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想把我的所有献给你

嫌她太老。

    我和妈妈一致认为，他不该走。相爱的两个人，有什么问题可以一起面对，一起解决，不拖累有时候并不是为了对方好，而是徒增了彼此的痛苦。不要毁了一对人的幸福，留下两个人的悲剧。

    妈妈，你不该背着我做课题的时候，我常常都在程教授家吃饭，他们家就在学校附近，师母的手艺特别棒，我都是吃了晚饭再回家的。直接跳到大学的半年来，我和程教授的儿子成为了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友，我们一见倾心，很是投缘。我了解到这个比我大了十几岁的大哥哥，埋在心底的秘密，那是一个悲伤的爱恋故事。曾让他一个月在外浪迹天涯，逼迫他遗忘所有他记忆中最美好的画面。可是有的人，有的爱，是说能忘，就能够轻易忘记的吗？

    正是在他旅行回来，我在学校屁颠屁颠跟着程教授一起去他们家的时候，才认识他的。回家之后，他辞去了他在某国企的工作，开了一家女性服装店。都说是屈才了，一个名牌大学博士研究生，已经到中层管理年薪三十万的工作不要了，做起了女装生意。

    程教授和师母都很着急，他们不管儿子的事业，因为他们相信他的能力，并且这是他的选择。况且他们的儿子从小就聪明无比，乖巧听话，是一个很有主见又讨人喜欢的俊俏王子，一直都是别人家孩子的典范。但正因为如此，年过三十，成家立业，业还在创，主要是家没成，真是让两个老人家很是受伤。

    我知道他没成家的原因，因为他在等一个女人，一个他深深地爱着，又被她深深伤害过的女人。或许我们天生就是同一类人，所以一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就混得比亲兄弟还亲，他愿意把他所有的心事都跟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我分享，包括他的秘密。

    他说他这一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只认定了一个女人，然后没去了解她的情况，她的家庭，就只是听她说，然后只是跟她在一起。除了她对他说的她的一些事情，他对她一无所知，他也毫不在乎，只要他爱她就好了。几年来，他对她的爱，死去活来。

    跟着程教授做课题的这几天，在他们家吃饭，看见他容光焕发的样子，我特别开心，因为在我认识他到跟他爸出去前的那段时间里，他都是一张帅气却充满忧郁的脸。他告诉我，那个女人，他还有机会。

    八月的某一个繁星璀璨的夜，妈妈的月经来了，她上厕所居然忘了带卫生巾！这个粗心的大女人。就在我帮妈妈在她的包里帮她拿卫生巾的时候，竟然发现里面有一盒避孕套和一盒毓婷，我记得卧室的抽屉里不缺的呀。难道这是新买的？也不像，打开明显套子少了几个。

    啊？不会吧！妈妈不会背着我有人了吧？我当时心里就极其不对了，特别难受和不舒服。爸爸和妈妈的悲情故事，难道要在我和妈妈的身上重演？我不敢相信，心里一阵绞痛。

    我把卫生巾递给了妈妈，马上去卧室的抽屉里看，用过的那一盒避孕套还在，妈妈？我不敢相信，你竟会……我感觉我的天都要塌下来了。但我又不敢当面问她，我害怕，我害怕那个可以让我心碎的答案。可是，如果，万一没有什么，我是不是又小题大做了。

    我突然觉得夫妻间的怀疑和不信任，带给心灵的冲击，不亚于人面对死亡的恐惧。因为我有了想死的冲动！我决定跟程教授请个假，说我有些事情，后面段时间不能去学习了，等我把事情完成之后再给他打电话，程教授同意了，并调侃我道：“小豪，你不会像你爸爸那样常常日理万机吧。”其实，我真的像爸爸一样日理万机。爸爸是日，他日小姨；我也是日，我日妈妈。

    我发誓我要查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像我当年查爸爸一样。我在家里的备用卫生巾中拿了一块放进了妈妈的包里，然后把包整理得和先前没动过的包样。妈妈丝毫没发现她的包被我动过，因为打开的那一包卫生巾还摆在桌上。当天晚上，我一语不发，妈妈问我怎么了，我说我有点累了，在学习上也搞得有点心情不好。妈妈一直安慰我，直到我睡着了。她并不知道，我的心情不好，是因为她，我深爱的女人！

    第二天早上，妈妈上班去了。我换了一身休闲行头，戴了一顶帽子，一直跟着妈妈。我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坚持不懈的挖掘，挖掘，一定会把墙挖倒。

    第一天，什么都没有，妈妈在商业街的店里呆了一天。第二天，什么都没有，妈妈在解放路的店里呆了一天。第三天，还是什么都没有，妈妈回到商业街的店里呆了一天。我想，好事不过三，妈妈应该没什么问题，懒得再折磨自己了，搞得自己整天跟个狗仔似的。明天！明天最后一天。

    所有的不好的事都发生在最后一天，那不是电视狗血，不是电影狗血，而是真的很多的事情就是那么的意外在最后一天让人给碰上了。

    妈妈今天出门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就跟一位公主似的。中午吃过饭，她回到店里，不一会，就打了一把太阳伞出来了。换了一条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T 恤和一双平底鞋，这是要去踏青的节奏啊，不过这大夏天的。还好，今天天气比较凉爽，没有前段时间那么热，怪不得选在今天，那为什么不叫我呢？哦，妈妈以为我还在学校。她一个人吗？

    跟着她在商业街左拐右拐，终于，她进了一家女装店，不是吧。妈妈在一个地方就开了两家店？我怎么不知道。哎！因为我从来没有关心过。

    抬起头来，店铺的名字吓了我一跳——“一生爱媚”。这名字取的！我跑到他们隔壁家的男装店去问了一下“一生爱媚”这家店的老板，他们说是个男的，不是个女的，老板名字他们不知道，因为不熟。

    我静静地等待着，不一会儿，一个男的为妈妈打着太阳伞出来了。我去！这个男的实在是太熟悉了，程浩！！！那么他给我讲的故事！天哪！妈妈！顿时，我就傻了，傻得一塌糊涂。不行，我不能崩溃，我要跟踪到底，看他们究竟要做出什么名堂来。

    此刻，我也已经下定决心，：晚上回家跟妈妈摊牌！

    程浩开着车，我打了个的跟着他们。他们的车停在了树林公园。他们可真浪漫啊，散个步还跑到可以遮阳的地方。索性公园里的人并不多，我只能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我怕他们发现了我。

    走了一会，我看见妈妈弯下了腰，她好像是在弹粘在她裤子上的东西，我看不清楚。但是程浩这时侯伸出一个手指，笑着对着妈妈的屁股就那么捅了一下，我看的是清清楚楚。妈妈起身时，回过头娇滴滴的打了程浩一下，那小子又伸出手在我妈妈的胸前摸了一下。

    我去！真看不惯，受不了。但我不敢上前，我怕我们三个的关系，会在我出现的那一刻，完全破裂。虽然我一直坚信妈妈会坚定的选择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