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姜宴卿眼底氤氲着说不清的暗色和隐晦,不知过去多久,小猫儿反应过来了,面上迅疾盈满了无措和惊惧,那双泠泠的眸儿似也聚起了水雾。
今日小姑娘大大小小哭了许久,姜宴卿怕她再哭伤了眼睛,便极不舍的松了手。
殷姝想挣脱桎梏的,可经历那么多次,哪里躲得过逃得了。
她只能弱弱承受着,也只能被人白白欺负一通,什么都做不了。
她想着,愈来遇气,瞧见近在咫尺的脖颈,又想扑上去咬。
上次她咬他颈侧的那抹印子已经彻底消了,而今太子已经知道她所有的秘密了,她哪里还敢咬啊……
就这么忿忿凝了许久,姜宴卿看清了少女的意图,然,小姑娘却是只有贼心没有贼胆。
他笑了声,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颈侧,“孤让你咬。”
殷姝错愕抬起眼望见人的眼底,见其冷如墨玉的眼深的厉害,这种情形下她哪里还敢咬啊。
如是只能又乖乖的将头埋进他的脖颈深处。
少女如此的乖顺惹得姜宴卿心尖又是一漾,他大掌抚在人儿的玉颈上轻轻捻了捻,说了声,“孤的猫儿好乖。”
殷姝哼唧了一声,试探性说,“我想睡觉了。”
言外之意是,他该回去了。
然话还没落下呢,却感男子周身冷了几分,他柔和的眸亦眯了眯。
殷姝暗觉有些不好,可已是晚了。
暗哑却阴测测的嗓音在耳边传来,“姝儿忘了,方才孤说今日要教些新东西。”
少女细软的玉颈还被人控在手心里的,她急促扑朔了几下蝶翼,磕巴着问:“要、要教什么呀……我不想……”
“怎能不学呢?小督主年岁渐长,顾督主走前嘱托孤好生照顾你。这该学的,不该学的……孤都该教教。”
话落,姜宴卿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来,似极诚恳的说教,除却那满是恣睢的危险。
“乖,马上便知道了。”
他眼里闪烁着幽光将怀中的少女抱离了身,放在了塌上。
果然,顽劣的小猫儿得了自由当即便要跑,姜宴卿似早有预料,长臂微一揽,将瓷娃娃捞进了怀里。
“唔……”
又落入虎口,殷姝有些气馁,更是有些愤懑,然她没有办法,只能乖顺的不再乱动。
然仍在心里偷偷循着机会逃跑。
姜宴卿看清了人那点儿溢于言表的“秘密”,大掌握控在人儿的袅袅细腰上。
他幽眸溢出点点笑意,倾尽几分,轻声道:“小督主可知春花秋月夜?”
边说着,那骨节分明的指沿着少女的鼻尖往下落,划过了那纤长雅媚的玉颈。
殷姝没忍住一抖,呆愣着摇了摇头,又闻姜宴卿问:“那又可知一树梨花压海棠?”
这些殷姝以前都好似听过些,但却云里雾里,她又呆愣愣摇了摇头。
此刻姜宴卿的指已至了那掩藏春色的素绢顶端。
瞧着少女惊怵怔愣的反应,姜宴卿似很高兴,阴沉的面色柔了几分,却仍禁锢着软软糯糯的少女。
“今日孤教你些,可好?”
殷姝瞳孔一震,下意识道:“不、不要……”
第52章
“我不要学呜……你饶了我吧……”
殷姝眼见着姜宴卿幽眸闪烁的狼光愈发隐晦危险,急出了哭腔,“求你了,宴卿哥哥。”
她可怜又无助的哀求,可终是抵不过倾近身的高大阴翳,素来清冽好闻的冷香此刻霸道又野性的挤进鼻端,让避不得分毫。
姜宴卿轻轻在少女眉心间蜻蜓点水吻了一下,柔情旖旎,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残忍凉薄。
“小督主这是要孤将这秘密呈给圣上了?”
说话间,那如玉的长指若有似无勾住了素绢的一角。
被人拿捏住死穴,殷姝一时间愣着双眸忘了眨,而后渐渐蕴蓄出点点泪光来。
“呜你……你怎么能这样呀……”
她细弱怜怜的控诉,然却无抵于事情,这哪里还能唤醒一个本就恣睢暴戾的人,更遑论他此刻是尽数失了理智了。
姜宴卿笑了笑,又暗声道,“乖,小督主听话些,孤会替你保守秘密。”
带着慰抚的嗓音氲着勾魂吸魄的蛊惑,但一松懈便会被勾着堕入深渊。
殷姝颤了颤蝶翼,然泪花晕染在上面,朦朦的,她看不清姜宴卿的神情。
只能依稀辨出此刻那张美如白玉上溢于言表的晦色和阴郁,有些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狼瞧见柔弱无依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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