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比赛的慢镜头回放里显示得明明白白,朴茨茅斯的41号就是故意去踩安东的眼镜的——这究竟是私下有仇,还是朴茨茅斯的球员为了自己球队的胜利,而生出的损招呢?
朴茨茅斯的主教练连忙出面,把自己和球队摘得干干净净,表示对此事一无所知,也毫无关联。就因为这个,他不得不违心地盛赞了安东和他的球队,并祝愿桑德兰在决赛中能取得“好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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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罗素正带着球员在桑德兰的大巴上等待安东,却接到了安东的电话:“对不起,老哥,你带着球员先回桑德兰吧!我有点私事要在伦敦处理一下。”
罗素这位“老哥”于是非常担心地问:“安东,你……你没事吧!”
今天他眼看着安东暴怒要打人的样子,简直吓坏了。
安东在电话那头轻轻地笑起来:“放心吧!谢谢关心,罗素。”
那头挂了电话,罗素望着自己的手机,“切”了一声扁扁嘴,心想:哪有关心你,哪有?
这头桑德兰的球员回去桑德兰休息,安东则匆匆地上了一辆伦敦的黑色出租车,说了一个地址,出租车便向南肯星顿驶去。
待到了那里,安东跳下车,三步并做两步就进了那宅子,直接上了二楼。他开口便喊:“教授,教授……是你在吗?”
安德烈亚·弗里德里希教授迎了出来:“小东尼,别慌,别慌,我在这儿!”
“出事的时候我正在看比赛的直播,我一看到你的眼镜掉了,我就觉得大事不妙,就赶紧扔下电视,赶过来了。对了,你们赢了没有?”教授问安东。
“赢了,6:0,”一口气奔来教授面前的安东微微喘着气,盯着房间里病榻上安然高卧着的一个人,看见他面色红润,神色安逸,安东多少舒了一口气。
“6:0?哎呦喂!”教授听了也觉得很兴奋,但随即又叹了一口气,“可惜,可惜!”
他很遗憾地看了看床上的病人,“这么漂亮的一场大胜。伯纳德竟然无缘见到。”
“是呀……”安东几乎说不下去,来到病床跟前,坐下,伸手握住病人的手,触手只觉得非常温暖。安东的心情就略转好些,伸手把病人额前的那缕黑色的卷发撩了撩,让那张与自己十分肖似的面孔露出来。
“伯纳德——”
安东凑在弟弟耳边,低声唤了一声这个名字。
但是教授此刻却兴奋地搓着手,说:“不过,安东,我说出来之后你可千万别太激动。”
“这次我观察到了非常令人振奋的迹象。”教授示意护士从病床一旁的床头柜上拿了一叠纸张,“这是脑电波仪的记录,是伯纳德的大脑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