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宾利飞驰刚刚驶进别墅门口,就看到院子里亮着灯,昏黄的灯光在如墨的夜色里摇曳着光芒,远远看去,就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夏霏伸手摇下车窗,静静地看了一会,杏眸微微眯起,“家里有人?”
她的嗓音是一贯的温软,情绪似乎恢复了不少。
陆皓淡淡瞥她一眼,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妈来了。”
“嗯?”杏眸圆睁,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男人粗粝的指腹轻轻从她下颚下擦过,“原本是要过来一起吃个饭的,刚才我给她打电话了,她一直等着。”
夏霏有些慌乱地解开安全带,“那快点下车啊!”她脑海里瞬间闪过了那个待她还算亲切的陆夫人,以及她答应过的那个约定。
他眼眸深深注视着她紧绷的小脸,熄火解开安全带,然后整个身子凑了过去。一只手擒着她形状精致的下颚,唇紧接着落下,凶狠地吻上她苍白到没有血色的唇。
她睁大眼睛躲避他的吻,嗓音有些嘶哑,“别闹了,陆夫人不是还在家里等着吗,快点下车……唔……”
话音才落了一半,她的唇就再次被封住,男人的嗓音极低,然后重重地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见她的唇瓣整个红肿了起来,才慢条斯理地放开她。
夏霏的胸口起伏着,有些嗔怪地在他胸前捶了几下,粉拳还没有落下就被一只大手抓住。
“手上有伤,多注意点!”
掌心的伤口虽然被绷带绑着,伤口也算不得很深,但终究是伤了,任何稍微过一些的动作都很有可能让伤口再次伤上加伤。
等两人从车库上到客厅的时候,就看到餐厅那边传来熟悉的女声。
“嗯,刚回来了,应该没什么事……还没吃呢,就你操心,我都做好了的,等他们上来就能吃了。”
夏霏眯着眼睛看去,餐厅的桌子上已经摆了不少的盘子,盘子里都是还冒着热气的菜肴,看样子应该是蒋欣然刚做的。
“上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们先吃饭。”陆皓看她一眼,低声说了一句。
她的衣服还沾染着不少暗红的血迹,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而且有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穿着身上确实不舒服,不要说穿着吃饭了。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就上楼了,等到洗完澡换完衣服再下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二十分钟,蒋欣然和陆皓正坐在餐桌边等着她吃饭。
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她换了一身休闲的家居服,静静地走了过去。
“小霏,来,赶紧过来吃饭。”蒋欣然的态度说不上太热络,但是也绝对不疏离陌生,保持着淡淡的礼貌周全,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她轻轻笑了笑,发自心底的笑,然后就走了过去。
桌上都是她爱吃的菜,特别是那一道糖醋排骨,看颜色就很有食欲,像是特意为她做的。
蒋欣然夹了排骨放在她碗里,“我听小皓说你就喜欢吃这道菜,特意做了,你尝尝,看看合不合胃口。”
这是第二次有一个人特意为她煮喜欢的菜,第一次是陆皓,第二次是他的母亲,这是一种说不上的感觉,有欣喜,更多的却是感动。
用餐的时候,三个人的话都说得不多,只默默吃菜,间或听到蒋欣然说几句话,而夏霏就乖乖地应了,很和谐的一种相处模式。
饭后,陆皓负责收拾,而蒋欣然则拉着夏霏的手做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她的视线落到夏霏伤了的掌心上,看着那绑着绷带的手眼神有些复杂,“疼不疼?”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夏霏的心头一热,眼眶瞬间就红了,她下意识地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的那一丝落寞。
“不疼……”她的声音极轻,如果不仔细听,都快要听不到了。
“自己多注意些,这伤口千万别碰水了。”
“嗯。”
“吃东西的时候也注意点,带颜色都不要吃,小姑娘的手要是留疤了不好看,就可惜了你这双漂亮的手了。”
“嗯。”
“小皓说你最近天天在拍戏,也注意身体,知道吗?”
“知道的。”
“……”
这一晚蒋欣然与夏霏说了许多的话,快九点了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甚至拉着她的手,“他出生的时候我就想生个女儿的,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要么我今晚留下来,你陪着我睡一晚?”
夏霏有点犹豫,看向站在她身侧的男人,一脸的询问。
蒋欣然要走,她也隐隐有些不舍,陪她睡一晚也没什么。从前她也心生希望找到父母之后,一定要抱着妈妈睡一晚,而现在蒋欣然对她来说,其实也是妈妈一样的存在。
陆皓淡淡瞅了蒋欣然一眼,漠然道,“你家男人还在家等着,再不回去他一会就得过来了。”
蒋欣然狠狠瞪他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睡你媳妇一晚都不肯,真是白养了你这么多年!”
夏霏在一旁听得额尔一笑,抿着唇没有做声。
“好了,赶紧走,司机还在外面等着。”陆皓说着就抓着蒋欣然的手往外走,她却还抓着夏霏的手,“空了记得跟这个混小子一起回家吃饭。”
“嗯,知道了。”夏霏淡淡地笑,语气温软而乖巧。
她目送着他们从门口消失,然后脸上的笑便渐渐淡了,她坐在沙发上,视线落到那绑着绷带的手,微微有些失神。
脑海里划过白天的那一幕,季婉琴躺在血泊里的样子,一想到她的心头就像是被针扎一样的痛,特别是她那样虚弱还不忘记担心夏姌的样子,根本没法从她的记忆中剥除。
是因为夏姌是她的女儿她才那么在乎那么紧张,还是只因为那是她的女儿?
夏霏不明白,甚至矛盾和纠结,她紧紧地盯着自己的掌心,齿贝下意识地咬着唇,在上面留下一个深深的齿印,犹然未觉。
浓厚的男性气息从身后扑了上来,陆皓一只手捏着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整个抬了起来,唇息喷薄到她的肌肤上,“又在想白天的事?不许再想!”
他的话一如既往的霸道,一如他此时的动作。
夏霏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瞧着他,淡淡地笑,“不许想别的,那我该想什么?”
男人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细白的脸颊,嗓音低沉带着微微的沙哑,“想……该想的事!”
她冲他一笑,整个眉眼都弯了起来,“什么是该想的事啊?”纤细浓密的睫毛如扇子一般眨了眨,带着诱惑人的妩媚。
薄唇勾起点微淡的笑,他眯着狭长而湛黑的眸子低眸看她,俯身就吻了上去。
轻如鸿毛一般的吻,带着温情蜜意,在她心头轻轻掠过。
外表如此冷漠霸道的男人,温柔起来却叫人根本就招架不住。
大约是此刻他的吻实在太过温柔太过温暖,直接就将她心底的那点阴霾都驱散了开,剩下的果然只有他,想的也只有他。
因为夏岩的变相警告,夏霏之后真的没有再去过医院,就是去看手敷药,也特意去了顾乔的那家医院,正好也看看她。
傅卓靳被判了刑之后,她拍戏忙,也没去过几次,这一次过去的时候,居然难得的没有看到蓝盛廷,只有一个漂亮的小看护。
她推门进病房的时候,那小护士正在给顾乔擦脸,动作娴熟而温柔,听到声音便抬头看了过来。
“夏小姐……”她的声音很清脆,听上去便知道年纪肯定不大。
夏霏淡淡点头,也没打算跟她说什么,她将手里拿着的花束插在了病房里的花瓶里。纯白的百合花,是顾乔最喜欢的花,一朵朵地盛开着,绽放着最灿烂的美好。
“乔乔,我来看你了。”她坐在床边握着顾乔有些微凉的手,神情有些淡淡的凄哀。
那小护士收拾了一番就开门出去了,关门的时候很明显地看了夏霏一眼,那种眼神分明有些复杂,但是却说不上到底是哪里复杂。
夏霏淡淡地扫了一眼那慢慢阖上的门,抿着唇将视线转了回来,“乔乔,我一直不敢跟你说,卓靳被判了六年,我帮他找的律师,他根本不愿意配合,他说他伤了你所以要赎罪。他根本不愿意见任何人,乔乔,我多希望你能醒来去劝劝他……”
“乔乔,你这样,卓靳也这样,凌哥又不见了,我真的觉得很孤单。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醒来呢……”
“乔乔……”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后面竟有些哽咽起来,却强制忍住了没有哭。她下午还有两场戏,如果哭肿了眼睛不好上妆。
她一直抓着顾乔的手,在病床前坐了许久许久,直到那小护士再次敲门进来,她才恍惚地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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