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梓芸弓着身子,衣袖遮掩的眼眶有些红红的,“奴婢不觉得委屈的,奴婢没有发觉紫茵怀的歹毒之心,只觉得有愧疚。”
秦沅汐示意她平身,继而道,“本宫对你确实是心感愧疚的,这份恩情你无需推脱,若非你堤防紫茵,本宫当初怕是更危险,这次跟你说起,主要还是免得你受了委屈。若非中毒,本宫是从来不曾对你有过疑心的,你可要明白。”
这席话彻底打破了梓芸心底得其余念想,“公主信任奴婢,奴婢自然感同身受的,奴婢是公主一手培养的,公主信任奴婢,奴婢从来不敢有半点异心。”
“说的好啊,你比紫茵那人强上千百倍,本宫确实是没白信任你。”
刚经历紫茵背叛的秦沅汐,这时候看梓芸,想起梓芸对自己的照顾,是怎可看怎么欢喜。
两番对比,没有感触,显然不可能。
“你去,安排人把这屋里肖锦风的东西收拾,重新按本宫的喜好装饰一下。”
梓芸点头正要下去,突然是听见肖锦风三字,顿时有些犹豫的看向主子。
公主这吩咐,是已经准备和离了吗?
关于自家主子的性子,梓芸早先陪过来就有准备的,偏偏真到了这时候,她反而有些不愿了。
她对肖锦风的改观,该是今年初,自己尝试说了紫茵的嫌疑。
那时候她才觉得肖锦风配公主,确实是不差的。
只是这样好的驸马终究还是没了,梓芸还想着探探主子的口风,但等偷偷瞟到主子脸色的严厉,很合时宜的将一切压在心底。
梓芸轻手轻脚又退出了房间。
直至人影远去,秦沅汐注视着屋里明显的夫妻痕迹,脑中引起一阵沉寂了许久的思绪。
这大半个月,她醒了之后是一直吃药的,身子的虚弱好的快,唯一可惜是有两年多的记忆空白。
今日打从她回府,回到这个生活了一年的公主府邸,就有一种莫名意识。
她察觉,或许很快就能记起往事了。
说是期待,其实还带着半点紧张。
这两年的时间里,她同那肖锦风,是如何相处的?当是如肖锦风说的那般甜言蜜语?还是平淡的陌生人?
回到干净整洁的床榻,这床上的一切分明是清洗过,可不知为何,总是能寻到一丝蛛丝马迹的气味。
柔软清凉的锦被中,肢体簇拥,愁绪狭长,她尝试去憧憬。
……
云熙公主中毒痊愈的消息不胫而走,在第二天便传遍了全京城。
与预料中的差别甚大,最先坐立不安的是满朝文官大臣。
当初云熙长公主一事,闹得不欢而散,是因为太上皇退位,新帝手段果决,再加上云熙公主中毒痴傻,这才使得朝臣退让。
可现在外边有人告诉他们,这长公主痊愈了,不傻了。
或许不日,还会有不当的想法和不小的野心。
试想有朝一日,长公主陷害陛下,致使大器移位,几位朝臣如何坐得住。
于是,在领头大臣带领下,一封又一封请求陛下再查当年太祖陛下案件的奏疏从内阁呈上,到了紫宸殿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