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并不是她这般郑重向自己说明的真正缘由,太傅一党如今没了赵廷,倘若此时提秦华入职,对她而言无异于如虎添翼。
只是代朗所持有的代氏一族如今俨然就是皇后权威象征,倘若提拔秦华,那必然朝堂上会引起各种无端猜疑,甚至还会有暗中生事者。
她自然不在意这些,否则当初她就不会强推新政,更不会几度更改宫国律法,连同群臣排斥的新修水利,她也能力排众议。
代如颜清楚她只是需要自己的信任和支持,因为她重视自己的看法,但凡代如颜当真不喜的事,她决计不会碰,就如纳妃一事她甚至可以不顾自身颜面向群臣撒谎说身体不行。
对于此事代如颜后来得知时,见她还满不在意自己名声,心里又气又有些想笑。
她这人真当做起事来,便是什么都不顾,当初偷亲时是这样,不顾一切请婚时也是这样。
过了这么多年,代如颜自然也早有准备,只是仍旧挡不住她那满脑子的异想天开。
深秋时节里多雨,外头昏暗,殿内便也只能时常燃起宫灯照明。
她伸展手臂满是欣喜的看着这身衣裳,眼眸里透露的喜爱,哪怕不说话也能让代如颜看的出来她是喜欢的。
为了这衣裳,可是耗费代如颜不少的心神,待耐心替她系上时,她才像是缓过神来一般说:
“阿颜这衣裳好好看啊!”
待代如颜松了手,她自个站在镜子照着,弯着的眼眉间满是笑意,就这般看着,代如颜恍若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又快了些许。
好一会才见她侧过头唤道:“阿颜等来年上元节我就穿这身衣裳陪你一块出宫玩吧?”
陪我?
代如颜笑了笑不语,低头饮着茶水,侧头望着那正自个翻开代如颜往日里摆放的胭脂,轻哼莫名欢快的小调。
不等她出声,代如颜也知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不禁想到上元节那时天寒地冻,这身衣裳可就太过单薄了。
一恍神她就已经捧着大批的胭脂盒坐在一旁,眼眸闪亮地望着代如颜道:“阿颜……”
这意思已然是再明确不过的了。
虽说女子爱美,可不想她尤其喜爱,每每代如颜替她画上淡妆,她捧着铜镜便能自个看上半天。
代如颜眼眸便随着她而转,伸手轻拿开她捧在面前的铜镜道:“傻,哪有自己看自己这么久的?”
她整个人凑了过来,手里举着铜镜整个人靠近着说:“阿颜你看我们两个人。”
“怎么了?”
“你再看看嘛。”
“我们两个人怎么了?”对于她有时候莫名的举动,代如颜实在是猜不透她的用意只得开口问。
“难道没有发现我们有点像吗?”她忽地很是正经地看了过来说。
代如颜每每见到她这般正经的时候,总是会禁不住笑,指腹轻描她眉头应着:“你眉似弯弯的笑眉,我眉头如柳叶一般,而你眼眸动人,我多是沉静的很,且不说旁的不像,眼可是最能辩识一个人的了。”
她忽地无奈的凑近亲了下代如颜抿紧的唇说:“是神态啦。”
“神态?”代如颜欲细细打量,她却侧开头,怀里抱着铜镜念叨:“明明我都看出夫妻相了,被阿颜这么一说好像又感觉只是我瞎想什么呢。”
夫妻相?
代如颜笑了笑,伸手轻拥着她,亲了下侧脸说:“我们就算像,那也是妻妻相才是。”
她嘴角上扬着回亲了下,虽然仍旧念叨:“那你刚才还说不像?”
其实像不像对于代如颜而言,并不重要。
只是代如颜想让她开心,所以才这般说而已。
待夜深时她还舍不得换下那身裙裳,代如颜轻牵着她绕过屏风安慰道:“早些睡吧,否则明日还要上早朝呢。”
她紧了紧握住代如颜的手忽地唤着:“阿颜……”
“嗯?”
“要不,你再给我多做一件吧?”
“好。”代如颜侧头看向她那满是期盼的眼眸,又不忍心拒绝,可做一件衣裳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事事亲为的话至少也得需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