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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乐部的“场地总监”彼得·米尔斯不喝酒,自告奋勇把两人载去了纽卡斯尔。在那里,他们搭上了连夜南下的快车,在伦敦稍歇两三个小时,就搭上飞往德国的航班,同时还捎带上一枚非常话痨的教授——
因此马尔科·罗伊斯见到安东一行的时候,丝毫没有怀疑是父亲给安东打了电话:就算昨晚父亲通知了安东,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赶过来吧!
——一定是他们非常关心自己,一定是这样!
“马尔科,我听说你在比赛中受了些伤,所以赶来看看你。感觉怎么样?”安东神色轻松,望着罗伊斯。
罗伊斯冲他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真不好意思,还惊动了您,让您大老远跑这么一趟……”
“不用不好意思,正好我有位朋友是专攻运动损伤的,他有阵子没回德国了,正想着回来看看呢!”安东转过身去,向罗伊斯介绍,“马尔科,这是安德烈亚·弗里德里希教授,教授,这是马尔科。”
弗里德里希教授这会儿正瞪着安东,心想他在伦敦的办公室正乱成一团,助理正在一个一个地打电话重新安排今天上午应该见的病人——他怎么就变成回乡探亲的了呢?
但是教授和安东是老交情了,虽然这会儿瞪了安东一眼,但还是没忍心戳破安东的谎言,上前与罗伊斯握了握手。“马尔科,你好!”
安德烈亚·弗里德里希教授原本就是个不修边幅的人,这时候顶着一头鸡窝似的花白乱发,胡子拉碴,也不晓得多少时候没修过了。但是罗伊斯见到他只觉得很轻松:这位可并不像门兴的队医那样,总是板着脸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马尔科,我听你的队医说,你的伤情没什么大碍。”安东也俨然一副没将罗伊斯的伤当回事儿的样子,“不过教授很擅长运动损伤的恢复,让他帮你看一看,好不好?”
罗伊斯没有理由拒绝,于是乖巧地点了点头。教授在他身边坐下来,帮助罗伊斯轻轻抬起小腿和足踝,一面抬一面笑呵呵地问:“小伙子,你看起来很勇敢么!”
看见罗伊斯已经接受了安东帮他检查,安东则转身出门去找马丁。这时候马丁正在与门兴的教练组与管理层据理力争。
“我想,我们双方已经就马尔科的转会达成了协议。所以马尔科的健康我们完全有权利过问。”马丁在做俱乐部的CEO之前曾经坐过一段时间的律师,遇到这种场合,他自己也能当半个法务。
“这没问题——”门兴的教练组相互看看,“贵俱乐部这么紧张地跑过来,是不是有些兴师动众了?马尔科不过是受了些小伤,队医已经为他诊断了,只要休息几天就能痊愈。”
安东却微笑着走进会议室:“可为什么我听说有些人在劝马尔科打封闭上场?”
门兴那边一下子都紧张起来了。教练和队医相互看看,脸上的尴尬由内而外地透出来。
这就是小罗伊斯的父亲打电话告诉安东的。罗伊斯一向很有责任感和荣誉感,他虽然已经签了转会协议,可是门兴真到了保级的关键时刻,他也觉得无法丢下门兴,只顾自己的前程——更何况,桑德兰与他签订的转会协议,还是有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