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很欣慰。”工作助理太靠谱了,简直是医护行业的楷模,真想知道褚莹莹从哪找来这种人才?
几位摄影师抢先冲进片场,架好机位。道具组以最快速度布景,搭戏演员迅速就位。
连平常大大咧咧的陆泽,都把台词背得滚瓜烂熟,掌心还密密麻麻写满了小抄。
“各部门准备,《夭歌》第十三场第一镜,开始!”
修佐医生进入病房,病榻上的老者伸出枯瘦干瘪的手,浑浊的眼里燃起希望。
“修佐医生,请你救救我爷爷!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年轻美貌的孙女哀求道。
修佐瞥了眼爷孙两人,冷声询问,“任何代价,包括自己的生命吗?”
“啊?”孙女半张着嘴,陷入沉默。
“你爷爷没生病,只是到了该寿终正寝的年纪,体内所有脏器逐渐衰竭。想彻底救活他,只有换套新的。”修佐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宛如一位白衣魔鬼,“你既然是他孙女,基因应该匹配,你愿意把自己的心肝脾肺肾换给他吗?”
“我、我…”少女揪紧衣角,下了很大决心才回答,“…愿意。”
“不!”老人握紧她,悲怆地淌下两条热泪。
修佐对爷孙嚎哭没兴趣,吩咐连姓名都不配拥有的助理,“1842,推我出去。”
“是。”1842把修佐推出病房,才小心翼翼问,“医生,您真的没办法治疗他吗?”
“有办法,至少能让他再苟延残喘两年。”修佐隔着玻璃看向里面,“但是,他孙女并不希望我这么做。”
“为什么?”1842看向悲痛欲绝的孙女,满脸震惊。
“他家能请我过来,证明老人有巨额财产。他死后,你认为那些财产会留给谁?”修佐合眼靠着椅背,缓缓说,“我配合她演了场戏,过几天她肯定会再来感谢我。”
“原来如此…”1842望着相拥而涕的爷孙俩,后脊阵阵发凉。那样温暖亲情背后,原来隐藏着许多虚伪和算计。
“你不能把情感看得太高,每个人只为自己活着。”修佐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上,看起来像睡着般,“走吧,我的两个宠物该饿了。”
“嗯。”助理没再说什么,推他顺着白茫茫的走廊直到尽头。
“cut!完美!”孟衡笑成一朵迎春花,连声夸了好几句。
“素材核查完毕,没有问题。”摄影师激动的拉着摄影机,原地转圈圈,“只用了三个半小时,咱们剧组太牛逼了!我吹爆!”
“逸逸好厉害,那么多长台词,一次都没有NG,等会必须让孟导请你吃大餐!”制片松了一口气,感慨道,“早知如此,咱们前两天就找个空档过来拍了,何必跟其他剧组周旋。”
陆泽趴在景逸轮椅边,精疲力竭的说,“景逸逸,工作好辛苦啊,我果然适合演尸体。”
“你刚才表现很优秀。”景逸真没想到,大侄子能坚持三小时不沙雕,真难为孩子。
陆泽听他说自己优秀,立刻满血复活,激动地掏出手机,“哇,景逸逸夸我了!你再说一遍,我要录下来当成来电铃声!再说一遍嘛~就一次!”
“…戏收一收,你好油腻。”景逸被他吵吵嚷嚷烦得头疼,连忙让张阳推自己离开。
整个剧组欢天喜地走出片场,商量要去哪吃夜宵庆祝。
刚下台阶,迎面冲过来一个换头怪,还挺眼熟。
“景逸?真的是你!”郑凡凡气得眼歪嘴斜。
他上次雇水军抹黑景逸,结果因为对面种种神操作,害郑凡凡花钱买罪受。
他咽不下那口气,设计霸占《夭歌》的片场,故意耽误他们拍摄进程。
哪知道剧组工作人员不跟他商量,私自把片场借出去,让《夭歌》剧组花他的钱拍摄!
“他谁啊?”孟衡问。
陆泽懒洋洋回答道,“郑凡凡,抢咱们片场的那个买药烂片,就是他演的。”
“哦!景逸嫌剧本垃圾的那部!”
孟导想到最近经历,瞬间不开心,“改剧本可以回家改,为什么强占片场拍那么久!”
《夭歌》制作班底都是大佬,一个比一个耿直,说得郑凡凡脸色越来越难看,却不敢得罪大佬们。
“景逸,你好卑鄙!居然算计我!”郑凡凡矛头对准唯一的十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