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山玩时,她也不用怕这怕那了,而且以前还要给刘强一些辛苦费的现在也免了,反正牛大山一个人就够她应付的了,何况,她也发现刘强差不多成了公共汽车,每次下乡都有女人在树里等他,想和他大战三百回合的女人显然不止秀枝一个。秀枝便有些吃醋的样子,这也是他不给刘强发辛苦费的另一个原因。
在刘强累得不行,村里很多五、六十岁的老头也次弟出山,挥枪上阵的时候。
桂花的老公、牛大山的儿子二十二岁的牛二龙回来了。
这小子在广州打工半年除了没饿死外,虽说分钱不挣,但他的脑瓜子还是开了窍的,尽管他回家的路费还是家里寄过去的。他已经决定今后不再外出打工了。
他有了另外的生财之道。
牛二龙是那种再怎么吃大鱼大肉都长不胖的小骨格人,身高只有一米六多一点,因他是他妈连生六个丫头片子之后于四十岁才屙出来的独根苗尾子货,所以身体先天发育不全也很正常。那时的农村比现在还穷,孕妇妊娠期间别说吃什么补品了能够不饿肚子就算是万幸。因此牛二龙就有了今天这副弱不禁风的形象。
但这是外部情况。并不能说明他那地方也跟豆芽似的,其实他是一个色中饿鬼,在广州他也并不是一分钱没挣的,但大多塞进那些野鸡的大腿了。后来听桂花在来信中说,村里很多妇女都在偷人时,他忽然来了灵感,觉得物以稀为贵,男人都在外面打工,一两年才回去一次,女人除非是铁打的,否则没有理由不红杏出墙,如果他回到村里利用自己年轻的优势,打工没人要,做那活儿他可是强手,包管让“客人”满意的同时乖乖地掏钱。
怀着这个目的,牛二龙回到了坟弯村。
老婆桂花也是那种袖珍型的女人,身高不足一米五,体重只有六十余斤,那个瘦呀,二龙在第一次和桂花办那事时,差点没把骨头硌断,只是因为家穷,自己的人又长得困难了些,否则,他是很不愿意娶桂花做老婆的。
桂花的肚子已经大出怀了,她经常穿一件以青色为主的花长衣,远看活像一只正在鼓气的青蛙,那两条腿也几乎看不到了,短短的像两截里着布的木桩。老婆虽说不咋样,但只要她能为牛家生出一个带把的来,她就是牛家的大恩人。二龙爹牛大山常常这样安慰二龙。事实上也在安慰他自己。因为他的媳妇与大屁股树芬和大嗓门秀枝比起来,都差得远了去,别说二龙那小嫌,就他半老头子,也从来没想过去蹭一把媳妇的油。长得丑,有时候也成了护身符。
孩子很快就要生了。桂花已经不能出门。牛二龙的宏伟大计也暂时没有时间实施,他得先把牛家的香火续上了再说。
贺玩喜又被请了来。这个六十岁的老头,肯定不是什么好鸟,他从十九岁学习看病和接生以来,用他自己的话说,到底看过和摸过多少年轻媳妇的三角区,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总之,没搞计划生育以前,他一年忙到头,大年初一也不得闲。那生小孩的几乎排着队般。后来计划生育了,一个家庭顶多生两个了,有些第一胎是儿的,大多选择不生了,毕竟让镇上那帮管计生的家伙抄家的滋味不好受。当然也有生三胎四胎的,但肯定前面那几个都是“两片菜”担不了传宗接代的大任,也就谈不上续香火了。因为接生多了,贺玩喜的手艺也的确是一流的,尽管他没有读过什么书,一切全凭实战,但镇卫生院那帮自称有文凭的家伙,还不如他呢。
贺玩喜走进桂花的卧室。
桂花已经高一声低一声地呻唤着,很难受的样子。
贺玩喜让牛二龙和他妈都回避,需要的时候再进来,他可不喜欢你在那地方忙着呢,旁边却有个男人在那儿虎视眈眈,这样他心里会很舒服,而且保不准会操作错误。
牛二龙极不情愿地出了卧室,他之所以不情愿是因为,他长了这么大就从来没有见过女人是怎么生孩子的,而且他也想看看自己当年是不是也是这么生出来的。因为据他妈说,当年生他的时候还是贺玩喜接的生。这个村和邻近数十个村的人口中差不多有一半是贺玩喜接的生,其中不乏这种接了老子接儿子的。
贺玩喜三两爪把桂花的大裤子扯了,然后把清洗干净了的右手的食中二伸进桂花的产道里探了那么一探,若有所思地对仰躺在床的桂花说:“还早着呢,我先给打针催产素,赶一赶,争取半个小时就能让小家伙早点来到人世。”
桂花只有叫的份。玩喜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他从红色的药箱里拿出注射器和针药来,把玻管敲破了,药液吸进注射器后,就往桂花的屁股用力扎了下去产。
桂花只哼了一声,与产痛比起来,这点痛跟虫子叮一下差不多。
果然针药进去不到半小时,桂花下面就开始流血了。很快一个婴儿的脑袋露了出来,接着中婴儿的身子。最后便是中间的生殖器和下肢。贺玩喜总是第一个知道生的是男是还是女,对于他来说,他总是希望生的是带把的,这样他的收费就会比生女高出一倍,虽说贵了点,但主人家照样高兴,若是生了女,那么价格再低,主伫有也是不高兴的,有不掩饰的,甚至全家人会如丧考妣般悲痛,那他就惨了,有时候不仅收不到接生费现金,甚至于守了一天一夜连顿饭都弄不着吃的。今天他可以高兴了。他对着屋里屋外大喊:“恭喜牛家喜添贵子,赶快进来抱小祖宗。”
牛二龙和他妈自是迫不及待冲进屋去,特别是二龙妈顾不得满屋的血腥味和孩子身上的血水和粘液,一把就将孩子孙子抱进怀时,这时的玩喜才不慌不忙地剪开了脐带,然后进行包扎。之后吩咐牛家用热水把小不点擦洗干净。
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的桂花听到自己生的是儿后,也顿时浑身轻松了,她的生病从此将揭开新篇章了。因为好书异常清楚,就她这模样,如果不能为牛家生一个儿子的话,她在这个家的位将一落千丈,甚至被扫地出门。因为在农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儿子的家庭在和村人发生纠纷时,最怕的就是人家骂他们是绝户了。
这次接生玩喜毫不手软,要价八十元。虽说与城里医院接个生动不动收费就是几百上千元比起来,连个零头都算不上,但他已经很高兴了。因为这毕竟是在农村。
小家伙在哇哇地哭,牛家喜生贵子的消息也随着贺玩喜的宣传很快就在坟弯村传开了。
产妇至少两三个月不能过性生活,这是常识。牛二龙再想也得忍着,何况他想的也不是桂花呀。
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做自己的生意了。反正桂花带孩子都忙不赢,哪有时间管他牛二龙裤裆里的事。二龙落得轻闲。
他开始在村里寻找赚钱的目标。他有理由相信,只要他一回来,那些老家伙就得让位了,毕竟他是实力派。
他的第一笔生意是秀枝。秀枝的故事他是很感兴趣的。他相信秀枝会主动来找他。然后通过秀枝拉皮条让那些隐藏得很深伪装得很好的假好媳妇们,快快送钱和身子上门。
牛二龙开始认真打扮自己了,他把他从广州地摊上买回来的劣质西装和领带穿戴起,一双假牛皮鞋也被他擦得透亮,然后有事没事到秀枝家门前转悠。时不时还要扯起嗓子唱几曲从广东那边学会的几首让人听起来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爱情方面的流行歌。总之,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勾引秀枝,为他的如意算盘服务。
没想这天回去,他老子牛大山不干了,爷儿俩去一没人的山窝里进行了非正式谈判。牛大山开门见山地说:“臭小子,你秀枝嫂是你爹的女人,你打谁的主意都可以,就她不行。”
牛二龙甩给他爹一块钱一包的白芙蓉香烟,说:“爹老汉,这种事情,也不用分啥子先来后到的,只要她愿意,你管她跟谁好,何况你跟她干是白干,我跟她干还可以赚钱的,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我又不影响你的工作,你想怎么玩那是你和她的事,我的事你最好也不要干涉,别啥子都跟美国鬼子一样,干涉过去干涉过来,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何苦呢?”
牛大山知道说不赢牛二龙这个臭小子,只好讨好地说:“也行,你的事我不管,我的事你也不要管,但你不能在她面前说我的坏话,我也保证在她面前替你争面子。”
爷儿俩达成协议后。牛二龙就放开手脚去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