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哪怕再不放心京城,草草回京也是一个月没有暴露行踪,而是偷偷回到了青竹公主府中。
这一刻,是母女胜过母子。
今日,秦祁川悔恨不得的是,元庆帝一回来就出了事。
这一年的分别,竟是今日永别的前奏。
他永远无法想象母亲离去之时,是怀着如何的不甘与思念。
这个儿子的身份,终究是他辜负了。
事至如今,启明帝真的累了。
“那三公主跟母亲驾崩可是有什么联系?”
“因当没有,不过……”浦舒玉面带忧色,“不过昨晚宁圣宫的事情谁也不能确定。”
“罢了,让她继续在冷宫反省,昨晚的事情她不冤枉。”
启明帝沉声开口,出乎意料选择了袖手旁观,没有再眷顾任何亲情。
帝王家事,浦舒玉也不再过多谈论。
“还有就是,太上皇的事情,天卫求见李天师,李天师言……太上皇本就是故去之人,当回去远方。”
启明帝骤然变了脸色,惊道,“故去之人?”
浦舒玉点头,“臣不知,或许跟太上皇过去谈论的事情有关吧。”
“无稽之谈!”
启明帝抚掌大怒,“什么当回归远方,母亲半辈子平战乱,半辈子治江山,身处乱世,以女子之身为百姓操劳一辈子,难得休整一年,别说它阎王爷,就算是玉皇大帝下凡开口也带不走。”
针对这些事情,秦祁川发了不少火气,直至最后也知道再如何,终究一切都已经晚了。
或许是念及以往那段美好的回忆,秦祁川这个大宁天子,三十多岁的男人,终于是再也没忍住心中的悲恸,在龙椅上掩面微泣。
这么大个爷们在眼前伤心啼哭,浦舒玉整个人都傻了。
关键是哭声还很那个啥……
只是太上皇新崩,她也没什么过多的想法,只是心底也跟着不好受。
“陛下莫要伤心过度了,这段日子很多事情需要陛下解决。”
“朕知道……”
秦祁川话虽是这般说,可显然心情是更为低落糟糕了。
浦舒玉看在眼里,微叹一声,才转身要出门去。
“舒玉!”
这亲昵的叫声惹得浦舒玉神情一慌,随即冷了下来。
“君臣有别,陛下慎言。”
“朕知道,只是朕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希望指挥使莫要记仇。”
“再者,最近这些事情,望指挥使下些功夫了,”
“臣的本职,乐意效劳。”浦舒玉头也不回的离去。
……
下午,云夕宫。
在逼迫和苦苦相劝下,秦沅汐还是无精打采地撑起身子喝了几碗米粥。
先皇驾崩的事情很快已经散到了外州,几日后,外邦知晓,靼丹可汗悲痛不已,率先派使臣出使宁朝。
随后,高黎南召等附庸国也派使臣来。
这一月,天下百姓暂停婚嫁一切红事,行国丧。
在皇后的劝说下,启明帝最终还是准许秦玲月出冷宫替祖母尽孝。
先帝崩,理定庙号为太祖,追谥圣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