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蛇挥手,叫房内其它女子准备明日到岸后的事宜。
艳蛇虽不愿离去,一双眼眷恋的直盯着辟邪,却也不得不离开,谁叫她的阶级比丽蛇小呢,自不容她有多言的余地。
“天心国?!”两人齐声一惊。
辟邪问:“是人民年寿最多只有百年的天心国吗?”曾听长老说起,海外有个天心国,物产富裕、门户洞开,任何人均能自由进出,但他们那里的人民,年寿最多却只有百来年。
“不错。”丽蛇点头。
“那么我们要如何回魔星国呢?”辟邪急问。
“等你们到了天心国,你们可以随魔星国的补给船队一起回去。”丽蛇道。
“补给船队?那要在哪才可以找到?”辟邪已开始忧心。
“这就要问你们了,我们并非你们魔星国人,怎么会知道?”七星八月各国,每隔一段时间,均需在天心国补给自己国内所欠缺的物质,所以各国在天心国均有设立白己的驿站,而这驿站,当然是私密的,唯有自己国人才有可能知晓。
“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呀,那该怎么办?”驱魔也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了,原还想能到天心国玩玩也不错,但是现在,该担心的是,若找不到补给的船,他们该如何回去呢?
他们全然不识得路呀!长老曾说过的话,在她耳际清楚的浮现:七星八月各国的外海,均布有不同的危障,若没有人引路,贸然闯入者,难有生还的机会。
天!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进入魔星国!
“若你们自己也不知,我也爱莫能助了。”丽蛇说毕,在秀蛇的叫唤下离开房中。
丢下两人面面相觑。
“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有办法回去的。”驱魔旋即乐观的道。
“但愿。”事已至此,除了这么想还能如何呢?
她忽思及一件事。
“辟邪,我们为什么会掉进海中呢?”
“-还记得-跌入一条河吗?”他道。
“记得。”她忽惊道:“对了,你知道吗?弄魔与销魔竟然是煞魔族人,他们并不是我们巫魔族人,是存心冒充欺骗我们的。”
“我知道。”他毫不讶异的点头。
“你知道?”她讶异的望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在第一次见到他们时,我就怀疑他们了,只是当时毫无凭据,我尚不敢确定。”
他解释:“我怀疑他们,是因为以他们的魔力,竟然应付不了那些围杀他们的二流角色,纵使应付不了,也不该是那么的不济事,全然的处于挨打下风,狼狈不堪,加上那时他们说安魔长老为救他们,而被煞魔族人杀死的事,我便更怀疑了。”
“为什么?”她仍不知破绽在哪里。
“我们长老死时已是二百八十岁,青阳也曾说,扶养他们的南魔长老也是天年已届安然离世的,驱魔-还记得吗?他说三位长老是同年,所以安魔长老绝不可能是被煞魔族人杀死的,就算是,也该是在二十年前,不该是在此时。”
“当时你为何不揭穿他们呢?甚至也不告诉我。”她质疑的问。
“一来无凭据,二来这只是我的臆测,也不知是否正确,所以并没有声张,想等他们自露马脚,而且我感知到,近来似乎会有巫魔族的其它人来与我们会合,我便想,等他们来了,弄魔与销魔便无法再伪装下去了。”
“所以你便要我们在王都外等,迟迟不让我们进王都。”
“他们既是冒充的,进了王都,只怕会令我们陷入更大的危机,但我们到底还是被他们算计了,只是我没想到,浣琦竟然会帮着他们!”
“浣琦帮着他们?你是说浣琦她也知道他们的身分”驱魔诧异的张大了口。
“嗯,不错,非但如此,她还帮着他们来对付-,故意把我支开。”那时他和驱魔正要前往湖边,却被浣琦给拦下来。浣琦一副泪眼婆娑、衷戚欲绝的模样。
“辟邪,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
他惊异于她的神情,心想她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便随她暂往僻静林中,然而与她对视良久,她却只是默然垂泪不已,半晌都没开口,他心中陡生惶惶不安的念头,而且份外的浓烈,比之昨夜更是强烈,脑中突地一个念头跃进--驱魔,莫非是驱魔出事了!彼不得其它,他心乱如麻的丢下她飞奔去找驱魔,身后隐隐传来她喃喃的低语:“来不及了,来不及了,魔河的河水百年一泻,任谁跌落都将随着河水直奔大海。”风将浣琦的低喃送至他的耳际,虽不明白她的话意,但他无暇多问,一心只想找到驱魔。
辟邪一生都忘不了看到的那幕情景,而他也霎时明白浣琦话中之意。
激荡奔腾、气势万丈的河水,滔滔的奔向前去,湍急的河流已预示着危机,只要不小心跌落,后果难料。
而驱魔却竟在他眼前,被五人逼进河中,顷瞬间,他只想到一件事--救驱魔,便也跃进河中。
“你说她是故意支开你,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浣琦没理由如此做啊!她是所有人中最善良的,她更不像会使坏心眼的人,她是那么的温柔,还帮她梳发,给她衣裳,况且,她为什么要害她呢?驱魔百思不解。
“我也很纳闷,但是我知道她是故意要支开我。”辟邪甚至怀疑浣琦根本就知道弄魔与销魔的阴谋“我们跌下的那河叫魔河,河水是直通大海,这是我听到她说的。”
“浣琦为什么要害我们?她人是这么的好,为什么”她不讨厌她,甚至是喜欢她的,只除了不喜欢她在辟邪怀里这件事而已,想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渲么做?
“我是在他们猝不及防的围攻下被弄魔他们逼下魔河,那你呢?你为什么会跌落魔河?也是被他们逼迫的吗?”她是被三名鬼祟的身影引到河边,没想到弄魔与销魔竟早已等在河边,猛地与那三人连手围攻她,他们人多势众,而且魔力均不弱,招招凌厉逼人,为了闪躲他们的攻击,不慎失足跌落河中。
“不是,我是自己跳下去的。”
“自己跳下去?!为什么?”她惊问。
“我看见-跌落河里,我想也没想便跟着跳下,只想救起。”那时的肝胆俱裂、锥心销骨之痛,仍令他刻骨铭心。他倏地抱住驱魔,想证实驱魔确已安然无事,她身上的温度总算令他心悸犹存的心安定了下来。
热泪倏地盛满了眼,驱魔紧紧搂住他。
“你真傻!太傻了!明知河水湍急,直奔大海,跌落岂非绝无生机吗?为什么还要跟着跳下来呢?”她的嗓子因激动而低哑。
“傻瓜,我怎能眼睁睁看-被河水冲走呢?-忘了,长老交代我们要互相照顾的,幸好我们都平安了。”他爱怜的揉着她的发,将俊脸埋在她发间,汲取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幽幽气息,家受了蛊惑似的,他将唇移到她颈间,轻柔的吸吮着。
“辟辟邪!”她叫得极轻,迷眩在他从不曾有的对待中,驱魔紧紧环住他,动也不敢动,她喜欢极了他此时的对待。炫惑在他的温柔中,何时被他抱上床,何时衣裳已半褪,她浑然不知
冰冥果然人如其名,似冰一样,表情永远冷得冻得死人,她甚至怀疑他知道如何笑吗?镇日只与一群与他相似的冷血动物为伍--蛇。
船上是没多少蛇,但是海中的蛇竟也能由得他指挥呼唤,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听凭指使,真不愧是蛇星国的少主。
整条船只他一个男人,其它都是女人,难道他们蛇星国的男人这般的稀少吗?更奇怪的是,她们似乎都不爱穿衣裳,只着轻薄的纱衣,好像都不会冷似的,海风如此的冷冽,身上穿的衣裳她都觉得不够御寒,而她们却丝毫不觉冷,莫非她们的皮肤是有什么奥秘,所以才不畏冷。
远远的审视着他们的救命恩人,驱魔的心底纳闷的想着。
辟邪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不喜欢驱魔这么盯着别的男人看,便旋身挡住她的视综。
“风大,我们进舱里吧。”
“丽蛇不是说已快到岸了,我想在这里先看看天心国到底是什么模样。”驱魔忽然瞥见冰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几条黑得发亮的蛇,那蛇看来令人不由得发寒,这男人爱蛇似乎远胜过爱人,真是怪异的人!不知要什么样的人才能与他处得来,但那人想必一定要是不怕蛇的。
“就是因为快到了,所以我们才该休息一下,等到了岸,我们得去寻找魔星国的驿站,才能回去呀。”
“也对,我们得尽快回去,也不知青阳他们现下如何了?”
辟邪不知该如何回答,索性闭口不答,搂着她走往船舱,夜很深、风很急,驱魔的一头青丝桀惊不驯的拂过他面颊,像在逗弄他似的不肯离开。
在她房门口停下脚步,他不敢多停留片刻,怕自已抗拒不了魅惑,做了不该做的事,如同昨日他竟亲吻了她赤luo的全身,这是多羞耻的事!他怎能如此对她!
将她送进房后,辟邪急急逃走,一刻也不敢多留,怕自己体内火热的躁动再也控制不住。
回到房内,陌生的异香由床上传来,他凝口注视,好一副活色生香的景致,一副曼妙的玉体一丝不挂的躺在他床上,方才体内的躁动不安立即浇息。
“我想不是-走错房间,便是我走错房间了。”旋过身子,辟邪欲走出房门,蓦地却被一双玉臂猛然抱住。
“你没走错,我也没走错。”艳蛇娇声软语的道,玉手不安分的钻进了他的衣裳内,上下游移探索着,而随着她手到之处,他身上的衣裳也同时被解开了。
“-住手。”他猛然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心头蓦地被撩起一把火,烧得他酥痒难受。
“哎,何必惺惺作态呢?昨日我看到你”她暧昧的咯咯发笑“我一定比她更好,不会让你失望的。”她的手如蛇一般挣脱他的箝制,迅雷不及掩耳的将他的衣物褪下。
“-”他的俊脸倏地红透了,还来不及反应已被她推倒在床。
压着他,她俯身亲吻他的历、他的身躯,手也没得空闲在他身上游移着。
他震撼得无法动弹,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经历,她的唇好软、好温润,她的身子又软又香,她的皮肤好滑、好腻沉浸在温柔乡里,陶醉得无法思考,他反身压住她,唇需索的搜寻她的唇,这双眼不是驱魔!辟邪蓦地惊醒,倏地跳离她身上。
他心头的火已降至冰点,迅速的着上衣物,肃然的凝着面,急急离开房中。
甲板上冷得刺骨的海风拂清了他的思绪,心底潜藏的人影清晰的浮现了面容--驱魔,这与他朝夕相处二十年的人,早已如铁一般烙印在他心深处,只因近在咫尺,所以才不曾发觉情苗不知何时早在心坎种下。
驱魔啊!驱魔!-对我可也如此?辟邪无言自问,一声极轻的叹息令他侧首。
“唉!-在哪里?”细微的低话由另一边的甲板传来。
由他的身影,他知道是他冰冥,令他讶异的是,他的叹息声中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愁,这与他给人一贯冰冷的表象,是那么的不同,这愁,很深很深,彷佛已积存在心底许久许久,原来他也是有情的人,不是真如他表面那般冰冷。
才想开口,冰冥已走进船舱,幽幽暗夜中,辟邪无意探寻他人的隐私,只沉浸在自己初觉的情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