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来打量了片刻,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就是块灵牌。
更何况上面还写了他本人的名字。
饶是白浩也觉得对方并不喜欢自己,但也只觉最多就是说好了帮他逃出去却什么都没放而已,万万没想到居然还能做出这种缺德事来。
匣子中也放了写给他的小纸条:希望师兄用得上。
那一瞬间,纵使他早有心理准备,也被气的不轻。
他杀了苏木,掌门人怒极一定会去探查究竟谁与苏木有此仇恨。
怀疑到他头上并非难事,若是他没办法今日脱出宗门,怕是这灵牌说不准还真就有用武之地了。
而那传闻中趁乱闯进来的人正是祁岩。
他一路径直来到了浩渊宗中,供奉着历代掌门的祠堂中,将所有牌位全部从架子上掀翻打落了下来。
更是寻到了开派祖师的牌位,直接用靴子踩烂了。
临出来的时候,又顺手将浩渊宗山巅的石碑一掌劈碎。
此时宗门中本就因在尝试安抚妖兽们而乱作一团,他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缺德事,根本防不胜防。
掌门人怒极,立刻带着亲信出面。
却不成想祁岩根本不打算迎战,骑到了以往看守禁地的镇山兽脖子上,便让对方带着自己冲了出去。
砸人先祖祠堂比打人脸还不能接受,掌门人却怒而连夜追了二百多里地都没追上。
——镇山兽虽然慵懒的在禁地里团了许多年,但到底年龄比掌门人都大上不少,不可能跑不过掌门人。
祁岩待到靠近了云尘派,却又停住了脚步。
掌门人隔空一掌拍来,镇山兽侧身躲过,祁岩便朗声问道:“掌门人连夜追我一个晚辈不放,以大欺小以多欺少,这是何意?掌门人如此没有德行的吗?”
掌门人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倒打一耙,心中更怒,骂道:“祁岩你这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早年你先杀我血亲,我已不愿再计较,但你今日为何又来毁我先祖祠堂,再杀我血亲!我两名外孙皆死于你之手,你又毁我先祖祠堂,我与你不共戴天!”
有此变故,下方宗门中已经有所察觉,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却又默不作声的当做没发现什么,谁也未出手相助。
“掌门好不要脸!”祁岩回他道,“当年你长孙死时,我被你追杀自顾不暇,如何有能力再杀你长孙?况且你次孙当时就在旁边,你如何没看出他心口中的那颗心脏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空口白牙陷我清白,好大的脸!”
当年之事,掌门人确实知道并非祁岩做下,而很可能与苏木有关。
但那又如何?他已经失去了一名外孙,不能再因此事失去另外一名。毕竟那就是他唯一的血亲了。
以往他强压风声,可此时旧事重提,怕是丢人是真的要丢出门派了。
“至于今日,分明是你次孙修炼邪术而死,掌门人竟瞎了眼看不见他修炼邪术后的异状,又来说是我杀的!纵使掌门次孙确实是为外人所杀,那也该去揪出凶手,而不是看都不看就推到我身上来!”
祁岩说的有理有据信誓旦旦,仿佛亲眼所见一般,掌门人便知道果然和他脱不了关系。
掌门人强压怒气:“就算不是你杀的,那你为何今日要毁我祠堂砸我石碑?!”
“为何?”祁岩冷笑,“那我倒要问问,那一日我族聚集于临河无主之地,并未行伤天害理之事。我照例击败了在场的所有修士,宣布入主那处,掌门又为何趁我不在,前来杀我族人,毁我基业?”
当日之事,确实是掌门人自己行事不端。
以往他们自诩正道,虽然杀妖,但也是因为妖兽损毁凡人村庄扰乱一方。
这次妖兽们聚集在了无主之地,什么都没做,却无端招致杀身之祸,确实不大对。
浩渊宗的掌门人有些师出无名了。
祁岩又道:“你毁我地基杀我族人,我却只是毁你祠堂砸你石碑,便算两清了,有什么问题?分明是便宜你了!”
掌门人:“你……”
祁岩又朗声道:“日后再有人无故欺辱我族人,或是已经欺辱过我族人的,也是如此下场!”
他这话说的实在是狂妄,无缘无故说占便占了那么大一块地界,也实在是惹人不爽。
但他们到底是正道宗门,又不是魔域中那群邪魔歪道,此时纵使看着不爽,也不能肆意做些什么。
眼下浩渊宗掌门已经和人都闹到自家门口了,云尘派不好坐视不理,但也不好向着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