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收礼,更不会接饭局,只是让庄辉业多多关心下庄深,庄辉业也一口应了。
所以早自习一下课,徐学海就来跟庄深说这件事。
他觉得庄深应该会高兴,怎么说也是父亲改过自新,想对他好一点了,这个年纪的男生虽然看起来有点叛逆还是很依恋家的。
徐学海见他没回话,又说道:“这周正好考完月考月考就放假,你有空回去一趟吧,多和家里人聊聊天,也能缓解压力。”
庄深这才抬了抬眼说:“好。”
徐学海点点头,挺满意庄深终于能和家里人好好聚一聚,不是总闷在学校。
“行,你回去好好上课。”
这段时间课程任务多,沈闻干脆和饭点订了长期的外卖单,每天制定不同的营养套餐。
下了课,两人直接去宿舍。
沈闻把餐盒分好,庄深洗了个手出来就看到整整齐齐的饭菜,不过今天的饭菜多了瓶啤酒。
每次点餐都会附带饮料,要么是果汁要么是牛奶,今天多的酒放在沈闻那边。
见庄深视线在他手边的酒上看了好几眼,沈闻一手搭在上面,拉开易拉环说:“你喝果汁。”
庄深在他对面坐下,没再看他的酒,却问了一句:“为什么会沾上烟和酒?”
沈闻手指环着啤酒,举起来喝了一小口,喉结上下滚动,放下后低声道:“没有为什么,就是有一天突然想试试。”
庄深将一次性筷子拆开,抬眼看了他一眼:“试过之后呢?”
沈闻对他笑了笑:“觉得味道还不错。”
庄深夹了点菜,没再继续问。
沈闻笑意却淡了点,帮忙将他喜欢吃的瘦肉挑给他,懒洋洋道:“之前有过挺迷茫的一段时间,说出来挺没意思。”
庄深一边吃一边听,浅褐色的眼瞳紧紧地看着他。
沈闻快下筷子,摸了摸酒瓶,骨节分明的手指看起来极为修长:“我哥离家出走,家里把他要承担的东西都扔给了我,那时候觉得人生的路被安排好了,挺没意思。”
庄深听他说完,才开口:“你原本想做什么?”
沈闻手指在清凉的酒瓶上敲了敲,说:“做个没出息的普通人,毕业了就全球旅行。”
庄深看着他:“普通人没有经济能力全球旅行。”
能说出这种话,也是仗着家里有钱,才能随心所欲拥有这种理想。
沈闻往后一靠,被他拆台也不恼,反倒笑了起来:“你说的也对,到时候就街头卖画,到了哪就坐在广场上帮人画画,卖的钱做当天的生活费,每天都不知道是吃面包还是吃肉,这么想比直接出去旅行更有趣。”
庄深淡淡道:“是挺有趣。”
沈闻心情不错地举起酒瓶。
庄深接着说:“不过这种方式我不太喜欢。”
沈闻的动作顿了顿,反应过来庄深这句话里的意思,笑意直达眼底。
“你的意思是,愿意和我去旅行?”
庄深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中途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沈闻低声笑了笑:“那时候想在踏进规划好的路前疯一把,什么都玩,学会了就扔。来了这边学了画画后,我好像找到了能让心沉下来的事。”
他停了一下说:“我画不了人物,我没办法静下来长久地对着别人看。”
庄深早在蒋淮和邱凌他们口中说过这件事,这次听他自己说,还是很认真地在听着。
沈闻说:“他们那时候都说,我是要找阿芙洛狄忒。”
庄深听到这个形容,难得有些欲言又止。
沈闻观察团他细小的神态变化,细细品尝了一口酒液,他喝酒的样子都懒懒散散没个正行,可看到他的半垂的眼眸和修长的手指,藏起来的矜贵与性感张牙舞爪般往外冒。
沈闻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不过最后我还是没有找到阿芙洛狄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