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未曾被人发觉,那只能是两种情况。
其一是清寒宫喂食看人的宫女受了指使,不曾将事情告诉祖母或者其他任何外人。
其二便是李氏自己保守了这个秘密。
为何保守?情况或许有三种,那就是李氏自愧,或者借自己的子嗣报复皇家,再或者……,怕孩子被人害死。
第一种自觉羞愧,秦沅汐是不信的,能恬不知耻迷间……父王,有了孩子只能是拼命巴结彰显,怎可自愿冷宫受罚。
倒是第三种情况有可能,李氏指望孩子出世能够母凭子贵。
当然了,只是可惜孩子最后是个女儿,而且李氏也意外身亡。
要说李氏这种奢望极大的人有了身孕故意害死孩子来妄图报复皇家?
呵呵,可能性并不高。
秦沅汐不想了解太多,她需要的,仅是李氏的死因。
病逝?自杀?被害?
在清寒宫转了几圈,秦沅汐觉得劳累,便回到了云夕宫。
此时正直申正。
还未将一口茶饮尽,便听宫门口传来杂乱的声响。
秦沅汐骤然眉头紧蹙,“外边怎么回事?”
“奴婢出去看看。”紫茵也是觉得不对劲,得到允许急忙往外赶。
还没出门,就见一个累极了的丫鬟脚踝一顿,应身而倒。
再细看,那来者竟是梓芸。
她趴倒在地,一手握着几根叶子,再也没了站起的力气,待见着首座的秦沅汐,眼里瞬间焕发光彩。
“主……主子,您要的纁草和……玉石……”
梓芸诺诺几声,终于是软倒在地,整张脸任由挨着地上。
紫茵和秦沅汐都是被这番景况吓了一跳,秦沅汐才连忙迎上前去。
地上的梓芸显然累极,浑身上下因喘气起伏,汗水湿透了上下青衫,隐约都是可见一些里面的内衬。
扎好得头发早已是散乱,细看下,鬓间还沾了些枯黄的树叶。
而最为显眼的,腿脚间的衣服透着血红,那是骑马磨破了皮肤,谁也不知严重与否。
这模样怎么看都是让人惊叹生怜。
紫茵心中不禁暗自揣测,若不是手中有令牌,怕早是被皇宫的禁卫当做疯婆拦在门外。
“梓芸你…你这是真到……华山了?”秦沅汐错愕道。
她只是意在惩罚,并不是必须要梓芸到华山的。毕竟华山离京城一百多公里,要想一天内赶回,异想天开。
地上的梓芸听见问话,又是虚弱的摇头,“奴……奴婢无能……,未能到华山……,只…”
“嗯,”秦沅汐认可地轻颔首,并未在意。
这倒是正常,她根本没指望梓芸真能到那么远。
目光下视,又是瞧见了梓芸下身的鲜红,秦沅汐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也不曾清楚梓芸骑过马,心底权当是她是自己爬山受了伤,
笔直伫立,朝紫茵努嘴,“赶紧扶她去休息,我怎么看着快要不行了?”
紫茵不敢拖拉,当即吩咐两个小宫女要抬梓芸下去。
眼看几人要出大殿,秦沅汐又才补充,“她这样子晚上就不要倒夜香了,”
“……待明日再补上。”
噗——
几人猛惊,险些脚下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