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就好。”代如颜像是放松的解开宫玉双手的链条。
由于伤在腹部,宫玉也不能动弹,最多也只是轻握住代如颜微凉的手说:“阿颜的伤是被我弄的吗?”
对视双眸,代如颜并未回避只是应着:“那并不是小九。”
“对不起。”
代如颜指尖轻按住宫玉的唇瓣,笑了笑道:“笨,都说了不是小九。”
宫玉伸展手臂轻搂住代如颜说道:“可我还是让阿颜担心了。”
“不碍事的。”代如颜轻靠着宫玉说:“只要小九醒来了就是好的。”
四周微微晃动着,宫玉平缓着呼吸道:“我们这是在船上吗?”
“嗯,小九的伤不能行陆路,只能走水路静养。”
“难怪三个月我们还没回都城,那岂不是连除夕都在这船上过了。”
“而今就连上元节都早已过去数日。”
宫玉指尖轻握着代如颜散落的发说:“那我岂不是又没有阿颜的福袋了。”
代如颜笑了笑道:“等明年再给小九补两个,这样可好?”
“好吧。”宫玉弯着眼眉应着。
灯盏的亮光微微摇晃,连带船舱也微微摇晃,宫玉想起之前代如颜说皇帝身体或许大不如的事情。
不由得微皱着眉头想着得早先让秦华把散落在宫国各地的军火营好好扩大才是。
否则若是皇帝去世,内乱怕是一触即发,各皇子一心都为那皇位,恐怕都早已布下势力。
金州一行六殿下结束,不管六殿下手里拿的什么牌,若是皇帝写下诏书,那四殿下怕是沉不住气了。
一直不曾出手的大殿下宫泉身上如今还是笼罩着一团迷雾。
或是因为船舱摇晃的厉害,宫玉又昏睡了过去,鼻间轻嗅着代如颜身上浓重的药草味,甚至遮盖住平日里代如颜身上那熏香。
在船舱中待了近一个月,宫玉才勉强能离开床榻,微敞开的窗户外还是一片雾气朦胧。
在病情稳定之后,代如颜便重新给宫玉换了间正常的房间,宫玉坐在窗旁,看向外头岸边的绿树,猜想大概不出几日也该到都城了。
春分之时,已是艳阳高照的日子,好似时间总是最强大的抚平一切风浪,让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被掩埋过去。
一旁的代如颜手中端着粥碗,坐在一旁,像是丝毫不受这晕船的影响。
“小九多少再吃些吧?”
“可我眼下除了茶水旁的一喝就想吐。”宫玉虽然是说着,可代如颜仍旧将乘着热粥的汤勺递到嘴旁。
无奈宫玉也只好张嘴吃着,目光落在代如颜那已经拆开的纱布脖颈间。
“伤真的完全好了吗?”宫玉探近着身子,伸展着手臂问。
代如颜端坐着也不制止宫玉的行为,只是捧着粥碗道:“伤口颜色有些深,大抵是不好看的。”
宫玉的指尖轻撩开代如颜的衣领,便见着那白皙如雪般的积雪上那像是被利器刺伤伤痕,指腹轻碰触那粉嫩的疤痕时,代如颜略微一颤低声说:“这样有些痒。”
“我以为弄疼你了。”
“傻,都已经是疤痕了,怎么还会痛。”
“可这伤口看起来很深。”宫玉有些不敢再碰,便轻扯着代如颜的衣领。
代如颜看了看宫玉,伸手握住宫玉的手轻按在疤痕处说:“真的,已经不疼了。”
宫玉指尖小心的摩挲着那疤痕应着:“今早秦先生寄来书信,父皇身体不适,由大皇兄暂理朝政。”
“小九怎么想?”
“我没什么想法,大皇兄实力很强,唯独不好的就是……”
“就是什么?”代如颜眼眸安静的注视宫玉,任由着宫玉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