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慧咬紧下唇,气得浑身发抖。留情?白敬查了宁越以后,一句话也没多说,把宁越做过的那些事,当着白家人的面,一件一件地摆到了她父母的桌子上。然后告诉两老,请他们管教好自己的儿子,一旦宁越回国,他会对这些跟踪偷拍录音提出控告。
简直是丢尽了他们宁家的脸。
她父亲回家以后,要不是她和她妈拦着,差点把宁越打死。到现在宁越都还被关着,不要说回国了,连家门都出不去。
宁慧不懂,这些录音偷拍又如何?比起李书意当初的威胁,简直可以说是微不足道。况且,他们也没有真的对白敬造成不利不是吗?怎么就闹到了这个地步?她一直想找白敬谈谈,可是白敬一直不肯见她,她没办法,这才守在这里堵人。可现在看来,白敬是丝毫不顾过去的情谊了。
左铭远最近这段日子累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事情结束了,现在只想赶紧回家好好补一觉,哪里有心情跟她周旋,只道:“宁女士,您要是真为宁越好,我奉劝您看好他,不要让他回国。”他已经转身要走了,脚才迈出去,想了想又回过头警告了一句:“您知道白总从来不开玩笑。”
白敬当时知道李书意生病后,顺着魏泽的话查出了傅恒的录音,又查到了宁越。要不是这家里还有几个长辈强压着,还能跟白敬说得上话,宁越早就被关到精神病院去了。
左铭远颇为无奈,有些人,看李书意怎么跟白敬闹都没事,就把自己当李书意了。
等他回到车上时,白敬正闭目休息,车子启动,他问:“说什么了?”
左铭远摊手,实话实说:“说你绝情。”
白敬轻笑,睁开了眼睛,眼里却不带半点笑意:“你找人看好她。”
左铭远心里一凛,点头道:“我明白。”
白敬接着问:“跟肖老先生联系上了吗?”
肖兴华是在全世界都很著名的神经外科专家,对脑肿瘤有很深的研究,白敬从接回李书意后就开始跟他接触了。
“肖老在国外开学术报告会,大概要年后才能回来,之前的那些检查报告我已经传给他了。”左铭远低声道,“还是得让李书意尽快住院。”
白敬扭头看着窗外,气氛莫名压抑,左铭远不敢说话,许久听白敬道:“我拿他没办法。”声音里都是无可奈何。
“就说公司里的事,我不让他做,他说我防着他,我让他做,他说我利用他。”白敬摇头,又好气又好笑,“你说我能拿他怎么办?”
他怎么不知道李书意要赶快住院,可是他敢逼他吗?李书意现在就是一根长在他心脏里的刺,扎根在血肉里,他轻轻碰一下都是疼的,哪里还敢像以前一样对他?
左铭远想想李书意的性子也跟着头疼,看白敬说完了话就开始摘无名指上的戒指又有些想笑。白敬现在每天出门了就把戒指戴上,快到家时又要把戒指摘下来收好,反正是不能让李书意看见。要不然,上次是给扔到了花园里,还能找回来,谁知道下次他会扔到哪里去?
左铭远忍不住感慨起来,白敬以前是多冷硬的一个人,那么多的真心痴情捧到他面前,他都不屑一顾。现在对一枚戒指,都这样珍而重之小心翼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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