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还想问妈妈究竟爱不爱我,但我嘴巴刚刚一动,她就立刻挥了挥手,示意叫我先别问那多;于是,我只好乖乖的坐著听她说下去,“当时,我刚好是自由身,没有老板照顾;凤萍说她的老板是个退休高官,认识很多大老板,问要不要帮我留意一下,我说好。果然,没几天她就说有个老板看上我。”
我自作聪明的说道︰“光头胖子冯云山!”
谁知妈妈苦笑著摇了摇头道︰“他姓区,是个中级军官,待会他就会来接我们。”
我好奇的问道︰“接我们?”
妈妈点头回答我道︰“是的,等一会,那个姓区会来接我们……接我们去见一个人。今晚……”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住,把话题转回那姓区的继续说下去,道︰“我跟他时间不长,还不到两个月,就分开了。后来,你萍姨才介绍我给冯云山。本来她不希望我跟冯云山的;因为他……因为他是性变态,你萍姨怕我受不了!但冯云山出手实在太大方,加上你萍姨她……她也喜欢搞那些虐待的,我跟她在一起,久而久之我也……我也喜欢被人搞!再加上你外婆又刚好那时候病了,于是,我主动要求凤萍安排我和冯云山在一起。”
我终于忍不住,还是插口说了一句︰“原来如此!我就一直奇怪,你是怎么认识秃头胖子的。”
妈妈并没有理会我说的话,只管继续说道︰“最初,大致上总算不错,特别是在经济上。但后来你外婆走了,我把你接到广州去一起住,冯云山才渐渐对我越来越不满意。”
我相当好奇,为何会跟我扯上关系,所以马上问道︰“这关我什么事?”
妈妈轻嘆了一声,说道︰“完全因为我怕……我怕你知道……怕你知道妈妈是妓女!我尽量不让你跟那些人踫面;所以,我很多时候都拒绝他,他花了那么多钱在我身上,见我经常因为你而拒绝他,当然会不高兴。”
我点头表示明白,但还是有些细节不清楚,忍不住又问妈妈︰“冯胖子不来我们家,那你跟他去哪儿……”
妈妈说道︰“有时去酒店,有时去你萍姨她家。”接著,只见她抬起头来,出神了半晌,才缓缓的继续说道︰“大约四五个月前,有一天,冯云山约我去你萍姨家。当时,除了我们三个,还有萍姨的老板张安石和另外三个男的。”她停了一下,才忸忸怩怩的继续说道︰“那天我刚好不是很舒服,被他们五个……五个男的绑起来,一起弄了半天,我实在吃不消,差点晕倒。
张安石跟冯云山两个,就拿了些针药替我注射;之后,我就…我就被他们搞到天亮都没事!谁知道过了两三天,我才发现那些药跟毒品一样,是会上癮的,我只好找冯云山拿药。他拿了一些针药给我,但吩咐我千万不可以对其他人说。
不过我还是把这件事对你萍姨说了。她听了之后,就开始暗中留意,终于被她发现,原来这种药,是张安石跟冯云山他们,合伙研究出来的新一代毒品,不但上癮速度比海洛因还快,而且还有强烈的催情作用。”
我当时可能觉得太不可思议,脸上自然露出不是很相信的神情,而妈妈当然也察觉到,所以她一脸晕红的低声说道︰“昨天晚上,我就是药癮发作,到洗手室打了一针,才忍不住……忍不住提前跟你上了床!”
我有点不太明白,于是问妈妈说道︰“你说提前?难道你的意思是……”
妈妈她不等我说完,便已经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原本我是打算今晚先把整件事对你说清楚;然后,才跟你……跟你上床。”说完,她重重嘆了口气,才接著说道︰“不过,这样也好,反正要来的总是会来。”
我越听越觉得出奇,但又不知道要从何问起,只好默不作声的听妈妈说下去,“你萍姨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之后,就打算要胁他们,她把制造那种毒品的方程式复印了一份,要我藏好。前天早上,她突然打电话来,说马上要跟他们摊牌,还叫我跟你马上准备一下,等一拿到钱我们三个就立刻离开广州。那时候你又去了学校还没回来,我急得什么似的正想去学校找你;哪知道…哪知道……”
只见妈妈越说越伤心,最后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这一哭足足哭了十多分钟,才慢慢止住,但依然语带呜咽的说道︰“我本打算立刻到你学校去找你的,怎知道刚穿好衣服,你萍姨忽然又打电话来,她说张安石跟冯云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正在她家客厅打了起来!我还没来得及问她跟他们说了没,就听见她在电话中惊叫,说干爹你为什么杀了冯大哥?之后,凤萍的电话好像跌落在地上,但因为没有断线,于是我又喂了两下,随即听见远处张安石很生气的说,臭女人你敢还手!接著……接著,就听见你萍姨的惨叫声!”
妈妈说著说著又哭泣起来,我走到浴室,拿了一条热毛巾,又倒了杯开水,把开水放在妈妈坐著的那窗台上;然后,把热毛巾送到她面前,“来擦把脸,休息一下。”
妈妈接过我手上的毛巾,把挂脸上的泪水擦去,又揉了揉哭得略为红肿的双眼,休息了一会,才放下手上的毛巾,说道︰“我当时知道凤萍必定出事了!于是,马上赶去她家。我去到的时候,她家楼下已经有很多公安,又有救护车和聚了一大群人,场面相当混乱。我挤上前,随即看见……看见凤萍她血淋淋的躺在马路上!”
看见妈妈越说越激动,我于是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别太难过。
妈妈点点头,伸手在我手背上也回拍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道︰“那时候我还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心里乱成一团,正想找个公安探听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看见一个医护人员和一个公安,两人一左一右,扶著张安石走到凤萍尸体旁。
那公安指了指凤萍的尸首,张安石随即点头大声说,就是这个疯女人,就是她发疯似的拿刀杀了我朋友,我上前阻止她,结果她连我也砍了!她砍伤我之后,就狂笑著往阳台外面跳下去。我听见张安石这么说,知道他在说谎,其实冯云山和凤萍都是他杀的!”
我听见妈妈说真凶是张安石,我不明白为何她不立刻报警,但随即听见妈妈继续说道︰“我当时听见张安石嫁祸凤萍杀人,正准备上前对公安说出真相。但就在这时候,几个很高级模样的公安出现,我看见他们走到张安石面前,对他打招呼的打招呼,敬烟的敬烟,热情到不得了。我心想已我的身份,哪有可能出面指证他杀人!于是决定先回家,再慢慢想办法。”
妈妈说到这里,忽然停住,很感慨的嘆了一声,道︰“早知道事情发展下去,会变成今天这样,我当时实在应该拚死出面指控他的!都只怪我胆小,我对不起凤萍,更对不起你!”
我感到相当奇怪,不明白妈妈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于是问她道︰“对不起我?”
妈妈并没有马上解释,只管继续说下去︰“我回到家之后,还不到五分钟,就接到张安石一个手下小董的电话,小董以前受过凤萍不少好处,一直暗中在帮你萍姨办事,他说张安石刚刚要他带人来抓我们,他叫我尽快离开,还说张安石的意思是想要我们的命!”
我听了忍不住“啊”一声说道︰“那电话,萍姨死前那电话没挂上!你知道人都是他杀的,同样他也晓得你知道他杀人。那么你真的错了,你在现场立刻指证他,不管指不指控得了,他都不敢马上对你怎样,你这么一躲,姓张的反而放胆对付你!”
妈妈一脸无奈的表情说道︰“我事后才发觉错了,但又有什么用!我当时急得什么似的,还好行李早收拾好,你又刚好那时候回到来;于是,我就带你先到深圳来避避风头。”
我想了一想,道︰“这也不是办法,照你说姓张的这么有势力,他很快便会找到我们!”
妈妈重嘆一声,说道︰“正因为我后来也想到这点;所以,我又做错了另一件事。我在火车上,打电话找以前……以前跟我好过那个姓区的军官。我听说他这两年官运亨通,目前是某军委的助手,我知道他人面广,所以想看看他有没有办法帮我。”
我暗想如果有现役中央高级军官撑腰,别说是张安石这种退休的地方官,就算是现任的也不需要怕他;因此,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说找错了他,忍不住好奇的问妈妈道︰“怎么样?那姓区的不念旧情?”
妈妈苦笑摇摇头,道︰“那倒不是。我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对他说了,他叫我先找间酒店住下来,说会替我想办法。结果,昨天一早他就约我到楼下咖啡厅见面。”
妈妈拿起身边那杯白开水,喝了一口,闭上眼楮,似乎是在思考了一会,才慢慢张开眼楮说道︰“我们一见面,他就说已派人去查过,张安石的确派了不少人在找我们。还说,以他目前的力量,他只能保护我们一时,保护不了我们一生!除非他的长官出面,才对付得了张安石。他说不敢担保他长官会不会帮我,也不知道他长官会要求什么条件,他只能带我去见他长官,至于谈不谈得成就要看我自己!”
她轻轻嘆了嘆气,继续说下去︰“结果,我昨天早上,我就跟姓区的去见他的长官……”
我见妈妈又停住不说下去,还以为姓区的长官不答应帮我们;于是,不禁有些紧张起来,马上问妈妈道︰“怎么了?他不答应帮我们?”
妈妈神情十分古怪的顿了一顿才说道︰“他答应是答应了,但他要我……他要我……”
我见妈妈吞吞吐吐的就是不说下去,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催促她道︰“他想要什么?钱?”
妈妈低下头,吸了口气才说道︰“他要我把制造毒品的方程式交出来;还要我……要我……要我和你一起陪他一个月!”
我听完,实在不敢相信,惊讶得跳起来,道︰“什么?我们一起陪他?”
妈妈脸上神色十分尴尬的说道︰“是!他说他一生人什么都尝过,就是没试过……没试过跟两母子一起。只要我能答应他,他保证一个月内替我摆平张安石,要他人间蒸发!同时,事后还会分一笔钱给我们。”
我终于开始明白,但还是些怀疑;所以随即问妈妈道︰“你怎知道他真的有这么大本事?姓张的有财有势,可不是好对付的,万一他对付不了,我们岂不是亏大了!”
妈妈说道︰“这我也有想过;所以,我要求他先展示一下实力给我看,我才决定答不答应他。结果,今天一早,区耀宗又来找我,带我去市郊一个隶属国安局的监狱,我看见张安石已经被他们抓起来了!”
我实在不敢相信他们的势力,竟然大到如此可怕的地步,不过随即又有些地方还不明白,于是又问妈妈道︰“姓张的既然已被他们关起来,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给我出去?”
妈妈嘆了嘆气,说道︰“我不是怕你踫到姓张的人,我是怕洪军委派来监视的人,看见你出去会误会。”
我很惊奇的问道︰“他为什么要监视我们?”
妈妈犹豫了一阵子,才脸红红的说道︰“因为,今晚我们……我们就要母子俩一起去陪他睡觉!姓洪的中央军委,怕我反悔,派人名为保护,实则监视我们,不让我们离开这酒店。”
我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好像被妈妈出卖了!于是,我注视著她相当认真的问道︰“妈,我只想知道,要不是发生了这件事,你会跟我上床吗?”
妈妈并没有马上回答,看见她沉默了一会,才幽幽的说道︰“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对妈妈这答覆很不满意,正想进一步再逼问她,哪知道我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几下敲门声。接著,妈妈从窗台站起来,缓缓的走向房门。只见她忽然回头,看似充满歉意的看了我一眼,才把房门打开。
房门一打开,随即看见一个身材相当高大,年龄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身古铜般的肤色,穿著一件淡褐色方格短袖衬衫,深蓝色的西装裤,脸上神情跟他的肌肉一样硬绷绷的,手上拿著一个黑色小皮包,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
(待续)