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为本,我念你是个出家人,我和尚不忍加害于你,我今天把你放了。你改也在你,不改也在你,随你的目便。”法元一听,说:“罢了,和尚你在哪庙住?”和尚说:“我是灵隐寺济颠僧是也。”法元说:“好,你我后会有期,你放了我罢。”和尚乃将定神法撤去了,法元竟自去了,回到孙泰来家,次日自己回陆安山莲花岛去了。书中交代;牛盖哪里去呢?他拿着根追和尚,把法元追丢了,他再打算回万珍楼,找不着旧路了,他不认识路,自己可真饿了,一瞧眼前有一座大店,牛盖拿着棍就进去。伙计一瞧说:“大爷来了!”牛盖说;“来了!”伙计把他让到东单间去,他也不懂挑屋子。伙计说;“大爷吃了饭没有?”牛盖说;“没有。”伙计说:“你吃什么?”牛盖说;“要五斤酒。”伙计一听这位是大酒量,说:“还要什么?”牛盖说:“要五斤牛肉,要五斤面。”伙计说:“要五斤面怎么吃?”牛盖说:“拿嘴吃。”伙计说:“知道拿嘴吃,要五斤面的饼罢。”牛盖说:“对,就是饼罢,要五斤醋,五斤蒜。”伙计说:“哪有那么些醋蒜?”牛盖说:“少点也行,你拿来爷爷吃罢。”伙计说:“别玩笑呀!”牛盖说:“不玩笑。”伙计即知道这是个浑人,也不理他,把酒肉给他拿来,牛盖饱餐一顿,吃完了睡了,次日早晨又吃了一顿,吃完了就走。伙计说:“你给钱呀!”牛盖说:“等老爷做了官给钱。”伙计说:“做什么官呀?”牛盖说:“做提督,凭我这样的身量,到军营当兵,一打仗就做了官,我们街坊说的。”伙计说:“谁管你多怎做官,你给店饭钱。”牛盖说:“没钱。”伙计说:“没钱你怎么吃饭?”牛盖说:“饿。”伙计一想:“这是个大浑人,瞧他这样子,拿着棍必会把式,打也打不过他。”伙计说:“你会练把式不会?’洋盖说:“会呀?”伙计说:“你会练,我带你到大街练把式,得了钱给我们饭钱行不行?”牛盖说:“行呀,我哪练去?”伙计说:“我带你去。”立时伙计买了一块白土块,带领牛盖来到了十安街,伙计划了一个白圈说:“你练罢。”牛盖也不懂说江湖话,他就玩根,耍完了杨,就练拳,有人就围上了,伙计就替他说:“人贫当街卖艺,虎瘦拦路伤人。这位也不是久惯卖艺的,在我们店裹住着,困住了。众位瞧着练完了,有钱帮个钱缘,没钱帮个人缘,站脚助威?”说完了话,牛盖又练一趟,伙计说;“要钱了。”这一回见了有五六百钱。要完了钱又练,练了有三四回,见了有一吊五六百钱。伙计一瞧,够了他的饭钱了,说:“你再练见钱,是你自己的了,我不管了,这些钱算给我的饭钱了,我要走了。”说罢,拿着钱竟自去了,牛盖一瞧,说:“好球囊的,把钱给拿了走了,这倒不错。”自己愣了半天,说:“我再练一顿饭钱,够了饭钱我就不练了。”大众瞧着可乐,他又练了两回,见有了五六百钱。可巧旁边正赶上病符神杨猛、美髯公陈孝,由此路过,这两个人是上青竹巷四条胡同瞧朋友去。有北路镖头铁头太岁周堃的姊文,姓窦叫窦永衡,外号人称打虎英雄,他夫妇来到京都,窦永衡拿着周堃的信,来找杨猛陈孝,求杨猛陈孝给找事。陈孝在青竹巷四条胡同,给找周老头院中的三间房屋叫窦永衡夫妻先住着,慢慢的找事。这几天没见了,杨猛、陈孝要去瞧窦永衡,由此路过,见牛盖在这里练把式,很有点能为。杨猛说:“兄长,你看这位朋友,必是为贫所困,不是江湖卖艺的。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下去帮个场子,周济周济他。”陈孝说:“好,你下去罢。”杨猛分开众人,进去一抱拳说:“朋友,你这个地方站的不错呀。”牛盖一听,心中一想:“方才叫伙计把钱拿了走,他也必是来抢我的钱。”过来一把把杨猛脖领一揪,这只手一托腿,给举起来,牛盖说:“球囊的,你滚罢。”隔着人扔出场子来,杨猛使了个鹞子抄水的架子,脚落实地没摔着。大众一乱,杨猛气往上撞,说:“好小辈,你敢捺杨大爷?”就伸手拉刀,要跟牛盖一死相拼。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