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临风垂眼挡住眸色中晦暗,偶尔也足够清醒理智,不至于因情而彻底不知东南西北。
借着坦白的功夫,他干脆将自己与现今‘临风公子’的关系也划分清楚了,借着高明的夺舍之术,解释了自己失去肉身的事,以免将来三人正面撞上,还要解释不清。
“所以,你不必急着担忧司障月,急着和他们算账,就算有再多的人和‘临风公子’过不去,也找不到我的头上,不如陪我安心看戏。”
他搭上岳沉潭的脖子,懒洋洋靠了过去,自从失去一条手臂后,叶临风便越来越爱这个动作,既能维持身体平衡不至于一不小心就朝着一边晃悠,又能极有安全感的放松身体。
岳沉潭还没从又怒又心疼的情绪中缓过来,仍在消化那些叶临风作过的死,顺势将人搂在怀里,给他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另一手直接去扒他领口,贴在胸前。
“所以,你的道心……是被……你为何不早说?”
“反正没什么区别的。”叶临风似是毫不在意地说道,“就算他不动手,我也打算自行吞下魔心种,将这个祸患留给夺舍之人。”
免不了又是好一阵的心疼,紧接着好一阵的疼爱,疼着疼着,就疼到歪处去了。
言语无法传递的东西,可以交给身体。
叶临风在亲热的间隙,注意到岳沉潭眼底一闪而过、几欲压制失败的红光,叹息着亲吻他的眼角,担忧说道,“心都给你了,可别像我一样,轻易入魔啊。”
岳沉潭拉过他的手指回吻,呼吸灼热,“那你就一直看着我吧。”
一番折腾过后,叶临风只觉得浑身又软了下来,被拉坐在岳沉潭腿上开始喂食吃的。
“我断的不是右手,可以自己吃的。”
“嗯,我知道。”岳沉潭一本正经地继续喂他,“可是你右手现在被我左手握着,没法拿筷子的。”
好不讲理。
叶临风脸上一阵烧,对岳沉潭捅破窗户纸后的突然厚脸皮感到再次的震惊,闷声吃东西,“你、你不是说接鬼夫人回来么?怎么没见到……”
啊。
岳沉潭整个人一愣,脸色都僵硬了,“我……”
“忘了?没事,有时间再去就好了。”
“不是……”
他默默抬手,袖子里一个熟悉的鬼面,外加骷髅头骨飘飞出来,在空中幻化出完整的女子身影。
叶临风默默从岳沉潭的大腿上出溜下去,一动不动坐在一边:“……”
什么,娘亲一直都在……
那我岂不是,刚刚,当着,娘亲的面,和岳沉潭,这样,那样……
叶临风:“我想静静……”
“你们别害羞别紧张,”还不知眼前之人就是自己儿子儿婿的鬼夫人非常大方地摆摆手,一副我很开明我不介意的样子,掩嘴直笑,“我可没有偷看你们也没有偷听,有情之人就应当如此嘛,我支持你们结道哦!”
不,你不明白。叶临风脸上红到要滴血,恨不得直接钻进地里去,有气无力地抬手,“别、别说了……”
鬼夫人吼吼吼笑着飘远,“你们继续、继续恩爱,年轻真好啊~”
岳沉潭心底愧疚,明白是自己一时疏忽大意,才导致这个窘境,假装无事地安慰临风,“其实,真的没事的,你看,就连司障月……”
叶临风抬头看他,“关他什么事?他没走?”
“啊,我以为你知道……”岳沉潭有点不忍地告诉他真相,“刚才和你搭话,试图把你拐走的,是司障月藏在你影子中的一缕分神,并非他本人,他见我来了,就藏回你影子里了,并没彻底离开。”
“……”叶临风深吸一口气,脑袋一片空白后,忽然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了,一切都不过是身外之物,世间纷纷扰扰不过如此,不如修道早日顿悟……
岳沉潭担忧地摸摸他额头,“是我不好。”
叶临风摇摇头,露出慈祥而充满禅意的微笑,目中空无一物,“不必道歉,我已经看开了。”
岳沉潭顿时更加担忧他了。
鬼夫人已经到山洞另一边的角落去自己打发时间了,似乎对洞内的一些残留的阵法之类很感兴趣,刻意给两个年轻人留出空间,不打扰他们,安静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叶临风还在微笑着禅定,仿佛世间只剩青山流水香茗古琴,飘然物外。
与这天地广袤,日月如梭比起来,嘿咻的现场被亲娘和最大反派bos围观了算什么?算什么?重要吗?反正又不是被全程盯着看,呵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