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之浩知道她在逃避,若他不采取主动,这女人会躲他一辈子,而且,还是逃到国外,于是,他决定不再浪费时间给她思考。
知道她会到硕扬将定稿的设计图送来,他便守候在楼下。
目标出现时,他二话不说的强行将她拉上车,不在意她撒泼的叫骂,不在意路人的眼光,他犹如绑匪将她带走,不用赎金,只要她能坦白心中的想法,他就放了她。
坐在车上,她很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他就像是不讲理的野蛮人,无论她怎么叫他停车,他就是自顾自的开着车,看都不看她一眼,直到她喊累了,口干了,才自己放弃的闭上嘴。
她不晓得他要带她去哪,只知道当他停车时,已近黄昏时分。
她幽幽的看他一眼“终于肯停车了?”
对上她的眸子,齐之浩心中再多的激动似乎只能举白旗投降,究竟该拿她如何?他真的不知道。
骤然间,他颓败的叹息“是你不肯面对还是接受我有这么难?”
甄姝姣无言以对的抿着嘴,没回答。
“不论是发自内心或是你要骗自己都可以,只要给我个答案,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提起这件事。”
看他神色有些黯然,她有种莫名的感动及感伤。
她的感动来自于他对自己的在乎;她的感伤却因为他对她的在乎而显得不再那么神采奕奕。
有时,她的确会因为他的霸道而气结;有时,她更会因为他的蛮横而光火,但现在她才知道,眼前那气焰不复从前的齐之浩更让她痛恶
当然,她痛恶的不是齐之浩,而是让他变成这副德行的自己——
“你不懂,因为你不是处于劣势的我,所以你不会明白。”撇过头,她不愿面对神情受伤的他。
“我的确是不明白你为何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感情的世界里没有高或低的角色之分,是对等的,这点需要我提醒你吗?”
“我只是个平凡的人,对于外面的蜚短流长我无法说我不在乎,我更不希望人们将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想法套在我身上,你懂吗?”
眼眸一沉,他扣住她的肩膀,逼迫她正视自己“所以,这成了你拒绝我的理由?”
沉默半晌,她神情错综复杂的点点头。
“告诉我,如果撇开门第之见,你是否会诚实面对自己的内心,选择接受我?”他仅存希望仍在做最终的挣扎。
“你知道的。”
“不,你不说出来,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因为那始终是我一相情愿的认知,并不能代表你真正的想法。”或许这是在逼她,但他真的得听见她给自己一个承诺,能让他放心的承诺。
瞪着他,甄姝姣蹙起眉头的样子像是恨透了他“对,没错,我是爱你,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你的,你满意了吗?”
等了这么久,他总算是等到了她的回答。
长手一伸,他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很快地找到她的唇,覆盖上去很轻、很柔,不是激进的入侵占有,而是细水长流的厮磨,似在传递他心中的情意。
她没有反抗,只是任由自己的心与他沉沦,任他不安分的舌尖在她唇间来回游移,趁她失去防备之际闯了进去,与其交缠
不知是谁先停下这一吻,只知在这吻结束时,他们都气喘吁吁的凝望着彼此。
他抵着她饱满的额头,让高低起伏的呼吸回复以往的平静“我该拿你怎么办?怎么做才能让你觉得我们之间是对等的?”
“让我走。”枕在他怀中,她认真的给他一个答案。
看着她,他等着接下来的话,他相信她不会再有逃避的念头,这句话是另有含意。
“在家世方面我无法更改,但在学历上我希望我们是对等的,或许你会觉得我很可笑,但是多点学历会让我更有自信面对你,而且,我们也能用这段时间当做是另一项考验,如果三年后你还是要我,我也没有变心,我们会在一起的。”
突地,他心中不是滋味的说:“你确定会做这决定跟杜宇轩给你的伤害无关?”
他可以理解她借着求学拉近彼此地位上的想法,但她所谓的考验好似在传达对他的不信任,而这不信任会是来自上一段恋情?
她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因为那个男人根本不值得她伤心!
看出他的怀疑,她却不愿开口回答。
杜宇轩带给她的绝不是伤害,因为他们的分手是和平并且祥和的;只是,这带给她另一种的不确定,爱情似乎是禁不起考验的,如果两人的关系需要凭借着肉体上的关系来维系,那不管另一半是谁不是都能满足吗?
她不晓得齐之浩是否也是这样的心态,她只知道若今天伤了她的人是他,她会承受不了,因为她对他的在乎已超过自己原以为的范围了
这样的感觉来得太急促,她需要一些时间去沉淀,求学或许是个借口,但利用三年的时间,她想应该是足够了。
见他眉头愈渐皱紧,她无可奈何的笑了,伸手试图抚平他纠结的眉心“你该了解我的。”
简单的一句话,她不再多做解释,却已能让他明白。
“三年后,不论你再用什么当借口,我都会将你绑到礼堂,同意吗?”他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我唔”趁着她要开口,齐之浩用力的吻了她“这个吻就是见证!”
齐之浩绝对是个充满自信的男人,然而在面对她选择出国进修的决定时,内心却不禁动摇了起来。
虽然已有承诺,却仅止于他们两人口头允诺,为了确保她三年后没有借口拒绝,他正式的将她介绍给自己父母,还在她母亲面前说了堆连她都会脸红的话。
齐家夫妇向来开通,对于儿子的选择没有干预太多,加上何素云对甄姝姣本来就欢喜得很,自然是眉开眼笑,反倒是林芷莹有些被吓着,一时还不太相信自己的女儿有可能成为齐家少夫人。
趁着申请的学校尚未开课,甄姝姣正好能将手上处理中的案子做到完善。
为硕扬设计的产品,在她出国前一天开了发表会。当天晚上齐家设置了场晚宴,算是为新开发的产品的造势动作加温。
身为案子的负责人,甄姝姣当然要出席,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齐之浩竟用这次的发表晚会将她介绍给大众传媒,顺道让始终对他不死心的薛筱莉认清楚事实。
舞池中,他拥着她慢舞,像是希望悠扬的乐声永不停歇,这样,她便能在他怀中不能离去。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没有自信的男人。”聆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她仿佛能感觉到他的烦闷与不安。
“听说意大利的男人也很浪漫。”他试着让自己的话听来很平淡,却还是没能成功,这话令他自己都觉得语带酸意。
她笑了笑“学工业的人不兴浪漫那一套。”
念书时,有位教授说过,学工业的人适合理性,而感性的是属于视觉传达的工作者。那时她带着质疑,现在看来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有了她这句话,他或许不该再有要求,但试一试也无妨。
突地,他得寸进尺的问:“有没有比这更能让我放心的保证?”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