的声音已经发生了变化。
"我见到他时,他就提到过这件事,说是要去那里旅游。"
"这么说,这件事有可能是真的?"杜雨萌几乎是哭着问道。
"我也很紧张,我开始还犹豫过告不告诉你?"
"那现在怎么办?你得快一点儿与那边联系呀。"
"我打过他的手机,但总是联系不上。我与他学校也已经联系过了。可都说他出去旅游了。别的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那你没有和打电话的那个人联系吗?"
"那个电话显示的确实是加拿大国内的地区号,可我打过去时,总是没有人接听。"
杜雨萌急得一下子哭出了声来。她一边哭一边说道:"这可怎么办呢?我现在又回不去。工作刚刚开始,还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如果我这一走,那他们还怎么开展工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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