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全是玻璃杯,玻璃杯里盛着水,所有杯中的水面都在有节奏地震动。
“这是……”罗素觉得这个场面好生熟悉,“哪个歌手的MV?”
他太太好像特别喜欢这个歌手,有一阵子家里成天都在循环播放这一首,“Rollinginthedeep…”,搞得罗素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太太的事似的。
“是的,阿黛尔小姐的MV中的一段……我只是在想,这些杯子里的水面为什么会震动……”安东凝神说。
罗素被雷得外焦里嫩的,心想:果然如埃里克森所说,安东研究的东西还真“高深”啊。
但托他太太的福,罗素居然知道答案:“阿黛尔小姐的这个MV里,这些个水杯都在楼上,而楼下有一个鼓手正在打架子鼓……”大概是鼓手不断地击打,震动才传导到二楼,二楼楼板上放置的所有玻璃杯才会一起随之震动。
安东点点头:“对,这是一个答案。可是我在想,如果发现水杯里的水面震动,那么就意味着一定有外力影响到了这杯水的状态,可如果这个外力,不是我们这个空间里的外力会怎么样……”
罗素半张着嘴,根本就合不上。
这个问题也太高深了吧!
“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是一个虚拟的世界,我们的所见、所闻,身边发生的一切,感官所感知的一切,都是虚拟而不是真实的……”
可怜的罗素实在没办法不打断了,他这时可怜兮兮地问安东:“你的意思是,我们其实是在做梦?”
安东唇边浮出一丝笑容,他斯文地点点头:“是,可以这么说,假设我们都在做梦!”
“在做梦的时候,我们发现水杯里的水面不因任何外力的影响就自己发生了震动……我们是否可以认为世界的外部另有一个真实的世界,我们所认知里的一切异状,都来自于真实世界的影响?”
“就拿那个MV来说,如果我们认知的范围仅限于楼上,而楼下那个正在敲打架子鼓的鼓手根本在我们的认知之外呢?”
“等一等……”罗素尝试着做最后的挣扎。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大家都在做梦,但是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在做梦?”
“你说的这个问题,却又取决于你是一个悲观主义者还是一个乐观主义者。”安东稳稳地答,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在做梦的人应该有的样子。
“悲观主义者会认为我们身处梦中,看不清身周的现实;乐观主义者会认为我们很清醒,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不能解释的那一部分才适用于梦境。”
“那安东你……”罗素心想:都到这份儿上,他应该不得不缴械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