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
她一来怕俞茼真的发狂,二来也是担心俞茼的伤势。
对着伤疤如此大的力道不间断,俞茼疼得已经是浑身发抖了,可依旧没有反抗。
秦沅汐也不曾回答,只是佯作随意的低下头。
看到那将自己指甲都染红的鲜血,她终于是惊呼一声。
“呀,俞小姐旧伤怎么又发了,这太严重了。”
说着,已是松开了俞茼的手腕。
可手腕伤疤的疼痛又岂是那么容易消退的,俞茼刹那间将左手按在被重伤发紫流血的手腕。
那疼已是传到了心窝里去了,一边掉着眼泪,她一边已是蹲在地上缓解全身发颤的躯干。
秦沅汐十足是一个被吓坏了的姑娘,从座位上惊起,“……萱然,快,赶紧替你姐看看,你姐伤好像严重……”
惊呼的同时亦不曾忘记用梓芸的衣裙来擦干指甲的血渍。
梓芸:“……”
俞萱然得到命令,只得是极不情愿走近,见俞茼依旧捂着手蹲在地上没有动作,才探寻的目光望向秦沅汐。
恰是此时,俞茼强支撑着身子起身,看向秦沅汐,那眸子里再也不见任何尊重与卑贱存在。
“我承认我之前算计你,今日也愿意受你支使出气。”
那咬烂掉的唇将一字字吐得清清楚楚,“可刚才的痛,我定会还回来的。”
几人同时一怔,秦沅汐似乎并不在意,极快收敛了脸上的虚假,“呵,竟发脾气了呢!”
她继而掩嘴嗤笑,“俞茼,俞大小姐,你是真会装饰自己,你以为本郡主是闲着欺负你?”
“本郡主向来报复心强,但也不是毫无底线的主。若非你刚才往杯子里吐口水来羞辱本郡主,你以为本郡主会自降身份来消遣你?”
话音未落,俞茼面容微动,周围两个侍女也齐齐变了脸色。
梓芸率先上前试图从杯中找出什么,却是发觉那一杯茶没有什么问题,不由得疑惑的望向主子。
秦沅汐微微斜睨了她一眼,“这么长时间,茶水都凉了,你还能看出什么?”
“秦——沅——汐!”伤口一阵阵刺骨的疼让俞茼完全撕下了伪装,
“我承认我自己心底对你怨恨,但这吐口水,不过是你欲加之罪,恕我做不成这等卑贱儿戏之事。”
“你还要粉饰自己?”想起先前的算计,秦沅汐不觉有些讽刺,“这茶水带着白沫,本郡主活了这些年倒是头一次瞧见。”
“若不是你吐的恶心人的唾沫,那便只能是茶里有毒,本郡主不知道你还要否认到什么时候。”
俞茼不语,按着手腕,将目光移向了桌沿那热气殆尽的茶水。
见她面色变换几阵,选择了沉默,秦沅汐终于是不耐烦挥了挥手,“我瞧着伤口挺大,这血流的,恐怕需要些热水或者盐来以防感染,你们说如何?”
热水……
盐……
这是真正的往伤口上撒盐,那怕是整个手要烂掉。
梓芸和俞萱然面面相觑,强忍住了心底的惊悚。
只是清楚看见俞茼手腕的淤青紫色的肿胀,都是禁不住下意识咽了咽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