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缓缓到站,从车厢走下提着行李的旅客,全部蜂拥至唯一的出口。
直至人潮都快走光了,火车上才走下两名合提行李袋的年轻女人。看来那个行李袋颇具分量,两名女子拾得有些吃力。
“筱晨,-这袋子里装的是不是-的全部家当啊?”林佳慧用力到咬牙切齿的程度。
“对不起,很重喔!”王筱晨满心歉意。“我自己提就好了。”
“别逗了!我们两个一起提都很吃力了,-一个人会比我们更有力吗?”林佳慧努力撑着。
走下楼梯,两人更加卖力地再爬梯至出口,细汗微冒额头。
“佳慧,谢谢-陪我来。”在出口前,两人放下行李袋稍事休息。
甩甩手臂,林佳慧胡乱用袖子擦汗。
“说那什么话,-知道我有多高兴-甩了那个烂人吗?况且我这趟是来玩的,有好玩的我怎么会错过呢?”
王筱晨还是对她充满感激,虽然她嘴上不承认,但行为上却表现出充份的关心。
佳慧得知她决心离开台北这个环境,二话不说地为她打点一切,还不放心地跟她下来,怕她人生地不熟地被人欺负了,她真是够朋友的了。
两人又抬起行李袋,奋力地往出口前进。
“对了!-那个学长是怎样的人啊?”
“大好人。”
来到验票处,两人停下来取出身上的车票丢给站务人员。
“-说得太笼统了。”继续前进,林佳慧任由王筱晨带领。
反正这个陌生的地方,该往哪走,她们一点头绪也没有。
车站前停着一台台等着载客的出租车,还有不少自小客车前来接人。
远远的,一名高壮的男子跑来,眼眸因见到久违的人影而闪闪发光。
跑立到两人面前,微喘着擦汗。
“对不起,我迟到了!”杜维浩脸色微红,不知是因跑步的缘故,还是因为再次见到王筱晨甜美笑颜的触动。
“我们也才刚到。”
王筱晨为不认识的两人做介绍。
“学长,这位就是我电话中跟你提到的,我的好朋友林佳慧。”转向另一位。“佳慧,这位就是我学长,杜维浩。”
两人客套地互相握手。“-好!”“你好!你跟筱晨跟我形容的样子不太一样。”
“哦?”杜维浩扬眉望向王筱晨。“她都怎么形容我?”
“她形容的你,是个白净瘦弱的书生形象。”怎么现在面前的是个阿诺型壮汉?
“哈哈!我毕业的时候是她说的那样没错,几年没见了,她对我的印象理所当然地停留在那时期。”杜维浩笑笑解释。
杜维浩一把提过行李袋,轻松地一手扛起。“我的车停前面。”
林佳慧目瞪口呆地微张小嘴。
天啊!他是大力士吗?
刚刚她们两人要使尽全身力气才能抬得动的行李,他竟然轻松地一只手拎着走,还没脸红气喘,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偶像!傍他拍拍手,给他放烟火!
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段路,来到停在路边的载货货车旁,车上还放置着一些杂物。
杜维浩将行李放到车后,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横过身来打开另一头的门锁。
王筱晨率先爬上车坐到他身旁,林佳慧跟着爬上来。
“对不起,车子有点乱。”杜维浩忙乱地收拾堆放在仪表板上的加油发票。
“没关系。”王筱晨不以为意。
一不小心,肩膀碰触到王筱晨的身体,杜维浩触电似坐正身躯,脸色微微泛红。
不一会车子发动,油门一踩,车子平稳地驶上道路。
这一年杜维浩二十九岁,毕业七年,从事国内最大的花卉批发,恋爱经验值仍是零。
夜晚的客房内,林佳慧刚自浴室回来,头上还包着毛巾。
王筱晨还在整理,将行李袋中的衣物一件件挂进衣柜。
扔掉毛巾,林佳慧拿出吹风机插电,轰轰的运转声盈满整屋。
拨弄发丝,林佳慧无聊地看着她整理。
“喂!筱晨,-那个学长还真不错。”
“什么?”机器运转声太吵了,王筱晨听不清楚。
“我说--”林佳慧提高声量。“-那个学长还真不错。”
“我就说过他是个大好人咩!”王筱晨也跟着大声喊回去。
三两下吹干头发,短发就是有这个好处,林佳慧收拾吹风机。
“不止他的个性,-都没有看到他的那一身肌肉。”林佳慧发出垂涎的“肖想”目光。
她今晚接在杜维浩之后洗澡,进浴室前看到他只穿着短袖上衣出来,差点没害她狂喷口水。
那一身偾起有力的肌肉,一点也不像健美先生那般吓人,反倒结合了力与美,给人安心的感觉。
可惜他喜欢的不是自己。
林佳慧闲适地梳理短发,好笑地回想他今日的举动,一眼就让人看穿他的心思。
呆头鹅!
王筱晨终于将衣服挂好。
“-喜欢学长吗?我可以帮-撮合哦!”王筱晨脑筋动得快,觉得两人满登对的。
“不用了!”林佳慧赶紧阻止她的乱点鸳鸯。“他喜欢的不是我。”
“哇!”王筱晨一脸敬佩。“-今天才第一天见到他,-就知道他喜欢的是谁呀!”
“废话,那么明显。”林佳慧小声嘟嚷。
林佳慧趴到床上看王筱晨取出换洗衣物。“筱晨,-心情好一点了吗?”
虽然王筱晨绝口不提那个烂人,佯装开朗,但持续消瘦的身影透露她还未走出情伤。
抱着换洗衣物坐上床缘,王筱晨也下隐瞒。“我试着让它好起来。”
“别想了!”林佳慧拍拍她的肩。“既然已经决心舍弃,就放宽心怀任它过去吧!”
“我会努力的。”王筱晨双手握掌给自己鼓励。
林佳慧见她似乎真的走出阴霾,诚心为她高兴。
“-!-家学长不错,可以考虑把他收归己用啊!”“-少闹了!让学长听到会很尴尬的。”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我说真的啊!”林佳慧笑得很情色。“这样-以后会很性福哦!”“呵!-怎么那么色啊!脑袋瓜装的都是黄色思想。”
“喂!我是为了-的性福着想耶!那么大支一定很勇猛。”
王筱晨被搞得满脸通红。“什么大支啊!-讲话好难听。”
“-的思想才黄色呢!我说的是他的体格大支,-想到哪去了?”
“是-自己没说清楚。”王筱晨脸皮都快烧起来了。
“老实说,-是不是也很哈他?”林佳慧继续调侃她。
“-还说。”王筱晨作势要打她。
两人打闹了好一会,笑声飘荡在空气中。
翌日,两位娇客睡到自然醒,一脸神清气爽地走下楼。
整个屋子没有人影,一片静悄俏。
走进餐厅,桌上摆了一锅粥,旁边放着一张留言。
看-们还在睡,不吵-们。桌上有地瓜粥,吃饱一点,今天才有力气玩,我晚一点会回来。
学长留
王筱晨拿出碗筷,帮好友和自己各盛一碗粥,坐下来轻松地进食。
“好久都没有这么悠闲了。”林佳慧边喝粥边有感而发。
“是啊!从开始工作后第一次可以睡到自然醒。”王筱晨脸色红润,气色自然。
喝完最后一口粥,王筱晨将空碗拿至流理台,顺手转开水龙头洗干净。
林佳慧来到身后,将空碗筷交由她一起洗好。
收拾好一起走出大门,门外是一片空阔的广场,此刻零星停放几部车。
房子旁栽种了几棵树,枝干粗壮,树梢冒出了青绿的新芽,显出蓬勃的生气。
“哇!有秋千耶!”林佳慧惊喜地发现树下挂着一座小巧的秋千。
昨天到这里,累得猛打呵欠,哪有心神去注意到屋外的设施。
兴奋地冲至树下,一**坐上秋千,林佳慧开始荡起来,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
“好好玩哦!”另一头也挂着另一座秋千,看得出来是最近才挂上去的,木头和绳子都还很新。
王筱晨坐上另一座秋千缓缓摇动,玩的是没林佳慧那么疯狂,只是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
“哇!这里真的是乐园耶!”林佳慧不禁赞叹,愈来愈喜欢这里。
“-别太兴奋了!”王筱晨好奇的大眼四处打量。
“可惜我只能待三天!早知道就多请几天假。”林佳慧忍不住扼腕。
“-请假陪我下来,我已经很不好意思,怎么好耽搁-那么多天。”
“拜托!我年假那么多天都没休,那是公司欠我的。”林佳慧愈荡愈高,口中发出快乐的笑声。
两位笑美人愉悦地在树下荡秋千,微微撼动枝干,风儿吹动发丝,这就是杜维浩回来后所看见的景象。
默默地不出声,杜维浩将此情景化作一幅图画欣赏。
眼角瞄到杜维浩的身影,王筱晨脸红着收敛笑声。“学长,你回来了!”
居然被他看到如此孩子气的举动,不知道他会不会笑我!
“我刚回来。”杜维浩搔搔头走近。
“杜维浩,你这里怎么会有秋千啊?”林佳慧将秋千停下。
“做给我外甥玩的,今年三岁,超级好动的。”
“你对小孩真好。”王筱晨对他又多了一份好感。
“还好啦。”杜维浩不好意思地摸头。
“可是这里有两座秋千,他一个人玩两个啊?”林佳慧纳闷问道。
“-!那是他妹妹见他有秋千,吵着也要一座,我才又做给她的。”
当当当当!分数到达满分,林佳慧在心中为他放起烟火。
“好好喔!你可不可以也到台北帮我做一座?”
“啊?”杜维浩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响应。
王筱晨为好友的异想天开感到好笑。
“那也要-找得到一棵树给他,他才有办法帮-做啊!”林佳慧这才回归现实,知道自己是在大白天作梦。
住在地狭人稠的台北市,要到哪里去生一棵树给他,就算有,也没有此地的宁静和悠闲。
“好啦!我知道不可能的事,-就让我多作一下白日梦嘛!”这么快就打破她的美梦。
杜维浩对她逗趣的反应感到有趣,不自觉笑开了!
“-们昨晚还睡得惯吧?”杜维浩问道。
接到王筱晨的电话后,他可是如临大敌般细心挑选寝具,还请出妹妹来挑选女孩子会喜欢的花样,务求她的满意。
这番心意当然得到相对等的响应。
“嗯!很习惯,好久都没睡得这么舒服了!”
王筱晨对他满是感谢,不仅愿意提供住所给她避难,还给了她一份工作。
避难?
没错,就是避难。
江祖声前脚才出国,她后脚就递出辞呈走人。住处能打包的就打包带走,不能打包的,不是贱价卖掉就是送给友人。
赶在江祖声回国前,她和好友提着行李坐上南下的火车,前来打扰杜维浩。
她决心和江祖声断得一乾二净,但是她怕再见面,她的这股勇气会跑得不见踪影,她的口才没有他好,她好怕自己不自觉地被他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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