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左脚还悬在半空中,她脸上全是惊愕,不晓得为什么司机要拦她——明明没有超载啊!
“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个禁忌吗?”汤普森摘下墨镜,很严肃地面对安东和乔妈妈,“球队大巴不能载女人,女人上车,会给球队带来坏运气。马上要到来的这场比赛……会输!”
汤普森很费劲地说完这话,目光锐利,瞪着乔妈妈。他的眼光很凶,乔妈妈这样老练的职业女性,竟然也被他瞪得退了一步。
“汤普森先生,请你听我说。乔妈妈是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安东开口打圆场。
“不,她是个女人……”汤普森大声说。
这一声惊动了大巴上所有的球员,他们一起把眼光转过来。皮克福德认得这位司机,走上前来也试图帮着说话:“汤普森叔叔……”
“不能让女人上车,否则球队会有坏运气!”汤普森固执得不得了,一扭钥匙,熄了发动机,那意思是,乔妈妈如果上车,这车他就不开了。
后面的球员听得目瞪口呆:天哪……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会有这种禁忌?
安东登时大声点了几个外籍球员的名字:“梅西、戈丁、埃里克森、加纳、海皮亚、罗伊斯……你们说说,你们那里都有这种禁忌吗?”
梅西机灵地摇头,大家一起跟着他摇。
海皮亚则沉吟着说:“过去好像有……但那是一百年前,那会儿大家大概还是赶着牛车去参加比赛的吧?”那真是比老黄历还老的黄历了吧?
大巴车上年轻的球员一起都笑出了声。
可是司机汤普森憋得涨红了脸,盯着安东:“主教练先生,不信你去问问全英格兰其他俱乐部的司机。我们都知道这个禁忌,我是……我这也是为了球队好……”他是一位忠实的球迷,而那些根深蒂固的偏见,是没有办法被眼前的这些年轻人轻易说服的。
安东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登时说:“如果我为此事负全责呢?”他不想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禁忌”,就把乔妈妈这样的俱乐部忠实员工抛下,那多伤人心啊。
汤普森先生也抗声说:“我……主教练先生,我也有责任告知您这个禁忌!”他的声音已经转为恳求:“我对罗姆太太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哪怕下次我亲自开车带她到东海岸兜风都可以,可是今天,现在……不行!”
双方僵在那里,都不想让步。
球员们都感到有点紧张,纷纷盯着安东
安东想了想,突然轻轻呼出一口气,脸上浮现笑容。球员们一见,心里都是一松:好了,他们的主教练有办法了。
果然安东重新开口:“汤普森先生,我想你知道球队的绰号叫做‘黑猫’吧?”
汤普森茫然地点头,丝毫不知道这和眼前的“纠纷”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