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口袋,潇洒地靠在他那辆帅气的跑车旁。他对于自己的出现所引起的惊艳目光完全不在意,仿佛是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朝他微笑颔首算是打了招呼,梵筑薰绕过他身旁,往公车站牌走去。
沈郡皓伸出手,出其不意地拉住梵筑薰的手臂,阻止她即将离去的身子,也成功地让梵筑薰抬头将目光移向他脸上。
梵筑薰不解地看着沈郡皓,不懂他究竟有何用意。
“有事吗?”
“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现在有空吗?”沈郡皓有礼的问。
她的个性是吃软不吃硬,他当然明白这一点。
梵筑薰考虑着,不知该不该答应。瞧他一脸诚恳,若拒绝他,好像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而且他们称得上是朋友,答应他该不奇怪吧。
“有空。走吧!”梵筑薰径自打开车门坐进去。
沈郡皓露出满意的笑容。
一路上两人没有交谈,梵筑薰只是静静的看着车窗外的景物。不知为什么,她内心深处竟有股莫名的紧张冉冉而升,令她感到惊慌,只有藉着沉默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隐隐约约中,耳边传来一阵阵浪潮声,梵筑薰目光一转,看到前方正是一大片沙滩。
沈郡皓将车子停好,带着梵筑薰走向沙滩,让海风吹拂着两人。
夕阳的余晕让天空布满绚丽的色彩,像是不经意的,却让人为它心醉神迷。海面上波光粼粼,好似万颗星星不小心坠入凡间,落在海面上,随着浪涛浮啊沉沉,使人想醉倒在这片美景之中,直到永远。
梵筑薰看着这幕景象,不禁震慑住了。大自然真是奇妙,竟能创造出如此动人美景。同时她也佩服沈郡皓的神通广大,他总能找到一些新的地方,真不知他是如何办到的。“很美,对不对?”沈郡皓含笑问道。
“嗯。你真厉害,总能找到特别的地方。”梵筑薰露出足以媲美阳光的笑颜,令沈郡皓的心猛然震了一下。
沈郡皓赶紧移开视线,看向远方那逐渐消失于海平面的火球,眼神逐渐迷福回忆起童年。
“我父亲是个工作狂,因此从小我未曾体会过父爱,伴我成长的是我母亲毫无保留的爱。她让我感到幸福就在我四周,也让我度过一段快乐的童年。而这片沙滩就是我与我母亲的小天地。记忆中,她总在一旁含笑看着我玩耍,那份宁静优闲令我难忘。我真的好爱她。”沈郡皓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激昂的情绪。
梵筑薰定定地看着沈郡皓,她从没想过一个大男人居然能够这么坦白的说出内心的情感。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又有着怎样的一颗心呢?
“那你母亲现在人呢?”她有些迟疑地问道。
沈郡皓扬起一丝苦笑“我十岁那年,她死于肝癌。之后我就被父亲送到国外去,三年前才回国。”
梵筑薰只能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笼罩在他们四周,只有海浪拍击声及海欧的叫声不断传来,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打破沉寂。
“我想啊——”
梵筑薰原本试图打破沉默,不料却被沈郡皓一把揽进怀里。
“嘘,不要说话。”沈郡皓低哑迷人的嗓音在梵筑薰耳边响起,令她感到一阵酥麻。
梵筑薰静静地偎在沈郡皓怀中,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到莫名的安心。她告诉自己,是因为沈郡皓的哀伤让她产生这种情绪,变得多愁善感。
相拥的两个人完全不知道命运之神已经将他们的灵魂交集在一起,从此他们不再是两条平行线了。
良久,沈郡皓才放开怀中的人儿。
他很讶异自己将对母亲的情感勇敢地说出来。也许是因为对象是梵筑薰,他才会情不自禁。
“对不起。”他对于自己冲动的举止很抱歉,但不后悔。天知道他多想就这么抱着她一辈子。
梵筑薰摇摇头“没关系。心情好多了吗?”
见他点了点头,梵筑薰才再度开口“你说有事找我商量,是什么事?”
“那个啊”沈郡皓顿了一下“你有没有兴趣当我的女朋友?”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自然。
该死,他的手心竟然在冒汗。
梵筑薰没料到他会提出这个问题,惊愕地瞪大双眼,久久无法言语。
“怎么样?”沈郡皓有些急躁。
梵筑薰回过神,脑中开始消化这个讯息。
搞了半天,他要和她交往啊!那有何不可呢?
对于感情,她向来不屑花费太多心思。只要对方有钱,又长得不差,她通常都能接受——因为这样分手时才不会拖泥带水。男人只要有钱,还怕找不到女人吗?她当然不会奢望分手的男朋友对她念念不忘,她很清楚自己所追求的是什么。
更何况现在的对象是沈郡皓,一个富可敌国、红粉知己满天下的人。也许她只是他猎艳名单里的其中之一,但那也无所谓,反正大家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当然没问题,不过我有三个条件。第一,上下班都得由你接送。第二,出门的一切费用全由你出。有没有问题?”梵筑薰巧笑倩兮地问道。
“行。第三个条件呢?”沈郡皓很阿沙力地答应。
梵筑薰偏头想了想,认为第三点实在没必要说。以沈郡皓的身份背景,是不可能有娶她的打算的,说出口反而贻笑大方。
“我认为第三个条件没必要说,反正又用不到。”
“好。那我们算是达成协议了。”沈郡皓伸出手来。
梵筑薰握住沈郡皓的大手,算是赞同他的说法。
她全然没料到,沈郡皓已将她的一辈子握在手上了。
pub的一隅,沈郡皓闲适地独饮着美酒,让疲倦的身心暂时获得解放。
突然,他肩上被打了一下“好小子,要来也不通知我一声,太过分了吧!”
“是你啊。怎么今天不用陪你那群红粉知己?”沈郡皓调侃着突然出现的邱仲霖。
邱仲霖招来服务生点了杯威士忌,才不在意地摆摆手道:“别提了。女人真是麻烦,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实在舻每梢裕我都快被烦死了。”喝了一口酒,他才继续说:“倒是你,可真闲啊,不用陪那位娇滴滴的孟小姐?”
他知道沈郡皓的父亲沈柏雄一直想和孟家联姻,以壮大自己的事业,因此近日来老是要沈郡皓约孟珍伶吃饭及出席宴会,丝毫不管独生子的想法。
“你想扫我的兴吗?好不容易才摆脱那只孔雀,你就行行好,饶了我吧!”沈郡皓求饶道。
他对孟珍伶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是孟珍伶似乎对他中意得很,老是用那种想吃了他的眼神看他,想起来就令人胆战心惊。
看他那副模样,邱仲霖很不客气地出声取笑。
“哎呀,孟小姐到哪去了,怎么没出现呢?”邱仲霖故意左顾右盼,看看能否瞄到孟珍伶的身影。
沈郡皓推了他一把“别看了。她到欧洲去了,暂时不会出现。”
“哇,那你不是自由了?有没有什么计划?说来听听。”邱仲霖竖起耳朵,准备洗耳恭听。
“什么自由不自由的,孟珍伶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有没有她,我都是个自由个体,谁也干涉不了我。你少胡说八道。”他可不希望有什么流言传到梵筑薰耳里。
一想到梵筑薰,沈郡皓原本硬得像花岗岩的表情不自觉地柔和起来,露出温柔的笑容。
邱仲霖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道出一项事实“你别忘了,这事可由不得你。你父亲十分看好这桩婚事,你逃得了吗?”
是啊,他怎么会忘了关键人物——一心想主宰他命运的父亲呢?
“必要时,我会采取非常手段,即使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早在我出生时,他便失去做父亲的权利了。”沈郡皓永远忘不了是谁让他过着没有父爱的童年。
“放心,我会站在你这边的。”邱仲霖安慰着好友。
沈郡皓感激地看了邱仲霖一眼。
“对了,你和那位梵小姐进展得如何?”邱仲霖转移话题,不想让气氛太过沉闷。
“她啊!”沈郡皓笑了“我们没什么进展,只不过才开始交往而已。”
邱仲霖闻言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什么?!才开始交往?!“喂,耗子,没搞错吧!动作这么慢,真是有辱你情圣的威名?!”
“我不想以对其他女人的方式待她。不适合。”
这倒新鲜,什么方式才适合梵筑薰?邱仲霖很好奇。
“你打算怎么办?”他想弄清楚好友的想法。
沈郡皓笑得高深莫测。
“她一辈子都是我的。她逃不掉的,所以不急。”
“但愿如此。”邱仲霖可不认为梵筑薰会那么轻易上钩。他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